感受到温暖的轻衣笑的开心:“是,轻衣记住了皇叔和小叔都是轻衣的家人。”
苏沛揉揉她的长发点着头说:“对小叔和君上都是轻衣最亲的家人,所以有不开心一定不要自己藏着掖着,锦澈能娶到你是他三生有幸。”
等他们都睡下了苏锦澈有点失眠,故生守夜的时候看到了他:“世子殿下和王爷还真不愧是父子,王爷也没睡呐,在旁边的院子里喝酒。”
苏锦澈忽然觉得有几分好笑:“真的假的我去看看,你就在这里守夜吧!”
故生也是笑着行礼目送他离开,苏锦澈来到旁边的院子果然看见了苏沛,他准备过去的时候看到程敏敏走过去了掀了小桌子:“你看到轻衣是不是想起她了?都五千多年了你为了她都快疯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锦澈才是你儿子,今日你见到轻衣只知道与她亲近有没有想过你儿子就站在你身旁?”
吸吸鼻子的苏沛抬起眸子看向她:“我是在赎罪我知道锦澈才是我儿子,可是轻衣看到我们一家团聚她又该怎样想?”
“所以你就忽略你自己的儿子吗?你没有什么欠她的,就算要赎罪五千多年了还有什么是你欠她的?苏沛!就是因为他们一家人你硬生生的要我跟我儿子分离五千多年,你能狠心我狠不下心那是我的儿子,你既然放不下为什么娶我为什么还要生下锦澈?”程敏敏气的摔碎了茶杯。
苏锦澈猛的被吓到了,他一直以为他的父母感情很好的。
苏沛隐隐的有些不耐烦和心痛了:“我欠她一条命,我要还她,如果不是为了护着你们母子我早就去陪她了,敏儿我知道我委屈你了,我爱你可是我欠她的命我得还啊,她为我挡过一剑我们一起长大的,敏儿,这些年你过的很辛苦我都知道,等这两个孩子成婚了我就把王位退让给锦澈好不好?她只给我留下这么一个念想,我不能连最后的希望都没了。”
“这门亲事我不同意,你为了苏秀秀一辈子凭什么还要把我儿子搭进去?君上为了她你也是为了她,苏秀秀苏秀秀,她就那么好,让君上和你守着她的孩子到现在?”程敏敏少见的生气。
盯着程敏敏的苏沛无奈的笑着站起来:“好啊那我现在就死在你面前下去陪她,也算给你赔罪了,程敏敏你如今的荣耀是瑞王给你的,是你的丈夫,君上将你许配给我的你忘了?是,我是喜欢秀秀可我没想娶她,秀秀那样好的姑娘我配不上,我以为君上会娶她的,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早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娶了她,哪怕她疯一辈子我也愿意守她一辈子。”
震惊的程敏敏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好啊这些年你终于说出你心里话了,苏沛,我为瑞王府做的这些你心知肚明,苏秀秀那么好她也是疯了死了,嫁给你的人是我程敏敏不是苏秀秀,你真是魔障了,你也疯了。”
并没有生气的苏沛冷笑了几声:“你觉得我不爱你那便是吧,我不想跟你吵,婚期已定你要敢做什么我就休了你,秀秀疯了也比你好,她懂我明白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她信我。”
“你们一个两个不是为了苏秀秀就是为了轻衣走火入魔,我才是你的妻子,休了我?我是君上亲赐给你的妻子,她一个死人就算死了也是夏泽的人跟你苏沛没有任何关系,你的自作多情她根本不稀罕,哪怕她当初没有嫁给夏泽也绝对不会嫁给你,苏秀秀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又怎么会喜欢你呢?”程敏敏跟他生活了许多年当然知道如何戳中他的痛处。
捏紧拳头的苏沛一拳打在柱子上:“说够没有程敏敏?我倒真希望自己是疯了,来人,送王妃连夜回王府没有本王命令不许放她出来!”
侍女们走上前行着礼按住了程敏敏:“王妃得罪了,王爷的命令奴婢们不敢不从。”
程敏敏反抗着怒视他:“你想干嘛?难不成你还想软禁我吗?”
苏沛缓和了情绪走到她面前给她披上斗篷吻了吻她额头:“夫人累了,王府什么都备好了夫人回去吧,瑞王府还是本王说的算,等孩子们完婚锦澈继承世袭之位我和夫人也算了却心愿,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好事,前半生护不住秀秀,后半生也想尽力护住夫人,这桩婚事原本是属于子夜和轻衣的,是锦澈自己争取来的,是君上赐婚夫人若是阻拦,我只是以死谢罪。”
“在你眼里我就是不如她,我们的儿子也不如她的女儿,苏沛你真是自私,早知如此何必当初我嫁给你,我算是看明白,好很好。”程敏敏被侍女们强行带走了。
苏锦澈还是第一次看到他们两个人争吵的如此厉害,从小到大他都是觉得他的母亲爱惨了他的父亲从未吵过。
默默走过去的杨延抿抿嘴:“王妃冲动了这么晚了王爷怎么也冲动了。”
坐下来的苏沛挥开收拾的侍从让他坐:“你都看见了,本王确实是为了秀秀快疯了,秀秀走后本王就浑浑噩噩的过了好些年,才明白秀秀疯的日子担惊受怕是何种滋味。”
“臣知道王爷情深意重,可是秀秀小姐走了很多年了,锦澈是王爷的亲儿子,王妃心里难受也是应该的,如果秀秀小姐还活着一定不想看到王爷这样,臣后来见到秀秀小姐的时候她很幸福过的很好至少她和夏将军琴瑟和鸣还有了轻衣不是吗?”杨延跟他认识了许多年也不想看到他日渐颓废下去。
苏沛托着下巴给他满上酒:“我有愧,不用劝我了,我发过誓的用性命护住她的命,我没能做到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想要秀秀回到我身边倾尽所有都可以,没有她我做这个瑞王又有什么用呢?”
杨延摇着头喝着酒:“君上需要王爷,王爷失去了一个最疼爱的妹妹,而君上失去的却是妹妹和弟弟,妹妹走了弟弟魂不守舍,所有的重担压的君上喘不上气,君上需要王爷需要那个帮他拿下冥界与君上并肩作战的弟弟,君上是一方帝君王爷怨君上冷漠,君上也伤心可是他是帝君不能像王爷一样,他的子民孩子家人需要君上,臣见过的王爷年少轻狂意气风发那是臣见过王爷最好的样子,一把剑便能杀敌无数,一笑便能颠倒众生令所有女子为之倾倒,举手投足都是王者风范那样的王爷多好啊。”
“本王老了你看看本王都十五万岁了,孩子都五千来岁了,如何还能意气风发呢?杨延你也守着夏泽和秀秀最后的希望,与本王又有什么两样呢?”苏沛自嘲的笑笑。
反驳的杨延并不认同他的话:“不是王爷老了是王爷的心死了,王爷一万年前还是持剑上战场无所谓的少年,这些话也是君上希望臣对王爷说的,君上已经失去了一位妹妹,不可以再失去自己的亲兄弟了。”
苏沛笑笑红了眼眶:“都可以放下唯独本王不能放下她,如果连本王都将她放下了,那么秀秀才是真的死了,这些年本王杀了无数有可能杀害苏家和秀秀的人,哥说帮她报仇的,时至今日却没有任何消息了你回去告诉哥,等本王死的那一天本王才可以放下秀秀,本王不死就没可能他可以不在乎我不行,秀秀死的那天这颗心便跟着去了,等本王替苏家和秀秀报了仇本王会跟着她去,去向她赎罪忏悔,是本王对不住她的。”
见劝不动的杨延也没再相劝:“王爷保重身体过两日就是锦澈和轻衣大婚了,臣自知无法劝动王爷,可也希望王爷像臣最先遇见王爷的那样做个翩翩少年。”
“本王的少年时光是最美好的,因为秀秀沾满了本王整个少年时光,太晚了本王乏了,杨延也回宫伺候吧。”苏沛笑着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寝殿走去。
这些话听的苏锦澈心里难受的很,他的痴情随了苏沛的,他忽然明白自己的名字里为什么会有一个锦字,后来的苏秀秀改名为锦秀,他的锦便是取自于锦秀的锦,也寓意前程似锦。
望着熟睡的轻衣苏锦澈心中五味杂陈,轻衣翻过身迷迷糊糊的揉着眼睛:“锦澈?你怎么还没有睡呀?过来。”
她往里缩了缩示意苏锦澈上来,穿着红色寝衣的苏锦澈爬上床抱着她的腰像个孩子,轻衣给他盖上毯子抱住他:“怎么啦?你以前有烦心事的时候也喜欢站在我床前,好几次都吓到我。”
苏锦澈的头埋在她的脖子里吸吸鼻子:“我看到父王母后吵架了,是为了你母亲,父王说他有愧,愧对你母亲,这些年父王过的并不好像是魔障了似得,睁眼闭眼都是你母亲,轻衣我爱你真的好爱你,我突然觉得好可怕,一个人能想念一个人到魔障是何种滋味,我不想体会。”
提起苏秀秀轻衣心里别有一番滋味:“我们不会的锦澈,小叔没有愧对阿娘,你也不会愧对我与我分离的,我相信锦澈。”
“生生死死我们都不要分开,相思之苦还不如杀了我,轻衣我爱你。”苏锦澈被她揽在怀中看不清她的表情,轻衣拍了拍他的背安抚:“我答应你永不分离,睡吧你累了。”
当故生去叫醒轻衣的时候看到床上还躺着苏锦澈两人相互依偎睡的正香:“我去?”
文勒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上:“故生你看到我家殿....殿下?”故生一把捂住他的嘴:“嘘嘘嘘别出声万一吵醒了怎么办。”
轻衣怀中的苏锦澈蜷缩在她的怀抱里盖着毯子睡的正香,轻衣一只手被他的头枕着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背上也是睡的正舒服。
故生叉着腰为难的小声说:“你觉得他们两个昨天晚上有发生什么吗?”
“你挺无聊的,这衣服都没脱能发生点什么要真有什么还能让你进来吗?”文勒揉着脖子昨夜睡的落枕了。
睡眠太浅的轻衣被吵醒睁开眸子看到蹲在床沿边的文勒和故生:“出去让他多睡会。”
文勒拽起地上的故生拖着他出去了,关上门的文勒踹了踹他:“我怎么觉得你没看够呢?”
撇撇嘴的故生坐在台阶上说:“我还不是怕我家殿下被你家世子欺负了。”“胡说,我家殿下才不是那样的人。”文勒也没好气的回答。
“你们两个憨憨坐这里干什么?”香凝从屋顶上跳下来拍着身上的灰。
眨眨眼的文勒抱着胳膊摊摊手:“得嘞又来了一个,香凝郡主要进去找公主殿下吗?她还没有起身呢。”
香凝皱皱眉隔着门望了望:“这都快午时了怎么还没有起身啊?”
故生瞬间明白了文勒的意思:“香凝郡主要进去吗?”“我进去看看好了。”刚打开门的香凝只觉得一阵风刮过再看了看旁边门框上多了把小匕首,她急忙拔下匕首关上门:“你们两个谁放的?竟然在床上放这个?”
文勒看过去汗毛都竖起来了:“故生你把这东西放公主殿下床上做什么?”
“还不是防你家世子,我家公主是个姑娘怎么着都是我家公主吃亏吧,索性我就放着给殿下防身用。”故生得意的晃晃脑袋。
鄙夷的文勒揪住他耳朵:“好啊你,竟然敢放这玩意,你这分明是针对我家殿下,我家殿下一表人才喜欢的姑娘多了去。”
香凝无语的看着他们两个:“喂,刚才差点中招的人是我好不好?故生为了我的小命你还是以后别放了,我害怕哪天一不留神就没命了。”
被吵醒的苏锦澈在她怀中动了动,轻衣眸子闪了闪睁开了:“醒了?”
苏锦澈没有起身只是抱着她点头:“外面是香凝吧?有轻衣在我睡的很好。”
轻衣见他没有动作也闭上眼:“嗯是她。”
突然翻身的苏锦澈按住她的双手,轻衣睁开眸子愣愣的望着他:“要起身了吗?”苏锦澈俯下身轻衣的心跳都加速了,他只是亲了亲她的脖子然后坐了起来赤着脚去开门了。
门外的三个人看到他赤着脚穿着寝衣都错愕的望着他,苏锦澈眯起眼仔细的看了眼香凝走下台阶:“她在里面进去吧,故生去伺候,文勒我们回房沐浴更衣。”
“什么情况,他们昨晚睡在一起?”香凝一双大眼睛睁的圆圆的看着苏锦澈和文勒离开。
故生翻个白眼说:“还不明显吗?我昨晚可是守了一夜硬是没看住,谁知道他怎么进去的我反正没看见。”
只穿了个肚兜和寝裤的轻衣坐在床沿上长发披散,香凝咽咽口水和故生走进去:“你昨晚就穿成这样和他睡在一起的啊?”
不太明白的轻衣疑惑的望着她:“你想说什么呢?我睡觉不穿成这样该穿成什么样?”
“得得得明白明白,故生你出去吧,她穿成这样你是男子也不太方便,还是我来。”说着香凝就要上手,故生更奇怪了:“怎么就不太方便了公主殿下沐浴更衣一直都是我在伺候,我还怕郡主不会伺候呢。”
握住香凝手的轻衣微微摇头:“算了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和故生在这里等我片刻。”
苏沛早就在等着他们了,当轻衣一袭黑色正装出现在他眼里时他像是看到了苏秀秀一样震惊的睁大了双眼:“秀秀?”
轻衣被苏锦澈牵着身旁跟着香凝,听到苏秀秀的名字轻衣和苏锦澈都愣了愣:“小叔。”
晃了神的苏沛站起来红了眼眶:“你是不是不会再原谅我了,秀秀,二哥想给你报仇,二哥没有抛下你,为什么不等我,不等我回来。”
“父王,没有什么秀秀,这是轻衣。”苏锦澈的一句话将他拉回现实,香凝听的是云里雾里满脸的诧异:“秀秀是谁啊?轻衣的娘不是锦娘?”
拽住她的轻衣示意她不要说话:“小叔,阿娘从没有怨过小叔,在阿娘心中皇叔和小叔都是她最亲近的人,能和阿爹死在一起她是高兴的生同衾死同穴,小叔何必再对过去耿耿于怀。”
捂着脸的苏沛不想让他们看到自己这样子可是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是本王的错都是本王的错,是本王没有及时赶回来,是本王没有替她好好照顾你,怪我本王懦弱无能,本王看到你就想起了她,本王怎么能忍受这样沉重的打击和痛苦。”
苏锦澈还从来没有见到他这样过:“父王姑姑不会怪你的,儿子记忆里的姑姑温柔善良,对任何人都是温柔的,姑姑怎么会怪父王呢?这也不是父王的错。”
“我想有一句话小叔应该知道了,阿娘曾经对我说过,小叔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心系百姓虽甘愿只做一位王爷可他不仅仅是位王爷,他和皇叔是骨肉至亲,无论怎样他们都会相互扶持,阿娘的这些话我记到如今,许是阿娘想对小叔说的话也是这些,阿娘希望小叔和皇叔过的好,如果阿娘看到小叔变成这样该后悔了。”轻衣走到他面前蹲下身抚上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