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苏锦澈二十岁奉旨入宫让冥王养育在身侧也是苏锦澈第一次见到轻衣,马上的少女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长的没有倾国绝色可却娇小可爱令人移不开眼睛。
两件浅紫色的内衫搭配着蓝色的长袍上面绣着皇室才能享用的龙纹腰间系着一块白玉刻着夏字,苏锦澈看的呆了,眼前的少女笑的明媚温暖似乎看了一眼就讨厌不起来,她原本就生了一张单纯无害的小脸像是落入凡间的仙子不染尘埃任谁见了都会喜欢。
“她是什么人?”苏锦澈不由自主的扬起了嘴角望着马上的轻衣。
看过去的文勒仔细打量了几下:“应该是夏家的轻衣小姐吧,能有这胆子在宫里骑马的怕是除了子夜殿下也只有轻衣小姐了。”
苏锦澈眯起眼想到了什么:“她就是夏将军的女儿夏轻衣?一直久仰大名未曾见过,早听闻皇叔宠爱这位轻衣小姐,果然如此。”
一声清脆的女声带着不屑拦住了轻衣的马鄙夷的望着马上的她:“夏轻衣你真是放肆,这是什么地方你竟敢骑马乱闯?”
挥挥手示意文勒闭嘴的苏锦澈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岂料轻衣倚在马背上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的嘲讽:“我当是哪条狗乱吠扰了清净,秦墨香你想干什么?”
“你!放肆我可是郡主!你真是目无法纪你理应向我行礼。”秦墨香被轻衣的话气的直跺脚甚是恼怒。
轻衣白了她一眼跳下马高傲的说:“一介小小的郡主也配让我行礼?”
秦墨香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屈辱扬起手就想要打她,轻衣一脚踹在她的膝盖上翻身用膝盖压住了她的脖子令她呼吸困难,苏锦澈更是觉得她有意思偷笑起来。
难受的秦墨香拍着她的膝盖,轻衣按着她的胳膊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
“住手轻衣!”走来的人苏锦澈再熟悉不过了他是冥王苏云斯身边的将军杨延,位份极高,就是皇子王爷见了他也要互相行个礼。
松开手的轻衣站起身拱手行礼:“舅舅。”
一声舅舅让苏锦澈大开眼界他仔细盘算了一下按着辈分轻衣喊冥王皇叔,大将军又是她的舅舅难怪她敢如此嚣张高傲。
杨延拉过她拍拍她身上的灰尘看向爬起来捂着脖子的秦墨香有些许不悦:“墨香郡主还是赶紧随侯爷出宫,侯爷此刻正在寻郡主,轻衣从不会主动招惹是非还请郡主别再挑衅。”
不甘心的秦墨香见杨延来了也不好说些什么毕竟杨延的身份得忌惮几分:“那也请将军管教好轻衣小姐,这般没礼数的果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伺候在君上身边万一哪天惹的君上不痛快就糟糕了。”
这一句话惹恼了轻衣她捏紧十指眼神不寒而栗可怕的很,杨延拽住轻衣正要开口。
“这就是侯府的教养?轻衣小姐是很好很好的姑娘,不然也不会得到父君和母妃的宠爱,来人秦墨香以下犯上侮辱轻衣小姐,带下去鞭刑三十以儆效尤!”少年一袭黑色长袍双手背在身后长相俊美又带着些冷漠,苏锦澈却恰恰相反生的玩世不恭眼角下的一颗泪痣更显得痞气好看。
轻衣和杨延同时望了过去:“殿下?”
苏子夜和杨延互相行礼:“将军。”“殿下怎么来了?”杨延收回手示意侍者带秦墨香下去。
不顾耳畔惨叫的苏子夜点着头说:“父君说锦澈今日入宫,这不我来找轻衣小姐一同随我去和锦澈用膳,往后锦澈也是要养在宫中的,父君的意思是让轻衣小姐和锦澈多相处也好作伴。”
拍拍轻衣后背的杨延推了推她:“没事的世子虽然顽皮但也不坏,去吧轻衣,晚些时候记得去给君上请安,带上故生。”
“是舅舅轻衣明白。”她微微一笑不想让杨延太过担心。
看完戏的苏锦澈抿抿嘴扯扯袖子:“走吧去会会这位轻衣小姐。”
凉亭里的轻衣沏着茶替苏子夜斟茶,苏子夜欲言又止的模样:“我们都相处这么些年了轻衣小姐还是把我当成外人吗?父君带你回来的第一天便与我说日后要我好好待你,我们是家人。”
她怔了怔却不知说什么好:“那也不见殿下唤起一声轻衣,依旧是轻衣小姐。”
苏子夜反应过来才笑着解释:“你误会了轻衣我没有将你看作外人,父君和父母把你视如己出,我和父君都不想他人轻视你,才会未曾改口依旧是轻衣小姐,若不是你自己不愿,怕是父君早已经下旨封你为公主了。”
“我是错过了什么?”苏锦澈换了身与轻衣差不多的衣服,他知道她喜欢蓝色所以故意这样子的打扮。
看到他的打扮轻衣脸色变得些许难看,苏子夜也是有点尴尬:“轻衣不喜欢有人跟她穿相似的衣服,锦澈以后还是别穿成这样了。”
坐下来的苏锦澈和轻衣正对着:“人有相似衣服也有相同,不过是颜色一样而已,我竟不知姑娘这么多规矩的。”他像是有意刁难轻衣。
垂着眸子的轻衣没有说什么,苏子夜显得很无奈倒也给他斟茶:“这是轻衣的习惯,她一向偏爱深蓝色,这颜色也是衬她,轻衣这位是瑞王家的独子苏锦澈也是我表哥,锦澈她是....”
“我知道,轻衣小姐久仰大名,就算没有见过可也是听说过的,夏将军和夏夫人战死沙场之后皇叔就收留了轻衣小姐,冥界谁人不知轻衣小姐最得皇叔宠爱,竟也与子夜和我平起平坐,所以也得了一个二小姐的名声。”苏锦澈一挑眉看着轻衣却不知道戳中了她的伤口。
抬起眸子的轻衣眼神冷漠,苏子夜也意识到苏锦澈说错了话连忙开口:“我见轻衣的衣服像是脏了,前几日我特地让人做了件衣裳配了首饰送到轻衣寝殿怎得没穿出来?故生,还不带轻衣下去换身衣服再来。”
一旁伺候的故生伸手想去扶她:“小姐。”
轻衣挥开他的手强忍着不悦站起身:“那就得麻烦二位殿下多等些时间了。”
等轻衣走后苏子夜舔舔嘴唇皱皱眉:“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锦澈,父君下令不许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换做是你的话你会怎么想?轻衣真的是位极好的姑娘我很喜欢,锦澈生性高贵自然是瞧不上世家小姐,但轻衣不同的,你明知道她是何种身份还这样欺辱她?”
“一时说错了话我记着便是,轻衣小姐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佳人,用完膳我亲自给她赔礼道歉,我也并非是瞧不上她,相反觉得轻衣小姐格外有趣。”苏锦澈对轻衣的感觉挺好。
故生一边给轻衣更衣一边安抚:“小姐别放在心上了,也许世子殿下不是有意的,大不了以后就不要来往了。”
她推开故生自己穿着长袍系上腰带怒气冲冲的说:“敢羞辱我,苏锦澈你完蛋了,我不让你吃点苦头我就不是夏轻衣!”
站在一旁的故生挠着脑袋:“不太好吧小姐他好歹也是位世子。”
“有什么不好的,你要怕就别插手,等会看我的就行。”轻衣勾起嘴角心中已经盘算好了怎样欺负苏锦澈。
见她走来的苏子夜起身唤她:“轻衣穿这身真是好看,刚才锦澈已经知道错了,他想等会用完膳陪你走走与你说说话亲近亲近。”苏子夜一把拉起垫子上的苏锦澈示意他说话。
苏锦澈冲她笑着行礼:“失礼了,轻衣小姐别往心里去,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还是要和轻衣小姐多多走动。”
瞪瞪眼的轻衣习惯性的伸出舌头舔舔嘴角撇撇嘴:“无碍既然都是要在一起生活的,那就请世子殿下多多指教才是。”她这动作着实有些诱人令苏锦澈的心都微微颤动了。
用过膳后轻衣故意约他在湖边相见,文勒紧惕的问:“殿下还是小心为上,属下听说轻衣小姐可不是什么善类,心眼多了去,而且常为君上办事擅于心计不然也不会小小年纪得到君上赏识和看重的。”
“一介女子罢了能成什么大事,我瞧见这小丫头还挺有意思的不如会会她。”苏锦澈邪邪一笑并不以为然。
桥上的轻衣背对着他眺望远方的湖面,苏锦澈让文勒离的远些走了过去:“轻衣!”
转过身的轻衣眼中有光,苏锦澈一下就看的失神了:“真好看。”“在说我吗?那你可还喜欢轻衣的模样?”她伸手勾住苏锦澈的脖子笑的妩媚动人。
苏锦澈先是一愣而后红了脸:“除了轻衣小姐还有谁?虽说并非是生的妩媚妖娆,可也是楚楚动人惹人喜欢的。”
轻衣踮起脚靠近他的唇轻声说:“其实轻衣初见殿下便喜欢上殿下了,遥遥一见倾了心想与殿下在一起。”苏锦澈的耳根都红了既欣喜又带着怀疑和试探:“真的吗?”
“自然!”她闭上眼等着他亲上来,当苏锦澈要吻上去时轻衣用力的将他推入湖中拍着手笑的开心:“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你,我最讨厌谁与我穿相似的衣裳,甭管你是谁都给我记住了!”
跑过来的文勒着急的喊:“世子殿下!您没事吧殿下!”
挣扎着浮出水面的苏锦澈恼怒的拍打着水面咬牙切齿的说:“夏轻衣!我不会放过你的!”
故生现身拦住文勒没好气的说:“这点水就能淹死你们家世子未免太弱不禁风了吧?”
急的不行的文勒被拦住过不去:“你快让开别挡着我了。”轻衣抱着胳膊仰起小脸得意的吐吐舌:“放狠话谁不会,有本事你就来,我才不怕你,就你这样的我根本不放在眼里,故生我们走别管他们。”
“臭丫头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你给本世子等着夏轻衣!”水里的苏锦澈一不小心又沉了下去呛了好几口水。
等故生一让开文勒立马跳下去捞起他:“殿下没事了,属下来了。”
好不容易爬上来的苏锦澈咳嗽着:“你要死啊他拦住你就不会还手?真是岂有此理,死丫头给我等着!”
中了风寒的苏锦澈修养了半个多月才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他坐在树上喝着酒正打算怎么教训轻衣时看到她过来了:“正好得来全不费工夫这次我才不上你的当。”
提着裙摆的轻衣捂着胸口跌跌撞撞,她一个不稳摔在地上吐出口血脸色苍白的难看,跳下树的苏锦澈察觉不对快步上前:“你怎么了轻衣?”
她擦着嘴角的血拽着他就跑很着急:“快跑不要回头看,赶紧回冥界。”
“出什么事了?”苏锦澈一把抱起快要晕倒的她就往冥界赶去,忽然天都暗了下来,一个人影闪过苏锦澈紧惕的抱紧轻衣:“你看到了吗?那是什么东西?是它打伤你的?”
轻衣强撑着身体拽着他胳膊:“别停下那东西吸血为生,比高级走尸还要厉害一阶,不是旱魃应该是在凡间吸食太多血液和精气养成。”
苏锦澈感觉到事态严重了起来,周围起了大雾让他迷失了方向跑进了树林。
拍拍他胳膊的轻衣让他停下咳了几声:“是毒瘴别吸进去了,屏住呼吸催动内力护住心脉别让毒气进去了。”苏锦澈轻轻放她靠在树上封住她的穴位替她止血。
一只爪子猛的抓住苏锦澈将他甩了出去,翻个身的苏锦澈稳稳落在地上:“轻衣!”
“锦澈!”轻衣唤出剑爬起来这才看清面前的怪物浑身是血一股腐臭味冲进她鼻腔,轻衣恶心的想要吐,她扬起剑冲过去步步紧逼下手快准狠也没能伤这怪物多少。
寻着打斗声摸索过去的苏锦澈见她摔过来忙伸手接住了她,轻衣被他抱在怀中又是一大口血吐在他身上难受的额头都冒冷汗:“快跑我拖住这怪物,你去找舅舅,不然我们两个都要死在这里的。”
不忍心把她扔下的苏锦澈护住她:“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要死你也只能死我手里。”他布下结界一手搂着轻衣一只手伸出两根手指按在眉心召唤士兵赶来。
轻衣用力推开他拿剑挡下怪物的爪子嘴角渗着血拼命的抵挡,苏锦澈也唤出剑刺进怪物的小腹快速拔出想刺它心脏处。
吃痛的怪物怒吼一声掐住苏锦澈的脖子按在地上张开血淋淋的嘴就要咬他脖子,恶臭熏的苏锦澈胃里翻江倒海。
害怕的苏锦澈闭上眼还以为要被吸血了,下一秒怪物张着嘴血滴在他身上没了动静,轻衣的剑刺穿了它的脑袋,她握着剑身子摇摇晃晃的瘫软在地上。
推开怪物尸体的苏锦澈爬起来抱起她:“你杀了它?没事了轻衣。”
呼吸变得急促的轻衣收回剑衣裳也破了几处伤的也不轻:“放开我。”
苏锦澈不太明白的松开了她,轻衣忍着疼痛走到尸体旁蹲下身一手捂着鼻子一手伸进它的胸口找着什么,这下苏锦澈真是被恶心的直接吐了出来,轻衣找到什么似的拽出来却也将肠子一并拽出了,她强忍着吐出来的冲动在怪物丹田处拿出一颗内丹。
“这是什么?走尸还有内丹?”苏锦澈捏着鼻子走近了些。
把内丹一分为二的轻衣在身上擦了擦:“当然有了,它吸食了不少凡人的精血,你中了尸毒这东西可以解尸毒提升修为愈合内伤,别嫌恶心我给你擦干净了,吃吧!”
说完轻衣仰起头咽了下去,苏锦澈再不情愿也是接过来吞了下去差点又没吐出来,轻衣捂住他的嘴按住他的喉咙顺了下去:“这可是好东西别吐了,你试着炼化。”
缓了口气的苏锦澈觉得浑身苏畅了,轻衣站起来接住落下的雪花伤口快速愈合:“凡人都以为神不老不死不伤不灭,所以才祈求神的庇佑信仰着神明,可惜他们错了,神也是会死的。”
“你怎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苏锦澈很诧异的望过去。
歪着脑袋的轻衣盯着他的眸子:“锦澈你杀过神吗?我不知道你是否杀过神,可我杀过,如今看着这一具空壳与死掉的神别无二致,想来冥界对于我的传闻你也听过不少,我的确并非善类可也不会无缘无故杀人,我只希望你明白。”
苏锦澈站直了身体笑了笑:“我为什么非要在百姓嘴里听到关于你的故事?明明你就在我的身边我为何不自己去了解。”
后来她为了给冥王办事常常不在冥界而他日渐长大也回到了王府学着做一位正真的世子。
五千年后......
凉亭里的轻衣取下斗篷研究着棋谱,一抹蓝色的身影带着浑身的伤痕被追杀,男子看到凉亭里边的结界义无反顾的冲了进去。
“哟胆子不小啊敢闯我的结界。”轻衣拿着棋谱抬起眸子打量男子。
只见男子内搭白衫着蓝色长袍上面绣着只有魔族皇室才有的麒麟,他长相丝毫不差尤其是眉眼生的好看极了,与轻衣相比太过沉稳。
捂着伤口的陆勋看到她时愣了愣:“我不会伤害姑娘的,一时情急万不得已才闯入。”
轻衣取下斗篷放在一旁觉得好笑,故生现身拔剑刺向陆勋,他反应很快的反手将故生按在棋桌上剑架在故生的脖子处。
不悦的轻衣立马起身呵斥:“你敢!你要是敢动他我保证你走不出结界。”
陆勋咽咽口水没有在怕的:“姑娘的修为在我之下如何打的过我?看姑娘的年纪并没有多大想来只有五千来岁。”
看到他玉佩的轻衣眯起眼试探的问:“你是魔族郡王陆勋?”
“姑娘认识我?”陆勋很是疑惑的皱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