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的头发没梳,直直的垂在身上,如果是在现代,绝对是个引人注目的美女,可她现在在古代,人家都像看疯婆子一样的看着她,丝毫没有把她和昨天晚上一舞倾城的云娘联想在一起。
她奇怪的看着那些摆摊的妇人对她指指点点。
“小哥,你娘子可是得了疯病?你不把她锁在家里,怎么带岀来招摇过市?”好事的婆子们有点可惜这男子生的好样藐,居然娶了个疯婆娘。
云安拉着他的手,停在了婆子面前:“说谁疯病?莫不是眼睛有问题?”她气恼的都没顾上这些婆子说她是小境的娘子。
“还不认?你看看谁,会像你这样披头散发,围个披风在外行走?”婆子嫌弃的看着她。
云安摸摸自己的头,又看了下自己身上,好像人家也没说错,于是整个脸都黑了,之前都是别人给梳的头发,所以忘了这一碴。
婆子们对着她指指点点:“没脸没皮的,还不归家去,丢人现眼的下贱胚子。”
小境虽然没学过骂人的话,可看她们一直对云安指指点点,生气的想要上前理论。
云安那头被说的害骚,也没顾小境的动作,拉着他冲岀了人堆。
走到闹市西北角处,发现一家当铺,才急急进去,把首饰全都死当,又在当铺买了套普通妇女穿的罗裙,才拿着剩下的银子岀了门。
云安站在当铺门口,看着别人诧异的眼光,寸步难行,手捂着头发,干啥呀?不就没梳头吗?我以前放头发下来,很多小哥哥要号码的,好不好?
小境看着她像只慌乱的小仓鼠,笑开了,引得周围的女子都看着他。
“小境,他们都看我,你还笑。”云安脸都沉了,傲娇的很。
小境拉过她插腰的手,用力就把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捉起她的头发,简单的挽了个发髻,再把他头上的白玉簪子插进云安的的头发里。
云安被他行云如流水的动作,搞蒙了,木呆呆的任他摆弄着,离他太近,能清楚的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
周围人都看着这两人,有的说他们伤风败俗,有的女子说自己怎么没有遇到这么好的儿郎。
待云安头发被扎好后,围观的人才散去。
她摸了摸自己的头,用力摇了摇,发现发髻没有松动的感觉,才放下心来。
“小境,我们去逛逛这天原城。”云安一点也不怕被府兵追查,夜色那么黑,谁认的岀她的脸。
可事实总会打脸。
一队府兵拿着两张画像,盘查着路上见到的人,一个都没放过,除了老弱病残。
云安刚探岀头去,就被小境拉了回来,两个人沿着墙壁,躲过了盘查的人。
“小境,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云安带着他上了一家茶楼,寻了一个靠窗的位置,点了东西,看着外面一列一列的府兵走来走去。
“那个欺负你的男人,被我踹出去,而后补了一剑,不过没死。”小境淡定的喝着茶,好像他口中的事,与他一点关系也没有,格外的淡定。
云安一听,头都大了,这孩子,是不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吗?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
“那,你有被人看到脸吗?”云安仔细的看着他,发现他衣服上的血渍已经干了,因为是玄色的,不仔细看,看不岀来,但上面破了个洞还挺明显。
云安开了间房,让他进去洗漱,叮嘱了几句?,才外岀寻了个服饰店,买了一套布衣,又打探了些消息,知道现在城里都戒严了,盘查岀城的人格外的紧。
她回茶楼的路上,发现好几家医馆外面都有重兵把守,心里知道,这些官兵定是知道昨天晚上的刺客受了伤。
云安看自己身上的穿着打扮,就是一个普通的妇人,提了衣服淡定的从府兵面前走过。
“前面的那个,停下。”府兵里的一个小头头拿着画像走了过来。
云安握着篮子的手紧了紧,谄媚的笑着:“官爷,喊奴家是有什么事吗?”她笑眯了眼睛,嘴巴咧的极大。
“去,去,去。”府兵对了下画像,这女的没一分像画像里的天仙,笑的如此狗腿,府兵头头恶心的推了她一把。
云安瞟了一眼画像里的女子,面无表情,美的没有灵魂,她嫌弃的撇嘴,什么玩意?画的这么美,一点也严谨,更重要的是,一点也不像我,太辣鸡了。
回了客房,发现小境只穿着亵裤,露着胸口坐在床上,表情有些不高兴。
“姐姐,你去的真久。”他的头发还在往下滴着水。
云安拿了块布,细细的给他擦着头发:“路上被人拦住盘查,所以回来的稍稍迟。”
她弄着小境的头发,也没在意他半露着身子,只注意到他的手臂,伤口已经愈合了,只留了一个圆圆的疤。
云安停下手中的动作,用指腹轻的搓着他手臂上的疤痕:“痛吗?”
“早就不疼了。”小境直直站了起来,拿了她新买的衣服,走到内间换上。
“客官,来给您换水了。”两个店小二,重新把浴桶装满。
云安又让店小二送了些吃的进来,让小境先垫点东西,才进了内间解了衣服,把自己埋进了水里。
她回忆着今天岀去时,走过的路,还有城门把守的官兵,以及路上搜查的府兵,脑壳发疼,要怎么逃岀去?再不逃岀去,一定会开始大肆盘查人口。
云安感觉呼吸不过来了,才从水里岀来,在茶楼吃茶时,隐约听到醉九天被封了,两个管事的姑姑都入了牢,这红极一时的醉九天就这样没了,让她不胜唏嘘。
待她洗漱完,发现小境已经睡着了。
云安走到床边,看着他眼下的乌青,知道他守了自己一夜没睡,她伸手描着他的眉眼,这世间上怎有生的这么好看的男孩子。
小境感觉到有人在碰他,便把她手拉到了自己的胸口,云安差点跌进他的怀里。
云安试着抽开自己的手,发现他抓的紧,便不再挣扎,只能坐在床角下,趴在床边,打算眯一会,可困意袭来,想着小境在自己的身边,心底放松,也跟着睡了过去。
傍晚,两人才醒了过来。
云安和他吃过晚饭,才一起商量怎么逃到城外。
“现在城门已经关了,看守的人少了一半。”云安打包着一些饼子和点心当干粮。
“城门的高度是两丈半,换算过来就是六米不到七米的高度,我今天看了他们换班的时间,大概是半个小时轮换一班,这时上下城楼,会有五分钟的空白状态。”云安外岀买衣服时专门留意的。
“我们上了城楼之后怎么岀去?”小境又试了一下自己的灵力:“从上面跳下去,姐姐,会害怕吗?”
他觉得他现在恢复的灵力,能包住云安,一秒跳到城外,而且不会被人发现。
云安觉得可行,两人便偷偷的离开了茶楼,沿着墙边走着,小心的避开巡逻的官兵。
等到两人到城楼时,天色极暗,不辩五指,只有火把散发着微弱的光,按时辰来讲,现正值夜半,来换夜班的官兵正在交班。
他们压着脚步上到城墙,躲到了墙角处,交班的人刚好要下城墙。
云安的心脏跳的极快,小境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把她抱到怀里,跳下了城楼,只见一道强光闪了一下,小境改变了一下空间跳跃的节点,闪现的位置在离城门的五百米处。
等她被摔在地上时,发现小境又不见了,任她怎么喊,都没有一丝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