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义天的事情让诸葛不如惴惴不安了好几天。虽然最终并没有大事情发生,可他还是变得疑神疑鬼起来,他开始觉得有人一直在盯着他,无论他在哪里,总有一双眼睛在看着他。这让他很不自在,他开始怀疑,信义天的人是不是开始在调查他了。可凭借信义天的势力,完全可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带走,用不着这样鬼鬼祟祟。
这夜,诸葛不如如无主游魂一般在大街上游荡,头忽然撞到软绵绵的一个物体,急忙抬头看,却见自己撞上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子,这女子看着很眼熟。诸葛不如忽然想起,这不就是自己在红人巷遇到的那个姑娘么。他尴尬的一笑,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
曾经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晚上哥几个去找小姐,结果第二天在街上遇到那个小姐和男朋友在一起,诸葛不如居然和人家打招呼,搞得那小姑娘彷徨无措,红着脸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事情一直被哥几个当做笑料,每次去红人巷以前都免不了要交代他一番,以后遇到她们千万别打招呼,要装作不知道。
此刻,他又撞上这样的人了,而且是真的撞上,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做。
“对不起。”他忽然想起这三个字对陌生人也可以说,而且是必须说。
谁知那姑娘却噗嗤一笑,反倒和他打招呼。
“想不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啊。”
诸葛不如急忙点头,口中却说不出话。
“对了,那晚那个是你的什么人啊,女朋友?”女子笑着问,似乎很不避讳大家都在避讳的东西。
“不不,不是。”诸葛不如手足无措,手一会儿插在裤袋里。一会儿又插在衣袋里。
其实他没理由这样的,可是自从上次的事情被大伙取笑之后,再遇到那些小姐,他总是很不自在。
女子呵呵一笑,说:“看来她很反对你去那种地方啊。”
诸葛不如只是一直点头。
“怎么样,要不要一起逛逛?”女子很真诚的看着他,似乎这不是一句随意的话。诸葛不如又怎么会忍心拒绝,这样赤裸裸的拒绝一定会伤了人家的自尊。
女子很健谈,作为一个风尘女子,他并没有哀叹天命,也没有怨天尤人。诸葛不如忽然很惭愧,和这个女子比起来,他觉得他很不是个男人。不过女子还是偶尔会表示出一些无奈,也有些伤感,特别引起诸葛不如注意的是,她时不时的哼着《舞女泪》的曲调。
诸葛不如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心中又是百感交集。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谁会来做这一行呢,如果逛逛街就可以有大把的钞票,谁会想出来做呢。再联想到自己,虽然心中有很高的志向,都是现在却混得一塌糊涂,连起码的生活费都要姐姐来资助。他忽然觉得和这个女子谈得很融洽,不像司马秋荷那样,不出三句话就让他接不上话。顿时觉得这个女子和自己很近,他们有同样的心,对世界同样充满希望。
这么长时间以来,诸葛不如第一次聊得这么舒心。平时和那些哥们在一起,不是金钱就是女人,从来没有谁会对谁掏心窝子,因为两个男人在那里说真心话,自己都会觉得自己很娘。
男人只有在两种情况下会说出心里话,一种就是对着这样的红粉知己,例外一种就是在外面遇到一个和自己有同样际遇,有同样的想法的陌生人的时候。那一刻,两个男人会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那些从来不敢说的心里话可是随心所欲的对陌生人倾诉。因为大家心里都清楚,以后相交在一起的机会很小。
和女子聊得甚是投缘,当他们走到人流稀少的地方的时候,诸葛不如的心忽然热了,那种男欢女爱的欲望忽然充斥着全身,他有种要一把抱住身边的女子的冲动,可他还是控制住了,因为他们现在是朋友,她不再是风尘女子,他也不再是那种花天酒地的男人。
女子含情脉脉的看着诸葛不如,这更加强了他得欲望,真就一把抱住了她。虽然脑海中提示自己不可以这样,但是他控制不了自己,只觉得双手越包越紧。
没有语言心照不宣,两个人默默的向最近的一家宾馆走去。
就在到达宾馆门前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身影闪到了他们的眼前。诸葛不如被吓了一跳,来的这个人居然是司马秋荷。诸葛不如浑身一颤,忽然有种要放开那女子的手的冲动。可是女子却紧紧地拉着他,他也不由得又把手拉的更紧。
司马秋荷愤怒的看着那个女子,犹如一个新婚的姑娘发现自己的老公在外面找女人一般。那眼神,诸葛不如看着都有点害怕,身子不禁缩了一下。可是,那女子却毫不畏惧,也冷冷的看着司马秋荷。诸葛不如发现,当初两个人也是这样看着对方。
“难道她们本来就认识?两个都喜欢我?”诸葛不如心中暗暗说道。可他不相信这种只会在小说中出现的情节居然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跟我走!”司马秋荷的语气不容反驳。
诸葛不如本能得想放手,却被紧紧地拉住了,女子很深情的看了他一眼,很怕他离开的样子。诸葛不如进退两难,身子也是冰火两重天。当他把注意力集中在司马秋荷身上的时候,他得欲火要冷却很多,可当他的注意力集中在身旁女子身上的时候,欲火立刻又燃烧起来。
容不得诸葛不如说话,司马秋荷上前一步,伸手就来抓诸葛不如的手。哪知那女子动作更快,手一用力,就把诸葛不如藏到身后,诸葛不如暗暗吃惊,这个看起来柔弱无力的女子居然有这么大的力道,居然轻易把一个一百三十多斤的男子轻易拉到身后。
司马秋荷的眼光冰冷如霜,看得诸葛不如一阵发寒。再看看那个女子,那寒冷的程度不亚于司马秋荷。
只见司马秋荷忽然右手一挥,快速向女子的脸上打来。速度极快,诸葛不如可以感受到气流也被带动了,他料想女子一定躲不过。可出乎意料,女子不但躲过了,还推着他后退了一大步,与司马秋荷的距离拉开了些许。
司马秋荷犹如被激怒的狮子,又是一掌打来。朦胧间,诸葛不如似乎看到那手掌居然带着一点亮光。他怀疑他看错了,来不及揉眼睛,女子将他轻轻一推,他后退了好几步,却稳稳的站在地上没有摔倒。
这时,这里围观了许多了。大家都在议论纷纷,说着些难听的话。诸葛不如实在受不了这夜,也怕司马秋荷再这样闹下去会难处事来,顾不上满身的热火,放开女子的手,说了句“有机会再见面,她可是最不怕胡闹的人”就向司马秋荷走去,拉着她的手走出了人群。
等他反应过来自己拉着她得手的时候,犹如触电一般的将其甩开,口中连说对不起。
司马秋荷却表示得很淡定,幽幽道:“牵女朋友的手需要说对不起,如果发生关系了,那岂不是得去坐牢?”
诸葛不如一愣,司马秋荷说话总是让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你,你是说,我们……?”他结结巴巴,不敢相信的看着司马秋荷。
“怎么,我做你的女朋友不够资格么?”司马秋荷冷冷的问道。
“不是不是,只是……”
“你真的很需要吗,要不要我把自己给你?”司马秋荷如开玩笑般的说。
诸葛不如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美女。这一刻,他浑身的欲火完全没有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司马秋荷一出现,自己那股欲火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诸葛不如摇摇头,一脸无辜的看着司马秋荷。
司马秋荷定定的看着他,问道:“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人?”
“知道,她是做那个的。可是,我们没有资格歧视她,都是生活逼迫的。”
“住口,我不是说这个。”司马秋荷打断了他的话。
诸葛不如一脸迷雾,说:“那,你说的是?”
司马秋荷转过身看着四周,似乎在寻找什么,当她回过头来的时候,诸葛不如以为她会说什么令他听不懂的话,却只听到淡淡的三个字:“回去吧。”
诸葛不如砸吧了两下嘴,问道:“你不一起走么?”
“你自己走吧,我还有事。”
“你要去找她?”诸葛不如问道。
司马秋荷却没有回答。诸葛不如知道,她如果不想回答,多问也没有用,说了一声拜拜,肚子走上回家的路。
看着诸葛不如的背影,司马秋荷的眼神很是怪异,说不准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只听她幽幽的说道:“为了大局着想,也只能牺牲你了,你可别怨我。”
诸葛不如如果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吓个半死。他默默的走在路上,想着这几天那种冲动的欲火,实在是难受得要命,心头一动,口中吟道:
最毒妇人心
如狼似虎豹
伤害男子于无形
只因笑的俏
最痛是伤心
空把精元耗
何日欲火不沾身
当仰天长啸
一曲吟完,觉得不过瘾,想想自己一直欲火焚身,却苦于无处发泄,不由得想起了《水浒传》中智取生辰纲中的那首诗来,用来表达一下自己的情感却也确切,随即摇头晃耳的念起来:
烈日炎炎似火烧
野田禾稻半枯焦
农夫心内如汤煮
公子王孙把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