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植看到甄宓这个表情,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只把话题一转,对甄宓说道:“嫂子我素日里还通晓些绘画技法,我为嫂子画幅图像如何?”
“嗯。”甄宓点了点头,便一面吩咐荷香准备素绢、丹青等,文房四宝。等到各样东西都准备齐全了之后,曹植坐了下来,甄宓站在旁边。
曹植默默念着:“宓儿的三分春色描起来也还算是容易的,可惜心头的愿景却是实实难以画出那!”曹植开始动笔,他没有看甄宓一眼,直接就落了笔。笔尖轻挑,画成了甄宓的一弯细细的柳叶眉,一双明理的眼睛顾盼神飞,丹唇微启,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就只是这简简单单的几笔,甄宓的音容笑貌便全在这绝妙无双的秋波之中了。
甄宓在一旁看着,一句话也不敢说,怕打扰了曹植作画,只是看着曹植的画,甄宓不禁赞叹起来了:“真真是绝妙之笔!才这么几笔,可真真是像极了”。
曹植接着画下去,细瘦的腰身,就和这春天的柳枝一样,纤纤细步,娇态胜那西子三分。
甄宓叹道,这可真真是见得全貌了,却不得不佩服叔叔的神笔了。
曹植一直把画画完才拿给甄宓看,却是甄宓从天而降的样子。甄宓不解何意,便问曹植道:“怎么你偏偏中意这个景致呢?我倒是觉得平日的反而显得自然些。”
“那是自然的了,虽说平日的景致是自然清丽些,不过今天这个景致,想来以后是再也见不着了的。我可不,就用画作留下这个精彩的一瞬,他日里想起来,也是极妙的。”曹植微笑着说道。
“我且依了你罢。”甄宓说道。
忽然天空中的乌云从四周聚集了来,低低的压着地面,逼得人喘不过气来。过了一会,便刮起了大风,狂风吹散了芍药的花瓣,漫天飞舞,许多的叶子也被狂风打散。不一会儿,瓢泼大于便铺天盖地而来。曹植被风迷了眼睛,等到他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甄宓不见了,只有他的那幅画还留在地面上,已经被雨打湿了好大一块。
“宓儿——宓儿——你在哪里呀?嫂子——你可千万别吓我,你若是不在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那?你回来呀——千万别只留下我一个人。”曹植歇斯底里地喊道。
曹植踉踉跄跄地在雨里走着。跌跌撞撞地一边走着一边喊道:“甄宓——甄宓——”不过这毕竟只是梦境,曹植大喊着从梦中惊醒了。等到睁开眼睛之后,才发现原来只是一个梦。不过这梦境却是那样的真实,曹植不禁想到:“今后我与嫂子的结果究竟如何,这梦境中的一切,尤其是那样的结果会不会是真的呢?如果那样的结局真的发生,我可就真的恨不能去死了。”
曹植略微平复了一下,叫来了身边的人问道:“现在是几更了?”
“禀少爷,四更了。”
“哦。知道了。你去吧。”曹植缓缓地说道。
“诺。”
曹植就再也没有睡了,穿了衣服,点燃了蜡烛,坐在桌子跟前,一手撑着头,脑子里边就像有好多人在打架一般,乱得理不出来个头绪,急的曹植大叫道:“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着脑子里竟是这样的乱。真真不是个好事呀!假若说梦中的结局,以后若是发生了,这——这可如何是好?可惜我现在和嫂子也没个约定。唉!”
过了好一会儿,曹植的心中才慢慢平静下来了,只是这个噩梦在他的心中留下的痕迹实在太重了。等到天亮的时候,曹植只随便吃了点东西,喝了几杯酒,就骑上了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