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被曹丕气得泪流满面,满腹的苦水也只能洒给自己听。想来我与袁郎只安安宁地度过了三年的岁月。那日理他提起旧日的誓言,我又何尝不伤心呢?“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可上天留给这对苦命鸳鸯的时间却只有三年。还说要做对长寿鸳鸯呢!如今只能是事与愿违了。本以为他出任那幽州牧,便可实现他的人生志愿。那日里送他去幽州,到了长亭,看着他远去的身影,虽是无尽的忧伤,却也还暗自替他高兴呢:终于有了自己的路,但愿得可以大展宏图。可那幽州地界上却是荒凉破败,盗寇流民滋生,可怜我那袁郎却要到这样的地方!唉!可恨这曹家父子实在欺人太甚,我岂能与这强盗共度一生呢?
过了几日,曹丕又来了。曹丕这次一改往日的温和,语气十分强硬。来到烟雨楼里直接支开了所有侍候的下人,下人们见此情景也不敢多问,都退了下去。只有一个叫荷香的坚决不离开。荷香知道曹丕上次对甄宓无礼,甄宓素来也对荷香特别好,她与甄宓几乎成了好姐妹,所以荷香一心都在甄宓身上。她对曹丕说:“我要在甄小姐跟前守候着她,早说她身体不好,端茶送水我也好有个照应。我绝不离开甄小姐。”
“你这丫头真不知好歹。”说着曹丕一巴掌打了上去,荷香的嘴角都有点渗血了。“还不快给我出去!来人,给我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丫头拉了出去!”荷香见没有办法,只得退了出来。
“甄小姐,前几日里与你商量的事情可考虑妥当了?可否愿意与我结成终生伴侣呢?”曹丕满脸堆笑。
“哼!你这个畜生,想让我嫁与你,真是痴人说梦。”甄宓还是一如既往地坚决。
“甄小姐,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在其他人面前可还没有低过头呢!在你面前我已经低声求过你好几次了,你今天愿意也罢,不愿意也罢,都得乖乖地与我成亲!”
“你……”甄宓一屁股坐了下来,眼角涌出两行泪水,一句话也不说。
“来人,从今天起,给我好生照看着甄小姐,不允许她离开烟雨楼一步,否则就仔细你们性命不保!”曹丕对下人说完,又回过头来看着甄宓说道:“甄小姐,你不会等太久的。哈哈哈哈……”曹丕扬长而去。
甄宓随手抓了一个香炉,对着曹丕的背影丢了过去,那香炉没有打到曹丕,落在了他的脚下。曹丕捡起香炉,拿到甄宓面前,笑着对甄宓说道:“小姐,别生气嘛,好日子可还在后头呢!着的什么急——哈哈哈哈……”
曹丕从离开烟雨楼起,就开始盘算起了他的终身大事。这婚事不好办那!那甄小姐虽说是貌美如花,又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以算得上是凤毛麟角的人物了。只可惜——她已经嫁过袁熙。如今她要嫁给我做正房夫人,假若这要是传了出去,怕是名声不好的。现在爹爹在外,就只回禀他我已娶亲了,这倒也还安宁,想来他也不会怎么仔细过问的,只是这些邀请的友人是不宜太多的。仪式还是不能少的,该准备的也都准备齐了,不然该让人家笑话了,好歹是我曹子桓的第一房夫人,不管以前如何,嫁与我是做正室夫人的。“唉!就暂且这么办吧,如有不妥,之后再做调整也还来得及。”曹丕盘算了一路,又安排人去找了一个算命先生。曹丕说道:“也不用合八字了,只要选个黄道吉日就行。”终于这日子是定下来了。
曹丕娶亲的这天傍晚,曹丕在厅堂上举办了自己的婚礼。甄宓被人封着嘴,押着从烟雨楼来到了这里。拜堂之时,甄宓不愿意磕头,旁边的人硬是把她强按了下去。终于挨过了拜堂等诸多礼节,甄宓又被押着到了曹丕的卧房。
曹丕这次邀请的宾朋中有一位才华横溢的才子,这就是他的弟弟曹植。婚宴过后,曹植等来到曹丕的卧房。这时曹丕在屋子中间站着,甄宓坐在床上床幔低垂,可殊不知甄宓的双手和双脚都被绑住了,一点也动弹不得。曹植对曹丕说道:“哥哥,恭喜了!恭喜了!”说着曹植就向床边走去,边走边说:“听说是个美人儿!好歹也让我见见这新嫂子,讨个吉利!”曹丕一把拦下了曹植,对他说道:“好兄弟,我这还没掀盖头呢!岂可让你们占了先去,都先去在外边等会儿子,且待我把那盖头掀了,行完了该行的礼节,你们再进来也不迟!”
“好——好——看来是我们有些迫不及待了。哥哥还有些私话与嫂子说,兄弟我就不打扰了,待会儿子再来。大家都先出去等会儿吧,待会儿再来。”曹植说着,引着众人暂时离开了曹丕的卧房。
曹丕解开了甄宓的绳子,掀开了盖头,又解开甄宓嘴上的封条,对甄宓说道:“小姐你受苦了,不过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你那日答应了我,现在就不会是这般光景了。不过如今我们已经拜过堂了,有那么多人看着呢!无论如何,你已经是我的夫人了。你刚才也听到了,过会儿子我的弟弟等还要来,无论如何都不要给我丢脸,否则……”
“哥哥,你准备好了没有,这嫂子到底让我们是见还是不见那。”曹植在外边喊道。
“好了好了。”曹丕一面应着外边,一面对甄宓说:“记住了,否则有你好果子吃的!千万可别给我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