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轻轻地拉开抽屉,手指翻动着乱七八糟的纸张,却并没找到什么值钱的东西。
她又四处乱翻一气,却一无所获。傅宴余的书桌上堆满了各式文件和信封,有的还未拆开。她忽然就看到一摞旧书下的一角印着玫瑰的奶油色纸张。
玛格丽特将它抽出来,坐在床边细看。
“亲爱的,你离开乌苏里拉已有三月之久,我很想念你,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再次见面。吻你,我最最亲爱的费利佩。”
费利佩是傅宴余的昵称。
她抱着强烈的好奇心再次翻看那摞书,在一本经济学论文集里又翻到一张。
“我多么想再次和你去到埃及!我亲爱的费利佩!听说你的未婚妻病得严重,你去看望。那女人同你本无关系!你为什么要匆匆奔去!费利佩,快回来吧,我始终对你怀着热烈的思念,正如开罗的艳阳。”
窗下传来汽车的声音——傅宴余回来了。
玛格丽特极快地把信纸塞到书里,跑出房门时回头看了看书堆是否如常,确认之后,她极快地跑到楼梯口,理了理裙摆,轻轻地下楼。四月的风吹起轻柔的裙摆,好像花园中飘飞的蝴蝶。
傅宴余走入大厅,他的代理人跟在身边。
“那几个老爷似乎不太安分,费利佩,是否要有所作为?”
“我出手只是引火上身,蒂姆会替我问候他们。”
两人面色轻松,傅宴余开口笑着问道:“喝点酒吧,伊丽莎白酿的玫瑰酒怎么样?”
那是一个阳光四射的清晨,太太带她采下大把玫瑰,用于酿制酒水。而太太还没尝到,就溘然长逝。
那个金发碧眼的代理人爽快地笑着说:“好!”
他一转头,看见了玛格丽特。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叫起来:“这个小玩具娃娃是你的女儿?费利佩?”
“那是我同你提过的我要照顾的小姑娘,并不是我的孩子。”
说完,他轻轻地唤:“到我这里来,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走了过去,坐在他身边,女仆走过来说:“午饭好了,先生们。”
代理人像是一只行走的话匣子,餐桌上说着各地的风景,美食,美人。傅宴余静静地吃着花椰菜,时不时搭几句话。玛格丽特一直低着头。
饭后,代理人在院子里抽着雪茄,傅宴余在楼上处理事务,玛格丽特走到这位代理人——森·瑞斯特旁边,开口同他搭话:“今天天气还不错,是吗?”
森看了看阴沉的天空,弹了弹雪茄的烟灰笑着说:“你还真是个幽默的玩具娃娃。”
她尴尬,又笑着说:“科尔维特森真是个美妙的地方,对不对?”
“是不错,可我见过更好的。”
玛格丽特知道他想要吹嘘——他是个十足的游历者,就故作不屑地问:“哦?是吗?我倒觉得科尔维特森是世界上最棒的地方。”
“那你是没见过乌苏里拉的玫瑰山庄,一片田野全部种满了玫瑰和其它花草,春天的时候百花齐放,香味离了十英里都闻得到。”
“你一定在开玩笑。”
森见玛格丽特不信,急了。摁熄了雪茄道:“不信?我就带你去看看!我们打赌怎么样?”
此话正中玛格丽特的心意,她却依旧不屑地说:“说得响亮!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哄骗我一个小孩子。”
他大声说:“我就带你去看看!今天就去!等你见了,就信了。”
这时,傅宴余却走了过来,看着两人,对森说:“玛格丽特最近学业繁忙,恐怕是不能同你去了,森。”
“若有空闲时间,我会带她去的。女孩子不能一直睡在书堆里——你说是不是,玛格丽特?”
玛格丽特见希望破灭,当场冷了脸,一颗飞起的心脏跌了下来。她慢慢的说:“好,我等着费利佩带我去。”
森走了,傅宴余笑着问玛格丽特:“没看出来,你还聪明,知道欲擒故纵。想出科尔维特森想疯了?”
“你怎么敢这么对我说话?”她见傅宴余语气不善,也不再装模作样,直白以对。
“我怎么不敢?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我哪里怠慢了你?你就这么想出去?你不知道外面多危险?我同你说过多少遍,该你离开科尔维特森时自然会让你离开,你现在慌什么?我又不会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