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锐风雨无阻地上飞机去了米兰。
夏朗和祁东去看望未来的嫂子时,周父还连忙问彭锐在哪里,搞得夏朗和祁东都分不清这周老爷子的女婿是谁了。
跟周父说了彭锐临时去米兰谈生意的时候,周父赞许地点点头,还说彭锐天生就是那块料。
彭锐到米兰下了飞机就直接赶去了当地办事处安排的酒店去倒时差了。
第二天早上,他才带着几个人去了当地的办事处。
“抱歉,打扰一下。”彭锐用一口流利的法语跟前台说,“我是总公司派来的,要见你们总经理。”
“好的,请跟我来。”
跟着前台员工上了电梯,一路直奔二十层。到了二十层,彭锐就进了一间办公室。
“杜兰德先生,你好。”彭锐波澜不惊地问好,“我是总公司派来的负责人,负责经销商解约案的。”
杜兰德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多岁,看见彭锐来了,也是热情洋溢。就这样,两个人坐下来谈了两个多小时才结束。
“彭少。”彭锐带的员工问,“这件事儿估计不好解决,咱就跟董事长要了一个礼拜有点不够用吧?”
“事儿是不好解决。”彭锐四周看了看,“但是这次出马的是我,你们就放心吧,说不定最后还能放天假呢。”
员工们只是笑笑,权当玩笑话。
“对了。”彭锐挠了挠头,“我记得这里有家名牌的西装店啊?现在怎么不在这了?”
员工们也是四处看看:“我也记得原来有一家的,可是也好几年没来了,人家搬走了也不一定。”
“彭少,你要买衣服啊?”
“对啊。”彭锐点点头,一脸焦虑。
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找到那家店,彭锐就转身说:“你们回去吧,今天辛苦了,晚上我请客。”
众人一听老板家的太子爷要请客吃饭哪还不乐意啊,就赶紧回去休息了。
彭锐见人都走了,就回过身在街上继续寻找。
走了好几条街,问了好多的路人,彭锐才找到那家店。中午饭也没吃,彭锐的肚子都有点抗议了,不过彭锐这时候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进了店就看见了一件件挂在展柜上的西装。
“先生,欢迎光临。”一位服务生来接待彭锐,“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我先看看。”彭锐就在众多西装中穿梭着,打量着每一件西装。
忽然他看见了一件棕色的西装,感觉和江秋白的气质很搭,就走上前问:“贵店可以手工定制吗?”
“当然,先生想要什么款式的?”服务员拿出了笔和纸要记录彭锐的要求。
彭锐直接接过纸笔自己写上了江秋白的身高肩宽等等的信息,最后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后,又把刚才那件棕色西装的料子备注上了。
“我大概一周后就要离开米兰,做好了麻烦打这个电话。”彭锐把纸笔还给服务员,服务员大概看了看,点点头。
彭锐出了大门都是神清气爽的。
接着几天彭锐去接触经销商那边都是浑身轻松的,处理事情干净利落还圆滑有余,让其他员工看了都是一阵目瞪口呆。
祁东这两天托寇剑华从A大里借出来了一架钢琴,跟着工人小心翼翼地把钢琴安装在隆源酒店的大礼堂的时候,夏朗就过来了。
“老寇没为难你?”夏朗嘴里叼着烟,还给了祁东一根。
祁东也没客气,叼在嘴里就点着了:“为难倒是没有,就是欠了这老魔头一个人情,说让我有空请他去茶楼里陪他喝茶。”
“唉。”夏朗吐了个烟圈又拍了拍祁东的肩,深感同情,“能让寇剑华这么安安心心讹诈的学生也只有你了。”
“别说我了。”祁东怼了一下夏朗,“你呢?”
夏朗一挑眉:“我怎么了?”
祁东一脸的无奈:“你说什么?婚礼司仪的台词你可别忘了。”
“哦对。”夏朗一拍脑门,“我差点就忘了,我今晚上就恶补。”
祁东叹了口气,心说你夏朗能不能关键时刻别掉链子。
“我还从我们系搬了个乐队过来,到时候你给我多搞定几个话筒。”祁东悄咪咪地跟夏朗说。
“话筒?”夏朗愣了一下,“不是吧,你都把你们一个乐队的人和东西搬来了还缺几个话筒?”
“你以为我没想到啊?”祁东正色道,但脸色又一下子变得苦涩,“要不是寇剑华那个老狐狸跟我讨价还价你兄弟我就不是欠他老人家一顿茶水钱而已了。”
“寇剑华怎么难为你了?”夏朗问。
“他是我们的系的教授,也是我的导师。”
“嗯,这我知道啊。”
“正因为这样,要是想从A大音乐系里神不知鬼不觉地搬出来一个乐队就必须得经过他同意。”祁东一脸愁苦,显然是气的不轻,“于是我偷摸去A市把他约出来,把这件事儿告诉了他。”
“然后呢?”夏朗也来了兴致,追问道。
“然后?”祁东反问了一声,然后就装寇剑华的语气嚷嚷,“什么?借一个乐队?祁东你脑子是不是练歌练傻了?咱们系的所有乐器可都是公家的,你还想挪为私用?”
“嚯。”夏朗笑着拍拍手,“没想到这老头子还挺倔。”
“谁说不是呢?”祁东一脸气愤,“最后我舌战寇剑华,大战三百回合,终于把一个乐队的人和乐器都搞定了,代价就是请寇剑华喝茶。。”
“可最后我想着一个乐队都挪出来了,几个话筒也是顺便的事儿。所以我又跟寇剑华说了。”祁东耸耸肩,“然后寇剑华微微一笑,跟我说要是还借话筒的话,那么我下学期就加训,只要迟到或早退一天,这门课我就算是不及格。”
夏朗听完无奈地摇摇头:“你这奇葩导师,遇见他也是倒霉。”
“谁说不是呢。”祁东淡淡道。
…………
米兰这两天天气不错,彭锐也充分借这个时机展现了一次,手段狠辣得让员工们都替对手感到心疼。而彭锐每天都马不停蹄地跑,让彭锐几天就瘦了一圈。
“彭少。”员工递过来了一杯牛奶给正在熬夜看文件资料的彭锐,“这么晚了,你还是先休息吧。”
彭锐接过来了牛奶道了声谢,然后看了一眼手表。
“没事儿,我再看看。”彭锐说,“此次事关重大,关系到我们公司在意大利的整体销售问题,我再把各项资料核对一遍,明天就去和瑞恩谈判。”
“明天就去?我们手上也没有筹码啊?”
彭锐淡淡一笑,举起手中的文件夹:“或许再迟一点真就没有。”
“我去市面上买了一瓶瑞恩的红酒送到咱们公司的研发部做了质检,你猜怎么着?”
员工接过了彭锐手里的文件,看了之后惊的张大了嘴巴。
“彭少,这…………”
彭锐伸手制止了他:“就是这样,质检报告就是瑞恩生产的红酒里不光添加了少量的人工色素和食用香精之外,还有微量的工业酒精甲醇。”
“甲醇的量虽然很微小,但是只要细心检验就能检查出来。”彭锐站起身看着落地窗外米兰的夜景,“据我所知瑞恩之前只是一个生产工业品的小公司,近几年却立刻改行接触红酒,而且斥巨资收购那么多的中小型酒厂,肯定是准备不足。”
“从工业到酒业,这简直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跨行,而且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扩大到如此规模,手上的钱肯定是损失了不少,既然如此,那么在原料配方上他们肯定是省之又省。”
“就光食用香精和人工色素来说,就能在卖相上超出我们的红酒很多,而且有些人买红酒不是用来喝的,而是凸显某些莫须有的气质。”彭锐叹了口气,“所以他们在市场上的风头才越来越盛。”
“那彭少的意思是?”
“明天谈判的时候,要是对方面对这份质检报告果断而退的话,那就私下宣传一下他们的红酒有问题,让他们慢慢倒闭。要是还死缠烂打…………”彭锐拖长了尾音抽了张卫生纸在手里撕成了条,笑道,“那就直接上报质检部门,让他们一夜变成穷光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