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车该怎么办啊?”送走西子烛后,林愿卿才反应过来,想到自己还没有把车搬出去,不禁头疼起来。“算了,还是让姜情心自己来拿车吧。”林愿卿很快下了决定,把车钥匙抄进兜里,向外走去。
而另一边,姜情心才从超市里走出来,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一大堆地径直朝停在超市门的一辆黑色奥迪走去。
车窗降下,君不归把头伸了出来,见姜情心拿着好几袋零食,不由错愕道:“情心姐,你怎么……”可他实在想不出什么既不会惹恼姜情心,又能将意思完整表达的词语,只能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姜情心拉开车门,大摇大摆地坐了上去,自来熟地说:“你不就是想说我俗气吗?比起你们这些富二代,我可好多了。”君不归爽朗地笑了笑,也不在意,说:“哈哈,情心姐你不也是有钱人吗?还是富一代,比我们有钱多了,俗点也没事。再说,人不都是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活的吗?都是同样的人,没人有资格说我们。”姜情心头一次对这个富二代另眼相看,有些意外地说:“没想到你还挺有思想的嘛,不错。怪不得你爸愿意把家产交给你打理,而不是交给长子,是有原因的啊。”
听了这话,君不归只是笑笑,岔开话题问姜情心:“那情心姐,你还没找男朋友吗?”姜情心知道别人的家务事不该由自己来掺和,也没有回避,正面回答:“还没呢?君少爷可有什么好的人选?”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她自己都不太自信,总想起一个人。“对了,林愿卿的资料查到了吗?”姜情心想起来自己拜托君不归的事了,问道。君不归从椅子旁抽出一袋资料,有些不爽地说:“我还以为你忘记了呢。那家伙的资料都在这儿了,自己看吧。”“谢啦。”姜情心接过文件袋,打开后开始看起林愿卿的资料了。还边看边问:“你和他有过节?”君不归牙疼地咂了咂嘴,强忍着没表现出对林愿卿的不屑,说:“何止是有过节啊,我脸被他打了一拳,现在还疼呢。”“是吗?”姜情心翻看着林愿卿的资料,漫不经心地说。
突然,姜情心翻资料的手不动了,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好久没翻动的一页,声音不由得颤抖起来――
“他,谈过恋爱?”
而在另一边之前她吩咐属下做的准备也已经开始筹划了。
清河市里的一座废弃工厂内,一股人正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白林枫接到姜情心的电话后,就告诉大家姜情心的话,让大家准备准备。
“喂,老韩,大姐头来电话了,准备一下,有客人要来!”他朝楼下吼了一嗓子,很快就收到了回应:“知道了!”
之后,白林枫又打电话给他在机缘巧合下相识的君不归:“君少,请你带着大姐头过来一下。万分感激。”
白林枫感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都在为即将到来的不知名的“客人”而感到兴奋。已经很久了,很久没有人来找死了,每次有人进来,都只有一根人棍被送出去,每次看到这些试图轻薄大姐头的人,他都忍不住想上去把对方打残,这里的所有人,都将姜情心视为自己的信仰。
很快,姜情心说有“客人”到来的消息传遍了这座工厂,人人都忍不住对这位“客人”表现出了癫狂。
林愿卿走在大街上,看着周围的烟花柳巷,漫无目的地走着,寻找着姜情心。
他知道这样找到她的概率很小,可正是这样,他就想让姜情心的钥匙在自己的包里久一点,让自己与姜情心的关系近一点。
突然,他看见一辆流线型的黑色奥迪奔驰而过,车窗敞开,露出里面的人影。
姜情心毫无防备地躺在躺椅上,出现在她旁边的,是林愿卿绝不想遇见的人――君不归。姜情心躺在躺椅上,眼眸微阖,毫无姿态地在君不归的车上昏睡过去,一点也不在意君不归会对她做什么。而君不归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却放在了姜情心的肩上!
林愿卿就这么看着、看着,痴痴的望着那道熟睡的身影,脑海里闪过了一段又一段他俩所共同经历过的一切。那个女人曾教过他喝酒,让自己破了戒;也放弃了所谓的矜持,照顾了自己一夜;不惜与其他豪门翻脸,只为了自己;放下架子拐着弯认错,只为了友人的原谅;带着自己漫山遍野地奔跑,被自己背着时露出的点点红晕,面对流星雨时的天真,夜色下的顽皮……
可是,怎么会这样?那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吗?
林愿卿就这样看着,看着,看着那道倩影,离自己渐行渐远……过了许久,他才反应过来。无法控制似的,脚步沉重地迈了出去。
雨轻柔地飘了起来,稀稀落落地掉下。商铺收了起来,行人们加快了脚步,往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雨中,一道身影逆行着,向着未知的方向奔去
林愿卿拦住了一辆出租车,用力地拍打着车窗。出租车师傅看见了,忙把车停了下来,生怕撞到他。林愿卿趁这个空档,直接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开车的师傅严肃地问他:“小伙子,你干啥咧?知道有多危险吗?”林愿卿来不及多说,手忙脚乱地找起钱来,好几次钱都从他身上掉了出来。好不容易凑齐了十几元钱,他忙说:“师傅,掉头,追那辆黑色奥迪,尾号是8087,钱我会给你的,快点!”师傅一听,掉头就追,还不忘问:“小伙子,你遇到什么事了吗?”林愿卿现在心乱如麻,哪有空听他说这些,随口说道:“我朋友在里面!”师傅看林愿卿的脸色就知道那辆车里的人与这个少年的关系不一般,也没多问,热心肠地说:“小伙子,看你追女朋友那么心急,这次就不收你钱了!坐稳了。”师傅说完,一个拐弯就拉近了与那辆奥迪的距离,反作用力也让刚要说话的林愿卿差点撞在了靠椅上。
君不归从后视镜里看见有一辆出租车紧跟着自己,皱了皱眉,一踩油门,整辆车狂飙了起来,很快就拉开了距离。
“到了吗”姜情心被吵醒了,下意识地问。君不归歉意地笑了笑,说:“抱歉,还有一会儿。不过,有人在追我们。”姜情心回头看了看,的确看到了一辆出租车。她转过头,漫不经心地说:“这种车子,你的配置应该比它好吧?”君不归仍是一脸歉意,说出来的话却令人胆寒:“要是被他知道了你的据点,你该怎么办呢?”
姜情心仍是一脸无所谓,玩弄着自己的秀发,问:“谁的?”“应该是叶子期的吧。”君不归与叶子期分别是各家的公子,都在暗中较劲,他怀疑叶子期也不无道理。姜情心点了点头,用毫不在意的语气,决定了一个人的生死:“把他留下吧。”君不归诡谲一笑,道:“好。”
“唰――”君不归转动方向盘,竟将车朝悬崖上驶去。忽然,就在他的车快要撞上拦杆时,他猛地转动方向盘,转了方向不一会儿,又踩下了刹车,这辆豪车终于险之又险德停在了悬崖边,没有掉下去。
可奥迪后面的出租就惨多了,急剧地减速,却只在公路上留下了两道长长的车辙,摇摇晃晃地摔下了悬崖。
滚滚烟尘过了许久才升上来,化作轻烟散开。悬崖下,火光冲天,那辆车已经摔的不成样子,整个车子都被摔扁了,引擎盖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车子里,刚才还和林愿卿谈笑风生的那位师傅,已经死了。
在一个小山坡上的林愿卿有所感应似的,回头望了望,只见到星星点点的火光,以及还未散去的浓烟。不自觉的,他想冲过去,理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可他又觉得,自己不能离姜情心太远。他看不见姜情心二人,在夜色里,追踪又何其困难?
他选择向悬崖下走去。
太阳已经落下,夜空中再也没了月亮,到处都是晕沉沉一片,只有他一个人。
林愿卿拿出手电筒,向前方照下去,而自己则亦步亦趋的走着,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摔了下去。这座山比之前他与姜情心共同走过的那座山静谧多了,一点声音也没有,只听得见自己脚下的沙沙声。远处,浓烟已经消散,火光也变得极其微弱,只看得见小小的几簇。忽然,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传进了他的鼻子,让他感觉恶心。
强忍着恶心,林愿卿继续往前走。血腥味越来越浓烈,林愿卿的眉头越皱越紧,等靠近了车门,林愿卿再也忍不住了,干呕了几声,用尽了自己仅有的体力,拉开了车门――
血!到处都是血!浓烈的能把人熏晕的血腥味,在车厢里弥漫开。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就这样摆在了林愿卿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