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3,2,1,新年快乐!”,伴着电视里的春晚倒数,三十岁的许安和李可燃相拥在一起,手里的香槟杯撞击出清脆的声音,香槟从杯中,眼里,溢洒出来。她们几乎同时看向餐边柜上的那张木框三人合影,许安举起手里的杯子,对着照片里满脸严肃的,本该出席在这场三人聚会中的另一人,淡淡的说:“新年快乐,三十岁快乐。”
三十岁的新年夜,窗外没有烟花爆裂的声音,房间里没有欢聚一堂的烟火气,只有两个人的房间,空气倒也没有异常安静,卫生间里洗衣机仍在一圈圈重复工作,发出低沉的隆隆声,许安此刻如此真实的感受到,这大概就是“生活”的声音。二十岁的我们是崭新的衣服,总要被丢进洗衣机里反复漂洗,机器刚开始转动的时候,我们总觉得没那么难以承受,它只是轻柔的转动,一圈又一圈,漂洗掉我们身上那些从工厂里带出来的灰尘。转的圈数多了,我们开始感觉乏力,尽管机器并没有加强马力,我们也开始觉得晕头转向,浑身松软。这种时候,如果再加入消毒液或是洗衣粉的刺激,那些“质量”不太好或是材质特殊的衣服,往往已经开始变型或者褪色。这样漂洗一轮下来,我们有的缩水,有的撕裂,有的褪色,但其中的大部分资质平平的,还是能完完整整的被拿出来,变得柔软干净,更加适应皮肤,适应这个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