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酒把盏云山巅,醉讴玉楼攒金阙。雨支风券剑心起,王侯城门千日寒。”
这边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之下,唐曌哈哈大笑起身对着台上的老人喊道:“田岐伯前辈,不在岐山清休,来我神都城郊有何指教啊?”
老者脸色一变,看着满脸笑意的唐曌说到:“金甲银袍,蟠龙宝座。多年未曾出山,这皇帝老子都换人了?叫唐尧出来!”
唐曌一听笑着说到:“唐尧乃是朕的祖父了,早些年间已经仙逝。生前也曾向我等后辈说过老先生当年的事迹。我等甚是敬仰啊!”
田岐伯顿了一顿,开始感叹道:“诶,那老不死的。当初春宵苦短日高起,现在倒是两腿一蹬向阎罗了!”
宦官徐进听见老头出言不逊慌忙一个健步上前大骂到:“放肆,先帝岂是你这等山野村夫可以侮辱的?”说罢准备上台擒住田岐伯。被唐曌拦下低声说到:“这老头深不可测,你不是对手!”
田岐伯没有看徐进一眼,而是直接将目光移到了万象玄阴门教众的所在地。代掌门姬幽花与他对视了一眼,起身对唐曌说到:“今日因掌门缺席,致使门派受辱,望陛下恕我等先行告退,待掌门出关,九鹿方鼎,必是我万象玄阴门囊中之物!”说罢起身行礼,带着教众一行头也不回的离去。留下各派豪杰议论纷纷。穆枭冷笑着对身边说:“田岐伯,这老怪物若非看玄阴门带头的是个女的,没有存心为难,这些人哪还有命走出去!”
棘刺也对身边的众堂主说到:“只要这老头还在台上,放弃夺鼎。”
龚勖和龚烨相视一笑,龚烨说了一句:“诶,他要夺鼎的话八大门派倒真是颜面扫地了!”
田岐伯看向唐曌身边的大鼎,说到:“中原逐鹿,成王败寇,国之重器,王霸之证。敢问陛下,这大鼎重约几何?”
唐曌听出了田岐伯的不敬之意,但不敢愠恼,只能说到:“前辈既然问鼎,何不亲自评测一番?”
田岐伯对着那位叫别鹤的少年说到:“别鹤,将天渊借我一用。”
戴着面具的少年应了一声:“好嘞师父,您接住。”说着将剑鞘一甩,只见一柄黑光锃锃,镶嵌着陨铁的利剑出鞘,田岐伯接住直接飞下擂台奔王座而去。刹那间已经到了唐曌的跟前。徐进以为田岐伯欲要行刺赶忙伸手去抓,却在田岐伯拂袖之间早已不知为何跌坐于地,田岐伯嗔怒道:“一个大内太监怎会有如此邪魅的身法,必是心术不正之人。”说罢看向唐曌继续说到:“陛下,草民前日夜观星象,紫薇正宫,群星暗淡。中原武林气数将尽,老夫漂泊江湖六十年矣,深知沧海变迁,新旧交迭之理。然毕竟生于江湖,不忍江湖命脉一朝被扼杀于陛下手中。草民斗胆,借宝鼎一用。”
话毕,田岐伯走到鼎边,提剑轻舞,凌厉的火星迸溅之下,不一会,鼎身正中间已有了四句诗:“关山羁月五十州,一指秋波定重楼,流光曌城髯凝雪,最是人间不能留。”说完起身对台下所有的门派豪杰说到:“功名利禄一朝散,闲云野鹤易得闲。”说完,将剑扔还给别鹤,无意间看到唐曌腰间佩剑,顺手一台只取下来,一旁徐进见了愈发不爽,大骂:“你这贼子意欲行凶,给我拿下!”说话间,身边甲胄傍身的士兵已经围了上来,唐曌一抬手冷冷的说到:“别费劲了,黄金龙骑兵不在,来再多人也是死!”说完之后看了一眼田岐伯:“前辈可想行刺?”
田岐伯拔剑出鞘,对着日光一边端详一边说到:“想不到啊黄金龙骑兵都被你继承下来了,看来也是经过大换血了。不过,此刻就算没有黄金龙骑兵,暗处的那六个人已经准备好随时取老夫性命了吧?”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不由得都惊出了一阵冷汗,包括萧断尘在内在听到这话时也半睁了双目,暗自说到:“居然到了这个程度!”
唐曌倒是十分冷静,笑了起来,很快敛起笑容说到:“当真瞒不过前辈啊。这六人乃我亲卫“浅诏残魂”,只是前辈如今据我不过一步,若要动手这六人也无可奈何啊!”
“所以,他们才将暗器箭头对准了我两个徒儿,对吧?”田岐伯此话一出,暗处的六个人慌了,别鹤佩鸾大吃一惊急忙拔剑警觉地背对着背寻找敌人。然而山林遍野,丝毫看不出有人的踪迹。田岐伯最后看了一眼唐曌的佩剑交还给他。嘴里说到:“行了,让你的残魂撤了吧,老夫只是多年未见这把剑,触景生情罢了。”
“早就听闻这把天陨残烬乃是前辈亲手锻造的剑,晚辈有幸自先帝手中继承而来。”唐曌低头说到。
“你这君王,比你爷爷和父亲都要强,也比他们都要狠!”一边说着,田岐伯一边让两个徒弟收起剑,三个人就这样无视了众英豪,飘然离开了会场。
唐曌看了一眼鼎上新刻的诗句,面露不悦,但依然豪爽的对台下众人喊到:“四绝之首田岐伯刺字于鼎,难能可贵,朕今日下旨,得此鼎门派超过一年未易主者除了享有皇室半年俸禄,亦可在此鼎之上篆刻本门豪言。江湖各路英豪,还比不上他一个田岐伯吗?”
听到这话,众人的精神瞬间提了上去。穆枭笑着对身边的周边的长老们说到:“如果萧断尘不在鼎上刺字,九宫天星阁或许无意争鼎,但现在,萧断尘怕是坐不住了。”话音刚落,只见萧断尘接过北辰龙吟枪缓步登上了擂台。众人见了一阵嘘声,太极门掌门张凌霄与一旁心得大师说到:“看来,今日这鼎,萧断尘是志在必得了。”心得大师笑而不语。一旁的龚勖无奈的摇了摇头。萧断尘银枪笔挺,站在圈内,俯视各路英豪,竟无一人敢上前半步。萧断尘何以有此威压,早在几十年前,江湖之上出了刀枪剑戟四大绝顶,田岐伯凭借出神入化之技艺贵为四绝之首,萧断尘则是四绝之一的枪,当初点仓山四绝比武,田岐伯以一人之力力压三大绝顶。而萧断尘一直自负于自己的游龙无影枪法。视田岐伯为死对头。今日田岐伯刺鼎之狂傲,他又安能容忍,因此必在天下英雄面前证明自己足以与田岐伯平起平坐。
萧断尘驻足了半日,依然没有人敢上前。枭蓝山庄大长老岳问机对庄主穆枭说到:“枭,你说我们的折翼金乌能跟他的北辰龙吟抢比比吗?”
穆枭冷冷的说:“萧断尘自诩一代宗师,其枪招华而不实。在我看来不过虚有其表。大伯,今日这鼎,我枭蓝山庄拿下了。”说罢手持腰间两把折翼金乌,直上擂台。萧断尘一看前来的穆枭,面无表情的将枪头对准了手持断刃的穆枭。
穆枭带着不屑的表情嘴里说到:“能和四绝顶之一的萧老前辈过招,晚辈有幸。还望老前辈手下留情啊!”
“你也算是后辈中的英豪,没有点本事怕也坐不上枭蓝山庄庄主之位。别让老夫太失望啊!”说完起势摆好枪形。穆枭也不废话,凌空而起,手持折翼金乌杀了过来,断刃虽利,却耐不住北辰龙吟枪乃长柄武器。萧断尘轻舞长枪,竟将穆枭逼得无法近身攻击只得在外围伺机而动。穆枭看出萧断尘一招一式之间只做防御姿态,一时间竟也有些紧张。古时兵器讲究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几招之内,长枪绝顶的萧断尘枪招滴水不漏,在座英雄无不叹服。穆枭心生一计,右手在前,左手在后,右手直奔萧断尘下体而去,穆枭料萧断尘必会以枪头挡之,彼时左手直奔其面颊,萧断尘必然首尾不能相顾。但萧断尘到底也是一代宗师,看见穆枭奔下盘而来,便知道藏有后手杀招。萧断尘灵光一闪,以枪柄当下穆枭右刃。枪头横转正好当下直奔面门的左刃。穆枭一惊,萧断尘此刻若将枪头劈下,自己必死无疑。但萧断尘还算有大师之风,只是稍加用力逼退穆枭。穆枭撤到五步之外,心中暗自愧疚。道谢到:“多谢前辈手下留情,晚辈还有一招,若前辈能破,晚辈必当下台认输。”
萧断尘收枪定式,极为冷静的说了一句:“尽管一试!”
穆枭两眼发红,暗运心法。将两柄折翼金乌尾尾相连。一时间,原本的两把短刃竟然也合身成为一柄双刃剑虽说仍是只有北辰龙吟的一半长度,但穆枭猩红的双眼也确实使得萧断尘感到了一丝压迫。穆枭手持双刃剑,直奔萧断尘而来,萧断尘只是以枪法基础套招防御,几招之内,果然觉得穆枭招式凌厉不少。萧断尘也不纠缠,以枪头刺向穆枭下盘,趁穆枭躲闪之际趁机拉开距离,准备施展绝招游龙无影枪。穆枭看萧断尘第一次有意后撤,笑着问到:“前辈这是上了年纪,力不从心了吗?”
萧断尘抚髯轻叹:“穆庄主后生可畏啊。早就听闻贵派秘笈大小须弥剑法。刚刚的双刃小须弥剑法和现在的单剑大须弥剑法来看穆庄主两者都已经精通了。老夫必须得承认的确是小看穆庄主了。”
穆枭自傲的笑着说到:“老先生只以基础枪式便能打平晚辈的小须弥剑法,不愧是一代宗师,奈何大江东去,年华易逝,高处不胜寒,绝顶的沉重包袱,也该让年轻人背一背了。”
萧断尘笑而不语,手里却已经摆好了游龙无影枪的起势。一瞬间,穆枭察觉了萧断尘银枪挥舞间的威压,看着穆枭微微颤抖的身体。萧断尘打趣到:“庄主害怕了?”
双眼猩红的穆枭突然变了一副认真的脸色。仰面说到:“终于有机会,可以击败宗师手里的游龙无影枪了!”
萧断尘听见这般轻蔑之言,只是无奈一笑。穆枭却是信心满满持起双刃剑,直杀过来。萧断尘枪若游龙,飞舞之间,萧断尘竟又被隔绝在外。萧断尘心中暗想:刚刚明明有机会刺进去,为什么感觉被一股无形的力挡住了。是这老头的内力吗?不对,这股力没有侵略性。更像是一堵气墙。穆枭左顾右盼,萧断尘趁机枪头向前。穆枭一个趔趄,在地上翻了一个身。回首时单刃再变双手。两面刺向萧断尘。萧断尘收起攻势背部转枪以枪柄拨开两把短刃。穆枭左手短力,左边的短刃竟被打飞了出去。萧断尘一看时机已到,正是银枪锁喉点到为止的好时机,但穆枭嘴角突然扬起,萧断尘心中正在狐疑,身后刀光闪过,萧断尘赶忙左手扶枪仰躺躲避,穆枭右手操着短刃竟可以凌空控制左边飞出去的短刃。萧断尘心下一惊。拨开袭来的左刃问到:“怎么可能,折翼金乌也算是宝器。操纵飞刀需要极其浑厚的内力,老夫尚不敢自夸有这般内力,你一个晚辈,内力必定不如老夫。怎会如此轻松?”
“前辈说的对,如果纯凭内力,晚辈必定控不住这折翼金乌。但······”穆枭说着伸出右刃,被拨开的左刃,竟在细微内力的引导下,自觉地尾尾重合在了右刃底部。萧断尘看了一眼两把短刃连接的红宝石。无奈的笑了笑:“磁石啊!”
穆枭赞叹到:“前辈高明,虽然晚辈还没搞懂前辈用来防御的力到底是何物,但,我不信前辈的残年之躯能经得起多大的消耗。”说罢,穆枭直接飞出左刃。萧断尘一枪拨开,直奔穆枭而来。穆枭后撤之间调侃到:“太慢了前辈!”说话间左刃飞刀再度飞回。却在银枪舞动间再度被弹开。穆枭耐心的拉着距离看着萧断尘的一招一式。并不时的用左刃消耗着萧断尘的体力。但一直挥舞着银枪的萧断尘似乎游刃有余,攻防一体,半天不显疲态。
一旁观战的心得大师对着张凌霄真人赞叹到:“这萧掌门虽说年逾古稀,但这枪仍是当年之勇啊。”
张真人抚髯而笑而不住夸赞到:“游龙无影枪,矫若游龙,来去无影。只要枪不停,这护体的逆鳞就不会给对手任何机会。”
端坐高台的唐曌也笑着对一旁的徐进说到:“这两个人好歹也算武学大家,怎么打起来你追我躲跟小孩子打闹一般。”
徐进作揖答到:“这穆枭庄主乃是在试水。”
唐曌突然变了个饶有趣味的神情,看着一味躲避不敢上前的穆枭说到:“他敢试游龙无影枪的水,哈哈,他以为这绝顶是怎么来的?我看,这深卧水潭的蛟龙,已经快要露出那深藏的獠牙了!”
穆枭消耗了半晌,发现这迎风舞动的枪法似乎无懈可击,心中暗叫不好。再度合并双刃,冲上前去,强行打断萧断尘的枪招。一时间,穆枭的折翼金乌几番变化,大小须弥剑法灵活切换。萧断尘悉数以游龙无影枪法接下。一边接招一边不住赞叹:“能将大小须弥剑法如此灵活运用,老夫开眼了今天。”
穆枭一心只想夺鼎,脑中飞速旋转,心生一计。故意将左手短刃飞出,露了个左手的破绽。萧断尘提枪来刺。穆枭以左臂直接接下这一枪,萧断尘本以为这平淡无奇的一枪以穆枭的实力必定可以躲开。却也被这举动吃了一惊。在萧断尘愣神的瞬间穆枭反手将右刃的残尖扎向枪尖,将北辰龙吟枪所在了地面上。在场众人无一不瞠目结舌,为穆枭这打法折服。穆枭伸出右手强行运功吸回飞出的左刃嘴里喊道:“结束了!”
唐曌饶有趣味的看着这一精彩对决默默地说到:“萧断尘顺风借力舞动银枪,就等穆枭露出马脚的那一刻。这一局,穆枭啊,你败了!”
胡说穆枭正欲反手突刺,一柄玉锥已经顶到了自己的面门上,穆枭扎向萧断尘的右手因为惊讶停了下来。颤动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萧断尘短时间内一看枪尖无法收回,用力扭曲枪身,北辰龙吟枪,杀敌之处非在枪头龙首一处,枪尾暗藏玉锥逆鳞,触之必败。
看到穆枭战败,九宫天星阁众弟子欢呼雀跃。枭蓝山庄众人无不扼腕叹息。台上的两人收起武器,穆枭一语不发走下擂台。在下台前回首对萧断尘说到:“谢前辈赐教,折翼金乌败在北辰龙吟枪下,心服口服。只是前辈百年之后,也不知道,这杆枪,又是谁家的天下?”说完,沉默的走下了擂台,回到门派处理伤口。
台上,萧断尘站在红圈之内,看着枪尖穆枭的鲜血,无奈的摇了摇头。
一旁的龚勖对龚烨说到:“穆枭败了,这下,这鼎似乎必然归属九宫天星阁了。其余各派,望而却步矣。”
龚烨默默地点了点头。
等了半晌无人再敢上台挑战,唐曌叫过属吏吩咐了两句。属吏听后走到台前公布:“现点上禅香一根,若香灭无人敢战,九鹿方鼎,便归九宫天星阁所有。”两个士兵点上禅香,在曼妙的香味下很快香灭,没有一个人再敢踏足擂台。萧断尘舒了口气,欣然走向王座。众弟子蜂拥前来。唐曌命令士兵搬来方鼎,亲自昭告天下:“九宫天星阁自此,乃中原国武林盟主,日后凡武林琐事,比武论剑,都要经过九宫天星阁授意。违者,武林共诛。”
萧断尘命众弟子以金帛覆鼎,在各路江湖豪杰不甘,羡慕,惋惜的眼神中扬长而去。
大会散后,徐进请唐曌登车起驾回宫。唐曌却摆摆手说到:“你们先回去吧,派一队骑兵跟着朕,朕想亲自骑马回宫。去把朕的御驾金冠轶马牵过来。”
徐进只能差人前去牵马,自己则带着众人先行回宫。唐曌看着自己气宇轩昂的金冠宝马。爱惜的抚了抚火红的皮毛,随后带领骑兵直奔千宝阁而去。
千宝阁乃是中原国首富龚猷在神都城的总部。龚猷早已料定大会结束后唐曌必定回来,令人早早旌旗遍布,预备锣鼓香薰,恭迎圣驾。
唐曌下马后,龚猷赶忙迎上去笑着问候:“陛下怎有雅兴亲自骑马来千宝阁走一遭啊。”
唐曌回答到:“朕即位后已长久未曾骑马练射。宝骓易老,朕不忍心看着朕的金冠轶马在琼宇楼阁间了却此生,有空自当驾着它跑一跑。”
龚猷笑着说:“陛下所言极是,人生亦如这白驹过隙,成大事者,必当把握年华,不可怠惰。否则待到白发丛生,为时晚矣啊!”
“行了,大将军到了吧?”唐曌问。
“早已恭候陛下多时!”龚猷笑着说。
说罢,龚猷便领着唐曌前往千宝阁里面。走至正门,唐曌见到镶金的两座石狮子栩栩如生,朱红的大门上足有七七四十九颗夜明珠所制的门钉。当下心里暗想,这龚老头,也不知道贪了多少民脂民膏,一幢大门竟这般奢华,与朕的别院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心里虽有不悦,但脸上仍是挂着笑。走过正门以偌大的人工湖为中心,东西南三个方向尽是亭台楼阁,金碧辉煌,一律按宫廷规格所建造。唐曌看见三面来来往往的下人推着红木小车在无数建筑里进进出出,好奇的问道:“龚猷,你们这是在运什么东西啊。龚猷笑着指着西面百余间雕梁画栋的小阁楼说道:“陛下,那里是我们囤货的地方,大多是本土的一些丝帛,海盐,金砂,香料,瓷器各种货物。”说完又转向东面的一些金碧辉煌的塔楼介绍到:“这里则堆放着来自北疆的兽皮,宝马,刀剑,南诏的药材,宝石。”
“你这千宝阁果然别有洞天,这么大还能调理得当,风调雨顺,龚猷你宝刀未老啊!”唐曌赞叹到。
“说到底,这里都是由我三儿子龚迹一手打理的,他大哥二哥投身江湖,也真是难为我这三儿子了。”
“听闻三天前三公子刚喜得一麟儿天生重瞳子,今在何处,朕倒想见见。”唐曌看着龚猷说到。
“倒真是不巧,昨日小儿刚带着他们母女前往北疆收账运货。”龚猷笑着说。
“令媳刚刚生产完就舟车劳顿,你这也太放心了吧!”
“也没有,是他们自己想回去看看了,毕竟有了外孙,也要让北疆的哈齐木相国看看嘛!”龚猷一边引路一边笑着说。
唐曌挂着笑,心里却暗自嗔怒到:这老杂毛是在暗示朕你龚家三地六域都吃的开吗!
说话间来到正厅语花堂。大将军杜厉和几个仆人在绫罗幔帐,蝶舞香薰之中已经在侧坐恭候良久。唐曌进门,杜厉和几个仆人急忙上前行李。唐曌扶起杜厉,转眼看向大厅。堂中央挂着一幅八仙图。上座两张红木梅花太师椅,左右两侧各四张焗的漆黑的红檀木太师椅。房梁之上的木头散发阵阵木香。四下里垂着各色珠帘绫罗。龚猷命手下人前去倒茶并请唐曌上座。唐曌也不拘束直接上前坐在了左边的位置上,接过茶盅,龚猷屏退左右,杜厉这时掏出一份卷轴呈上说到:“陛下,臣已经按陛下的旨意暗中网罗江湖上一流高手成立神机天眼,已经命人打通关系下放到各个门派。这是先遣图名单。”
唐曌接过看了一眼便合上问到:“一共有多少人?”
杜厉回答:“三十六天罡,是朝廷策反的一些门派旧时权贵。七十二地煞,是一些江湖中身手一等一的游侠以及朝廷中的一些将官。共一百零八人。”
唐曌将卷轴扔给杜厉:“好,这份卷轴即日起,便交由大将军您保管,让这一百零八人直属你麾下。中原武林,就劳大将军您费心了。”唐曌喝着南诏进贡的茶,悠然的看着杜厉。
“臣定当不负重托!”杜厉将卷轴放进怀里,起身谢恩。
“好了,鱼饵已经投下,接下来,就看有多少大鱼可以上钩了!”唐曌望着外面正在向人工湖里投食的仆人,沉着的说到。
话说田岐伯带着两个弟子别鹤,佩鸾离开会场后,来到一间河边的茅屋。两个徒弟问师父下一步应该去哪,田岐伯忧心忡忡的看着流过的水流说到:“我还有几位朋友要去拜会,你们两个如今的功力在现在的江湖上其实不输给一些一流高手了。我们师徒先暂时别过吧!”
“别啊师父,我们就想和你一起行走江湖。别抛下我们啊!”佩鸾走到田岐伯身边说。
“你们随我清休多年,我实在不忍心看这江湖的腥风血雨侵染你们,你们在此归隐清休,十五年后,老夫料想这风云应该平息,到时候我们师徒自会再见。”
“师父!十五年你要去哪啊?”佩鸾问。
“行了佩鸾,让师父去吧。师父应该有自己的打算。”别鹤上前说到。
田岐伯叹了口气说到:“别鹤,照顾好你师妹,十五年后我们师徒日月崖再会。说罢随清风而去。留下两个徒弟和一间茅屋。”
故事的开端,或许要从此刻开始,英雄大会的当晚,一阵急报传进千宝阁。下人没有禀报直接冲进了语花堂,正在看账的龚猷吓了一跳,赶忙怒斥到:“放肆,成何体统!”
下人颤抖着声音恐慌着说到:“老爷,三少爷和少夫人在···在····在玉潼关,被劫身亡!”
龚猷神色大变,瞳孔大张,霎时间急火攻心,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