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一转身,那东西已经既然只剩下几米远了。
董卓虽然不信什么牛鬼神蛇,但是这确实也太渗人了,还是被下了一跳。出于本能反应,他立刻回到屋檐下,贴着后面的墙体站着,准备随时反击。
那个男人也注意到了,收敛了自己的窘态,跟董卓对视了一眼,配合的贴着另一面墙站着。
气氛瞬间阴森恐怖起来。
“不会吧,这地方这么邪门啊?“男人冷汗都流出来了。
董卓淡定地问:“你不是隔壁村的吗?不是经常听到这里的传闻吗?“
“我这他妈的哪是隔壁村的啊!我他妈的离这里十万八千里呢,什么故事都是上山的时候道听途说的顺嘴就说了,其实啥也不是。“男人皱着眉头说,“要不是碰到你我早跑了。“
“你现在也可以跑。“董卓说。
男人被堵得说不出话,这让他怎么跑?别被吓死也要被这雨淋死去!
槽,真他妈倒霉。
虽然这样腹诽,但是男人还是不自觉的往董卓身边靠过来。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男人贴着董卓,吓得直哆嗦,还一边往他的背后钻。
董卓紧绷的神经被他搞的有点走神,皱了皱眉,扭头推了一下男人的手,但是没推动。两人推搡之间,那东西已经到了眼前。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你们怎么……“
一个声音突然蹦出来,躲在董卓身后的男人啊啊啊啊的叫了起来,吓得对面的人也啊啊啊的叫,两个人都在耳边叫,董卓立马跳开,反手就把来人摁下了,摁得嗷嗷叫。
“啊啊啊,疼疼!你们两家伙怎么回事?刚刚还在村口呢,都说了让你们赶紧走,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你们硬要闯进来就算了,还打人!啊啊,疼疼疼疼……“
是钱二牛。
董卓目光犀利的看向雨中,后面却没有人。之前他还要拿锄头敲他们两个外来人,现在感觉好像并没有这么大的恶意,只是疑惑而痛苦的看着他们,疼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说,刚刚为什么围攻我们?“董卓压制着钱二牛,犀利地问。
“什么什么围攻?我只是要你们离开这里,谁知道我们刚刚处理完,你们就不见了。我还以为你们识趣走了呢,没想到你们跑这里来了……“
钱二牛又委屈又气愤,他瞪不到董卓,便狠狠地瞪着对面幸灾乐祸的男人。
“那个挖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东西?你们是怎么处理的?“董卓没有放开他的意思,继续问。
“这个……“钱二牛犹豫。
董卓又使了点力道,威胁道:“好好说,实话实说,不然直接把你胳膊卸了。“
“啊啊啊啊,我说我说!“钱二牛痛得龇牙咧嘴嗷嗷叫唤,“村长说这东西邪门,又臭得很,就跟村里的人收起来泡在下青塘,让你过来请四爷想办法的。“
董卓一听,这是完全不记得自己两个小时前举着锄头要杀人了?
董卓松开钱二牛,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钱二牛抱着被董卓拧疼的手臂,瞪着他们,道:“你们怎么回事?赶都赶不走,还跑到这里来,知不知道这里是禁地,一般人都不准进来的!“
“哟,小伙子很精神嘛,刚刚不还被我兄弟打得动弹不得?别不识好歹啊,咱们现在是二打一,你可一点胜算都没有!“男人好笑的看着钱二牛,指着钱二牛的鼻子嚣张跋扈。
董卓摇了摇头,没搭理他们。
钱二牛看着雨里的董卓,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又看了一眼眼前冲自己的男人,还认认真真的掂量了一下对方的力量。
“我……我来找人的,不跟你啰嗦!“钱二牛自觉自己势单力薄,负气道。
“我劝你别进去。“男人捏着鼻子,言笑晏晏地劝道。
“凭什么?四爷可是我们村里的大长辈,村口出了那种事,他不去谁去!“钱二牛义愤填膺的说,扭着脑袋,一副又菜又爱钢的样子。
男人好整以暇的移开步子,让钱二牛进去,抱着双臂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钱二牛没见过什么世面,就算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心里觉得有点不对,也还是进去了。
结果,等他一进去,里面的场景震得他目瞪口呆,半天没发出一个音节。
毕竟年纪还小,这种刺激可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更何况一而再的受这样的刺激。看着他傻了的样子,那男人跟在后面哈哈哈大笑,笑得都弯了腰。
然后紧接着就钱二牛就发出了杀猪般的尖叫声。
董卓摇了摇头,不明白这人的笑点子哪里。看钱二牛吓得腿都软了,他无奈的走过去,伸出湿淋淋的手把已经麻木的钱二牛提溜出来了。
雨越来越大,地面上的水甚至汇成了几股小流量,集中往屋子的对面流,同时也就是柱子正对着的方向。
前面是什么地方?这小孩儿又是怎么回事?这个四叔又是什么人?村里出了事为什么找这个人?村口的事与这里的事又有什么关联?还有这个盒子,跟这场大雨,跟这里,都有什么关系吗?
太多疑问了,扑朔迷离,诡异惊奇,太不寻常了。
“二牛,那下面是什么地方?“董卓蹲下来,温和的问还在受惊中的钱二牛。
钱二牛算是回过神了,莫名地被董卓的声音牵引着看向前方。然后颤抖着看着半边肩膀淋着雨却丝毫没有反应的董卓,磕磕巴巴的说:“马……马头山,那里地……势低,是水田和池塘。“
虽说是马头山,但是相对这里确实要低一些。自古取地名都遵循一定的规律,地势低处就是“洼“,地势高处就是“丘“。而这里和下面,一出叫马头山,一处叫淹鱼塘,却正好恰恰相反,为什么要这样呢?
董卓眉头更深了,目光深邃而悠远,思绪拉远了些,心里隐隐约约有了极其不好的预感。
躲在屋檐下的男人似乎也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盯着董卓的脸色,神情微微一变,但是立刻又恢复了正常。乌云翻滚,雷声阵阵,雨水大得砸着脑袋能起包。
“诶,小孩,你手机呢?不报警吗?这可是凶杀案,啧啧,你看这场面。“屋檐下的男人蹲下来,打趣地问钱二牛。
钱二牛吓得不轻,但是对这个一副欠揍样的高大男人还是很不客气,呶呶喃喃地说:“报什么警,我们村里出了事有长辈们解决,再……再不济也还有黑脸爷爷……更何况,就今天这情况,就你说的那些普通的警察能查出个什么东西来。“
“哦?“男人指着他幸灾乐祸的栽赃,“你这是公然侮辱人民警察哦,要坐牢的!“
“我没有!“钱二牛还是单纯,被这么一下就慌了,梗着脖子喊,“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凶杀案,这是……自杀!自杀!就是自杀!“
钱二牛说到这里,像是意识到了这是两个外人,突然就改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