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聚拢的速度越来越快,天空电闪雷鸣,董卓和男人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我这个乌鸦嘴,难道真的要被扔出去了?“男人是害怕的,董卓感觉他在颤抖,“兄弟,虽然咱们半路上才认识,但是你能不能打啊?抗不抗揍啊?这么多人怎么跑出去啊?“
董卓皱眉,伸手拿了一根棍子,盯着他们。
“等会我上的时候,你找机会跑吧。“董卓沉稳的说。
“诶诶,好好好……“男人立马点头,没有想要共患难的意思。
“各位,我们无意冒犯,我们这就离开。“董卓对着大家说。
但是村民好像没什么反应,依然围着他们。
董卓和男人被逼进了刚刚那个恶臭的洞口,两人捂着鼻子,做好了准备,但是那群人却不前进了。站在那里,好像在犹豫,又好像在等谁的命令一样。
这是被控制了?魔幻了?
“你不觉得这些人有点奇怪吗?好像被什么控制了一样,或者在等谁发号施令?“
男人点点头,战战兢兢的说:“别吓我,兄弟,这已经够邪乎的了,我还想喝肥宅水呢……“
“村民不敢靠近肯定不是因为我们,我想应该是怕这东西。“董卓拿着手里的铁锹指着那双黑漆漆的大鸡爪子,道。
然后顺手将自己手里的铁楸扔给了男人,自己另外那了一把锄头,他把锄头当成了鱼叉,叉住大鸡爪子,举着往前走。
后面男人捂着鼻子,犹豫了一下便也拿着铁锹照本宣科。
村民果然是怕这东西的,他们两个人进,村民就后退,也不说话,两拨人就这样僵持到董卓上车。
男人看他动作,手脚并用,麻利地坐上了副驾驶,举着大手怼着几个冲过来的村民,不让他们靠近车子被扒拉住。
董卓踩着油门把车子开出村民的视线范围之外后,猛的打了一下方向盘,朝着没有路的树林里进去了。
“你去哪儿?怎么还往里面开?他们疯了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啊!“男人扔了手里的东西,激动得一边喊一边伸手抓安全带。
“找人。“董卓说。
男人听完一阵无语,然后在旁边嘀嘀咕咕,骂骂咧咧:“这种时候还找什么人,不要命了吗?没看到这村子里的人都已经疯了吗?我……“
董卓没理他。
男人盯着董卓的侧颜,只能忍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人类果然低级。
过了一会儿,他又开始前言不搭后语的骂起来了。
“卧槽,这也太特么的邪门了!那是大鸡爪子吗?!鸵鸟的吧?鸵鸟也没这么大的啊!“
董卓一边开车一边平静地说:“这似乎并不在我们的认知范围之内,我没见过这么大的爪子。“
“别说了别说了,我特么现在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董卓没有再继续说了。
那个老人的住处只有一条小路是跟村里其他路链接的,其他四面都是小树林,这里都是灌木林,小池塘很多,只要沿着人工林的种植规律走,应该可以在车子报废之前找到那个老人的小屋。
车子迅速远离了那些人,恶臭味淡了一些,直到车子停在破败的小屋子面前。
“看来我们要离开可能不会那么顺利了。“董卓说。
董卓脸色凝重,他下了车,一脚把门踹开,眼前的一切让他目瞪口呆。
死了一只鸡,死了一只鸭,还死了一个人。
乌漆麻黑的房梁上挂着破败的蜘蛛网以及鸡的爪子,时间过得有点久。
另外,现场周围全是用木棍子支撑起来挂着的好些衣服,看起来像是老人自己穿的,应该是他全部的衣物。
屋子的东边被什么东西戳穿,一整面墙都碎了,整个房子更加摇摇欲坠。
董卓走过去才发现戳穿这堵墙的就是村口横穿整个村庄的大圆木头柱子。
圆筒正对着老人,开了一个大口子,正面看上去,老人像是被妖精吸干了精气死的。
董卓皱着眉头看着着一切,一阵风吹过来,后背起了一层冷汗。
他抬头看向梦里的那根房梁,什么都没有,只有破碎的蜘蛛网在风里飘摇。
男人早已经在外面吐得天昏地暗了,一直嚷嚷着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董卓深色的眸子在四周缓缓的环视过去,很显然这个老人不是自杀,他刚刚把手里的晦气东西推出去,并且得到了一笔不小的钱财,高兴得只想跑路,不可能自杀。
更何况从现场来看,布置得煞费苦心,这么具有仪式感,甚至将每一张钞票一张张的铺平,铺的整个屋子。
原本破败的屋子甚至因此得到了一些奢侈而阴森的精致。
董卓现在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但是现场没有人能解答这些。
他不由得皱眉。
难道哪里出错了?
“卧槽,这简直太残忍了。这怎么比牛羊祭祀还惨啊,呕!“
那男人又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条丝绢,捂着脖子,在一旁围观,还时不时的干呕。
那人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了闷雷,周围更加阴暗了,天上的雷像是在捶打地面似的,“轰隆隆“直响。整个现场堪比黑山老妖的洞穴。
董卓跨过现场走到屋檐下,乌云纷纷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集起来,眨眼间,倾盆大雨就下起来了。
此时的董卓则深深的盯着车里面露出一角的黑色盒子,他开始觉得自己一开始的猜想可能是真的。
而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飘向这边,因为雨实在太大了,身影模糊,加上这里刚刚死人,现场阴森森的,那远处仿佛一个幽灵在游荡。
朝着现场,越来越近,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