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粤西一行走的是水路,三人皆有武功傍身,所以倒是没感觉到什么不适。阿绣站在船头,看着水面上一片寂静,不远处出现一个码头,是粤西码头。他们到了,比预想中的速度还要快些。吩咐点翠还有徐柏青收拾好东西,看着不远处出现的鹅黄色身影,阿绣的心一暖,她告诉过青窈许多次,粤西早上较冷不用特意出来接她,没想到今日还是来了。
船靠岸停好,三人一起下船,青窈迎面而来:“师姐,你终于来了。”声音带着一丝雀跃。
阿绣走近,点了点青窈的额头,调侃道:“怎么?不过离开师姐一个月而已就想师姐了?”
“是,青窈想师姐了,这里一点儿也不好,府里的那些人残暴不仁,还总是用那色眯眯的眼神盯着我看,听般若说,有人还对她动手动脚。”青窈的声音有点儿委屈。
“他们还不懂收敛?”
“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这里的百姓又死了好些,师姐,我害怕,你带我回京城,好不好?”
阿绣沉思着,到底松口了:“好,那这次就跟师姐一块回去。”虽说在京城确实也危险,可到底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能护得住。
青窈欢喜道:“嗯嗯,谢谢师姐”
阿绣看向周围,和上次一样,依旧没什么变化。“般若没来?”阿绣询问。
“没来,我让她在家守着院子。对了,师姐,我们别站在这里了,怪冷的。”
阿绣点头,示意点翠、徐柏青跟上,几人上了马车,离开码头。
马车行至正门转了方向从侧门进去,下了马车,几人进了青窈住的地方——莲斋。安排好点翠及徐柏青的住处,青窈、阿绣二人进了正院瞧见般若跪在院中间,二人对视一眼,快步向般若走去将人扶起。青窈怒问:“又是洛倾城和洛清雅是不是?我不是与你说过不必跟她们这样客气,她们既这样多事,我们又何必忍让?”
般若沉默了会儿,声音略显严肃:“是洛家二姐妹。她们带了许多侍卫,我不敌,才会让她们逮到机会处罚。”
青窈声音有些哽咽:“她们不就仗着自己有利用价值所以才如此对莲斋的人,靠男人又能走多远?她们自己愿意自甘堕落,又何必去怪旁人?”
阿绣沉默着听完二人的对话,冷声问道:“她们一直这样?”
青窈的声音还是有些哽咽,带了点怒火;“是,自我这次回来就如此了。后来我让般若打听才知道,她们姐妹二人,委身给了...给了祁阳候,祁阳候是个什么人?他当初看上一个男子,将人害的家破人亡,甚至还可以将府里的女人妾室给他人共用,当初的祁阳候夫人就被他送给别人。也不知她们两个是吃错了什么药,需要这样作践自己。”
阿绣沉吟片刻,安慰青窈:“她们定是有什么苦衷,毕竟你我也都知道她们以前的性格,不像是这样自甘堕落的人,我现在就去找她们询问缘由,你把眼泪擦擦等师姐回来。”
青窈点点头,收了眼泪,嘱咐了阿绣一声,带着般若回房上药去了。
阿绣站在原地待了一会儿,眼神有些意味不明,良久,用手指摸了摸腰侧的绣春刀的刀鞘,转身离开。
再看长庚这边,自离开小姑娘后,就开始着手准备除掉康王一派的户部、礼部以及一品阁老——詹致慎。他与康王原是没有仇的,只是康王太过愚蠢,将心思动到他的头上来了,妄想控制莲衣卫,后又恼羞成怒,对他行刺,若不是他事有准备,恐怕还真让康王得逞了,自那之后,康王就隔三差五派人行刺,不过还从未成功过就是,这次倒是差一点就着了康王的道,不过,最后倒是让小姑娘救了他。
长庚想起小姑娘,思绪一顿,摇了摇头将人从脑海里甩出去。又看向对棋之人,当朝懿德太子——萧旌。这太子召他进府,让他在这与他下了大半天的棋了,也不说话,倒是沉得出气,说起来,如今皇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他也该站队了,只是这太子究竟有多少真材实料,还得再考量考量。
长庚沉思着,对面的懿德太子终于说话了:“陆大人,这一个多月倒是清减了不少?
长庚含笑言:“太子说笑了,微臣一直都这样。”
“哦?孤也不拐弯抹角了,就如实与陆大人说了,陆大人这消失一个多月,是被三弟的人追杀了吧?因为受了伤,所以才消失一个月之久。”
长庚心中一凛,面上不显:“是又如何?”
“不如何,孤在想,如今陆大人一定在想办法将三弟的人除掉,竟然如此,陆大人何不与孤联手将三弟的人从中踢出去,陆大人觉得如何?”
“不如何,微臣恐怕没那么大本事,殿下高看微臣了。”长庚看着棋局,下了一子,将太子的原话还给他。
萧旌笑言:“怎么会?陆大人的能力,孤可都看在眼里,陆大人这是谦虚了。只要陆大人愿意,孤的人陆大人可以随意调遣,其中的盈利也是陆大人优先,陆大人意下怎么样?
长庚难得沉默了一会儿,这才不得不抬头仔细打量懿德太子一番,许久,才说:“若殿下需要,微臣自然愿意替殿下分忧。”
萧旌大笑:“好好好,陆大人愿意孤就放心了。待会儿孤就差人将三弟手下的人的罪状送给陆大人,陆大人想如何对付他们就如何对付。”
长庚又走了一步棋子,棋局一瞬发生改变,俨然是长庚赢了,长庚微微一笑,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裳,说道:“多谢殿下了。微臣定会将此事做的完美。殿下,看来今日这棋局,是微臣赢了。微臣府上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完,就转身去了,临近门口,长庚停下脚步:“微臣能冒昧的问一句,微臣受伤一事,是谁告诉殿下的呢?”身后的萧旌一愣,显然没想到长庚会问这个问题,思索片刻,还是如实说:“是孤的师妹。”
长庚点头,这才离开。太子的师妹?他倒是听说过,听闻是江湖榜上有名的大人物,势力不说庞大,但也永远猜不到她究竟有多少底牌,认识多少狠角色。长庚想着,拢了拢衣领,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