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远一点的地方是一双诱人的大腿,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黑色丝袜上面反射着忽明忽暗的灯光。这双腿十分的健美,稍一用力时所显现出来肌肉的凸凹也恰到好处。
这是他昨天最后的记忆。去酒吧是为了缓解一下自己紧张的心情,可是因为酒量实在不行,就算是一个人喝,没喝几杯,便把自己灌多了,坐在台底下,最后一个人是如何回到家中的,现在已经想不起来。
酒尽繁华后的清晨醒来,每每都带有一种回到现实生活中的空虚与无力感,被眼前的生活所桎梏,亦凡在想他如何才能从这规律的生活中逃脱出来。周一,起床上班,又是为期7天的一个轮回。规律的生活是怎样把每个人的意志磨平,甘于沉沦于各自的周而复始之中。
上班工作已经5年,一开始来到单位的时候,仿佛这里是自己新的开始,幻想过美好的生活,幻想过*****,但是这些都没有在这里实现。
第二天搭乘5路车去公司的途中,总是站着的亦凡呆呆的望着窗外,他知道一会说不定就会看见那个同样在等公车的女人,只是她搭的是另一辆公车,她不会踏上自己所在的这辆车,就像是和自己永远没有交集一样。一周里总有那么几天,站在车里望向窗外,会看见那个女人。女人长的不错,但亦凡看她的时候只是眼珠在动,脖子从没动过,他怕别人看出来他正在盯着那女人看,就这样亦凡也并没有为那女人增加回头率。
到了公司门口亦凡望着这栋10几层的建筑,如果把进入公司的大门比作是这怪物的大嘴,亦凡不想让它把自己吞了进去,但结果呢,这怪物只是张着嘴,亦凡却自己跳了进去。
亦凡的寡言在同事看来是一种爱搭不理,说什么都提不起他的兴趣,许多同事在一起说着玩笑,亦凡连配合性的笑一下都懒的去做,因为在他看来并不好笑的东西,还是保持内心真实的情绪比较好,于是他就板着脸,很自然的在人群中显示出不合群。出了那件事以后,他的缄默变的更为明显,有时甚至是刻意而为之。
那以来近一个多星期亦凡都在低着头走路,尤其是在自己家小区里,生怕有人认出他。或者看见某几个人走在一起低笑不出声的,就认为一定是在谈论他,这时头就越发的低了。他作为一个小公司的职员,一天上班闲的时候也比较多,平常一下班他就早早的离开了单位,几乎每次都是第一个打卡。现在呢不拖上一个多小时等天黑了以后,他根本不愿意离开单位,在没有夜色的掩护下根本不愿意回到自己所在的小区里,他怕遇见那个人。
亦凡一个人住,这是新建起的小区,每栋楼的样子都一样,黄色的墙面,褐色的顶子,由于刚刚建成住户不是很多。他所在的4号单元楼也一样,入住率也不是很高。亦凡也是最近才发现这点的,因为从那之后他天黑回家周围没人时都要抬头看看4号楼,发现每次亮起的灯光也就那么几个,林林散散。他盯着自己家的窗户,以那扇窗为半径他在脑海里画了圆,100米之内,那个人究竟住在哪一间呢?4号楼里没几个住户,这反而增加了遇见那个人的几率。
“哎哟,亦凡,最近遇见事了?怎么老邹个眉头,低着头?”
就连同事也看出自己的异样,身边也没个真正的朋友,倾吐一下也许会好一点吧。本不太爱说话的他,这样一来变的更加的怪异,在别人看来。
有件事在心头压着喘不过气的感觉是不是每个人在他们的人生经历里都有机会体验到,那么这件事的分量想当然也是不轻的。亦凡觉得他会因此毁了自己,不知道有没有夸大的成份。他思考着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怕遇见那个人,但是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也许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亦凡至今还是单身,也幻想过每天在公车站前见到的那个女人能成为自己的女朋友,但是要怎么认识她呢,甚至会想到每次看见她一次就搜索一下附近的人,说不定哪天有机会就成为了好友,他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感到可笑。可是那天他到家后闲极无聊,还是在自己家里拿起了手机搜索了附近的人,从那以后亦凡变了。
距离是100米,对方头像显示的是女性,是不是本人亦凡不知道,但是亦凡却给对方看了自己的裸照,而对方的一切亦凡一无所知。可以说是让对方骗着发了自己的裸照,亦凡等着作为交换的照片发过来,可是这一等就一个多星期过去了,杳无音讯,照片发过去后对方不在说一句话。亦凡惊出一身冷汗。
一个星期前,他不像现在这样,当时他不曾考虑过电梯是怎样运作的,这都是后来的事情。家住在32层,每次上班或回家都要乘坐电梯,亦凡怕在电梯里碰见那个人。为了避免在电梯里的尴尬,他在考虑要不要走楼梯,虽然高是一方面的原因,但仔细想来觉得走楼梯也是不大可能的,因为走楼梯要经过其他住户的门前,亦凡怕哪家人刚好从门里出来看见他,这么高的楼放着电梯不坐而走楼梯让人心生怀疑,所以他只好硬着头皮去坐电梯。
上楼的时候还好,他可以低着头在楼门口转转等没人的时候在坐上电梯回家,毕竟从1楼到32楼中途电梯不怎么上人,基本可以一口气回到家,新小区串门的人应该不多。看着电梯里显示的数字1、2、3….32。32他离地面已经很远,但是他的心在看见32这个数字时才落地。这一个多星期里,正在从32楼以上下来的电梯他从来不去按。因为此时上面的人在电梯里要下去;第二种情况就是电梯里面并没人,但进去后,到1楼的途中一定会遇见人。答案只能是这两个,所以亦凡每次都会盯着屏幕看一阵,数字不再跳动了以后他才会去按电梯,祈祷中途不要遇见任何人。
“喂,你在吗,看到回个话。”
“那天朋友拿我手机玩玩的。”
又试着跟那个人在社交软件上聊了几句,依然没有回应,而且对方也没有删除他。呆呆的看着对方的头像,实在是后悔当时的冲动。窗外,远处工厂浓厚的烟雾飘上天空,笔直的烟柱没有一丝风,周围被污染的很严重呈现出灰蒙蒙的一片。
也是最近,有个人进入了奎明的视线,这个人的行为鬼鬼祟祟,这也是他观察了一段时间才发现的。奎明是这个叫做都市花园小区里的保安,主要负责监控设备,偶尔人手不够的时侯也巡逻或者干些其他的杂活。曾经他也因为抽烟被罚款,但这也阻止不了他的烟瘾,不知从何时开始抽着烟看着一排排的监控画面,盯着小区里人们的一举一动就成了他的一大爱好,尤其是在这夏天的夜里。
第一次发现那个不对劲的人,时间是一天晚上的八点来钟,奎明因为烟熏了眼睛而转换了一下视线。4号单元楼门口有个人低着脑袋,时不时的往电梯口看上一眼,等着电梯口没人了他才走过去按下按钮。开始以为是不法分子,随着此人的移动愧明转动脑袋观察着,最后发现在32楼下了电梯,拿出钥匙进了门。原来是住户,奎明掐灭烟头,有病吧鬼鬼祟祟,这样想着也没太在意。又看了一眼32楼刚开过的那扇门,里面的人在干什么呢,为什么不在里面也安上摄像头,想到了偷窥二字,摇摇头,自己应该没这种病。
小区滑梯那里一片欢快的玩耍声,由于身形的矮小,滑梯对于小孩子来说还是过于庞大,看在奎明眼里,小小的滑梯仿佛暂时成了这些孩子的整个世界。将近40岁的人了,干着小区保安的工作,知道这也许是人生的失败。身边同样做着保安工作的同事也被愧明看成是失败者,只是他们没认识到自己是失败者这一点,奎明因此就多了一份优越感,总是觉得高人一等般和同事忙碌着他认为这份失败的工作。
如今这微薄的工资像是对自己曾今挥霍无度的一种惩罚,老婆带着孩子也离开了他,奎明也曾想过再次的创业,但毕竟年龄已大,还有欠款没有还清,种种的原因使他也舍不得放弃现在的工作。一面是对未来生活的向往,能回到曾今有钱的日子,轻松,自由带着期待,充满热望;一面是对现在生活的恐惧,不知道这份工作还能让自己干多久,养老就更别提,坚持乏味甚至困苦的生活,背负着焦虑的压迫。
一个低头的人引起了他的注意,正是那天在监控里看见的人,他迈着急匆匆的脚步经过滑梯,快速的脚步与孩子们是那么的不和谐,使人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奎明随他之后来到了监控室,和想象中的一样,此人先看了看电梯口是否有人,才快步的走过去按了按钮,这次确定了,此人一定有问题。
新建成的小区往往都会出现一些关于物业上的问题,都市花园也一样,先是电梯动不动就坏,结着是水管漏水,地漏返臭味等等一系列的问题。这就导致了物业费在征收过程中遇上了一定的困难,本来应该是业主自觉的去物业公司上缴,现在物业公司派人上门去收都不一定能收到物业费。业主们总是有很多种理由不去交物业费,物业这方面也耐心的解释,说是施工方的问题,他们已经联系了,尽快解决业主们反应的问题。
这天物业公司的经理又准备派人出去上门,挨家挨户的催业主们交物业费。
“小张,你在去催讨一下,让他们赶紧把物业费交了。”经理说着。
“好的,经理。”小张回答
在一旁玩手机的奎明站了起来。
“经理,我去吧,让我去试一试”。奎明请示着。
“好吧,你去吧。”经理觉得可以让平时油嘴滑舌的奎明去试试。
奎明得到批准以后,拿上外套往外走去,顺便又看了一眼4号楼32层的监控,嘴角露出笑意。他准备借此机会去拜访一下这位业主,看看这个人一天到晚到底是怎么回事,鬼鬼祟祟的。他带着这份好奇心走出了值班室。
奎明压根就没想过要把自己发现的疑点上报给领导知道,他只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去发掘事情的真相,这仿佛也给平淡的生活带来了一点乐趣。
看看表已经快到了下班的时间了,奎明这才上到4号楼的25层,打算着逐个敲门,可时间已经不多。他进了电梯索性直接按了32层,还是先去那家伙那里一探究竟吧。奎明抬头看着电梯里的摄像头,黑洞洞的圆孔显的深不可测,也不知道摄像头的另一端此刻有没有人在看着自己,但他还是向着摄像头面带微笑的招了招手走出了电梯。
来到门前奎明并没有急着去敲门,他打量着这道门,门旁边对联的一角在随着楼道里的小风微微摇摆,胶带已经失去了粘性,可是这家主人却没有再次为对联换上新的胶带。奎明望向小风吹来的方向,发现楼道里的窗户没有关,他走过去习惯性的关上了窗户。
一梯四户,有两户没有住人,门上的猫眼也没有安装,只是一个洞,拿卫生纸堵上了。奎明摘掉卫生纸,把眼睛伸向门上的洞,发现这两户住房里面没有装修过,还是毛墙毛地,隔着门仿佛都能闻见灰尘的味道。除了那家伙的房子以外,还有一户人家,表面看上去也有住人,可走过去看见门上贴的催缴物业费的单据,写的日期却是上个月的。单据并没有让撕掉,说明这户人家一个月都没有回来了,奎明在想这物业费最后能收上来的数字究竟能有多少,也许少的可怜,不是房子没有卖掉,就是住户长期不在家,也许物业公司真的是周转不开了,才一次次的派人来催促这少的可怜的物业费。
32层就这家户一人在住着啊,想起来也有点阴森恐怖。
噹,噹,噹,奎明敲响了门。
他在门外面看着猫眼,过了一会通过猫眼透出的一丝亮光消失了,让什么东西遮挡住了。他知道这时房屋里的主人正在通过猫眼打量着外面,奎明把目光从猫眼的位置挪开了,盯着稍微往上一点的地方。但是门并没有立刻打开,奎明知道这扇门的后面有人,他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再次敲响了门。
“谁啊。”门后传来声音。
“哦,物业上的。”奎明回答。
门开了,也许是自己的一身保安服让房屋的主人放下了戒心。
“哦,您好,就是关于物业费的事情,您看您现在方便交一下吗?这通知已经发下去一个多月了。”奎明说着。
“嗯,可以交。”这房子的主人回答着。
奎明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好说话:“呵,那谢谢你。”奎明露出专业性的笑容。
“但是,我的房子还有一些问题没有解决,是不是等处理完后在交物业费呢?”房屋的主人接着说。
“哦,是这样的,属于物业上的问题,最近我们都挨家挨户进行了整改,这想必你也知道。还有一些问题,前面我们也做过解释,是施工方面遗留下来的问题,这方面我们已经通知他们了,尽快为业主们解决。”奎明微笑着回答。
“嗯....那好吧,你等等。”房主转身向屋里走去,奎明猜想他是去拿钱了,但房主并没有把奎明让进屋里,所以他只好还是在门口站着等房主回来。
趁这会功夫,奎明向屋里观望着。一进门是一条狭窄的玄关,宽度大约能容下两个人并排走过。在往里看去茶几上摆放着电视的遥控器和茶杯等一些物品,摆放的比较整齐,只是在透过客厅窗户照射进来的阳光下,能看见上面落满了灰尘,好久没有动过的样子。酒柜上的吊兰呈现出许多枯黄的叶子,也许应该浇一些水了。但这些并没有解决奎明心中的疑问。
房主手里拿着钱又出现在了奎明面前。
“对了,前几天我们成立了一个业主委员会,商讨了一些内容,其中包括物业费要统一交这一条,所以我想我还是和其他的业主商量一下在交吧。”屋主手上握着钱,说道。
“业主委员会?刚我在楼下怎么没有听说?”奎明疑问。
“可能是还没有通知到他们吧。”屋主回答。
“那,好吧,只能这样了。”奎明始终没有看一眼屋主手里握着的钱。
“打扰你了。”
“您的花是不是该浇些水了。”奎明决定试探一下这位业主。
屋主回头看了一眼,“哦,是的,最近忙,都没顾上浇水。”
说完,屋主第一次有了表情,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并把门缓缓的关上了。
我发现其实自己像个要饭的,只要把照片往社交软件上面一放就有大堆的人主动加我,大部分都是男的,谁不想能和美女认识一下呢?两三天天过后在积累了一定的,算是感情基础吧,问他们要红包的时候,很少有人会拒绝我,这时我才发现做为一个美女真好。偶尔过节的时候,发个群发,祝他们节日快乐,就又会收到他们发来的红包,所以我也开始希望节日在多一点就好了。
也有一些人加上我之后从来没有给我发过红包,也许是他们的日子过的实在太困难了,没有多余的闲钱给我;也许是因为他们过着富裕的日子,身边总会有美女围绕,也不在乎多一个少一个。好像好友上限是5000人吧,我还没有上限,不过准备上限的时候就把这部分人清出去。有一次加了一个人,看着他的头像也普普通通的,可问起职业的时候他说他是警察,我心里一颤半天没有吭声,在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加我的,我是不是上套了?不过我又在心虚的担心着什么呢?
在社交软件上,他们毫不避讳的对我说着一些下流的话,一开始的时候有点不习惯,把一部分人都拉黑了,后来又加了好多人,发现也都一样,仿佛他们最终的目的只有一个。不过也许这才是他们真实的自己,毫无保留的都对我说了出来。在这个没有面具的世界里,每一个人都是那么的真实,因为我对他们来说只是一个网络世界中的陌生人,所以肆无忌惮的对我说着淫言秽语,他们一边侮辱着我,一边打赏着我,这是处于一个怎样的心理呢,也许他们也都抱有那么一丝的希望,希望说不定哪天他们脑海中的事情会梦想成真。
没事的时候我就会搜索附近的人,但是不主动的去加他们,只是把我的足迹留下,等着他们上钩。这天我准备收杆的时候,看见一个人特别的面熟,好像是我们小区里的人也在加我,我也点了同意,没有立即跟他说话。睡觉的时候又看了一眼手机,发现他对我打招呼了,我也公式性的回复了一个笑脸。聊了一会发现他比较木讷,挺无趣的一个人,于是就想逗他一下,说想看看他的身材,没想到的是他还真把照片发了过来,真是个傻子。
亦凡正在吃午饭,看见平时关系比较不错的同事也是一个人,他主动把饭端了过去,跟那个同事坐到了一起。这位同事是其他部门的人,平时插科打诨风趣幽默,常逗的女同事捂嘴笑着弯下了柳腰。由于都吸烟,他和亦凡在吸烟室里常相遇,渐渐的也就熟络了起来。对亦凡来说这位同事就像是大海里的一根稻草,明知道抓住它自己一样还是会往下沉,但谁让自己身边又没有别的朋友呢,亦凡向这位同事说出了最近正在烦恼着的那件事。同事听后笑了起来,亦凡则哄红着脸咀嚼着嘴里的饭,目光看向一边。同事看见亦凡窘迫的样子,收起了笑容,咳嗽了一声,开始安慰起亦凡来。
“没什么关系的,你又不是个明星,看就看了吧,你还是个男的,不吃亏。这事我估计到最后会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不用太在意了。”
饭后亦凡收获的只是一些安慰的话,并没有得到解决实际问题的办法。不过也许这件事会像同事说的一样,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生,不了了之。说出来还是有效果的,轻松了一点,带着这样心情又度过了一个周末。事情仿佛也正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过去的几天里可能是自己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了,在这个世界上跟自己做出同样事情的人可能有很多,也没见什么报道出来谈起这发面的事情。
如过有一天真遇见那个人了,只要她不开口,自己也没办法知道苦苦寻觅的就是身边的这个人,那时自己还是会像平常一样吧,不会感到紧张,但心里不免猜忌会不会就是她呢,这样想来自己离正常人还是有点差距,这件事多多少少的影响了自己的生活,那又能怎么办呢,只能被动的接受事情的发展了,只是祈祷如有一天和她单独在电梯离里的时候,希望她不要笑出声来。
亦凡正要开门,低头看见地上有一个信封,开始以为是空的,拿到手里后才感觉到信封里面是装着信的。他左右看了看,这层楼就自己一个住户,肯定不是邻居掉落下的吧,也许又是物业上的通知吧,不过却用信封装着,这也太夸张了一点。亦凡收起了钥匙,在门口把信拆开,打开信纸,上面只有一行字:我知道你的秘密。
业主委员会的队伍慢慢的壮大了起来,委员会的会长一定是敲遍了小区里所有住户的门,委员会开始和物业公司对抗起来,甚至威胁物业公司尽快解决问题,否则所有业主联合起来要求换一家物业公司。两边的人仿佛成了敌对的关系,心中充满了对对方不满之情,见面时从眼神里也看不出友好的态度。在这种压力下,在加上一拖在拖的工资,奎明有好几个同事都先后辞去了工作,临走时还不免唠唠叨叨的骂上几句。看到这种情况,业主委员会的成员仿佛看到了胜利,变本加厉的对物业公司施加压力,目的已经从最开始的要求解决问题,变相成了一定要换一家物业公司,他们也知道在这种敌对的情绪下,以后双方的关系是很难得到缓解的,现如今的办法只有更换物业公司。
“呵呵,真有意思。”奎明点上了一支烟,眼睛还是没有离开监视器,画面中的人已经回到了屋里,门口对联的一角还是让小风吹了起来,轻轻飘荡。
明明到了发工资的日子,经理却以收不上物业费为由拒绝发工资。都怪这些可恶的业主,一面享受着干净、安全的居住环境,一面又在上交物业费上推三阻四。奎明也是抱着恶作剧的心态,来作弄一下这个有问题的业主,说不定还能在他身上捞到点好处。
上次在去他家催交物业费的时候也没有什么重大的发现,总不能直接开口问起原因。再三琢磨,想到了如此方法。奎明深知保洁员打扫卫生的时间,又继续观察了几天这个有问题的人后,也了解到了他上下班的时间,接下来奎明选择了一个天衣无缝的时机,把那封信丢在32层那唯一一个住户的房门前。奎明看看表快到了那人下班的时间,在小区门口转了起来,远远的张望着那个人回家的方向。希望今天他能按时回家,省去了自己还要回收那封信的可能。所有的情节都在按计划进行,奎明看见了32层住户的身影,早早的便来到监控显示器前等待着,这才看到了前面发生的一幕。
烟灰又掉了一桌子,奎明也懒的打扫,反正他也准备着就这两天也辞职了,现在这地方一个人当两个人用,工资还没有保障,是该走的时候了。原因还是因为这物业的老总在外面的资金没有周转开,好像是欠了好多钱,现在连人在哪也找不到。到了下班的时间,奎明脱下保安服,轻轻的掸了掸上面的灰尘,挂在墙角的衣架上,离开了监控室。
这天,又坐在电脑前面发呆,自收到那封信以后又过了一些日子,亦凡心神不宁,本以为可以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继续生活,可是那个人显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是谁,就连家住哪里都摸的一清二楚。相比之下自己还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她究竟要干什么?这也致使亦凡在工作上频频出错,他是一个程序员,一点小的失误往往会带来一系列错误的问题。他也想过那个人最终的目的,但是又等了一些日子,仍然不见对方有下一步的行动。
亦凡拿出手机,找到了那个人。你要干什么,他打出了这行字发送出去。可是系统显示对方已经删除了自己,
经理叫你。同事指着经理办公室方向说道。
这样一天天心中没有踏实的感觉,一些事情迟早会发生,只不过亦凡现在希望它来的快一点。从经理办公室出来后,亦凡才回想起来有些同事远远的指着自己偷笑是什么意思。经理委婉的表达了让自己先休一个月假的意思,先处理一下自己手头上的事情。亦凡并不想休假,解释说自己没有什么事情等待解决,家里人也都一切安好。
经理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亦凡,听说你的身材不错。
亦凡瞬间明白了,原来自己左右三思下把秘密告诉那位本可信任的同事,想必那位同事是没有为自己保守秘密。亦凡愤怒的向那位同事的办公室看去,可玻璃窗里面并没有人,如果他在的话,真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情。过了一上午,下午亦凡回到的办公室,收拾着东西,现在不可能在公司里继续工作下去了,那些窃窃的偷笑也都使亦凡无法忍受。
这个城市此时已经入夜,今天也许是在公司里的最后一天了,故意在公司里多呆了一会,呼吸着这栋楼里的空气,摸着发亮的办公桌,但最终亦凡离开了这里。抱着纸箱,又来到了酒吧聚集的这条街上,片片灯光映照着忽明忽暗的思绪,左思右想下亦凡还是辞去了工作。拿出工资卡刷了一杯烈酒,这张卡上也许再也不会有进账了,看看周围人群,只有自己一个人是一脸的愁容。回想刚进公司的第二年,有一个项目需要天天晚上加班才能完成。坐在被白炽灯照的明晃晃的办公室里,几个部门的人员协调起来一起工作。有个细心的女生常常坐在电脑面前埋头苦干,亦凡在伸展身体休息的间隙,常望向那个女同事。她的认真亦凡看在眼里,那时也感觉不到工作上的辛苦,总是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想像。
可是在项目完成后,那位女同事却离开了公司。
“XXX离开公司了,唉,你这是什么表情。”
亦凡只能在脑海里想像她一个人背着双肩包潇洒浪迹天涯的样子。惆怅了一段日子,过后还是要过自己的生活,可是最近这叫什么生活,工作也没了。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亦凡想到了那位多嘴的同事,又愤愤的喝了一杯。目光盯住空杯,仔细想来这不是问题的源头所在,所有的起因还是要回到那个人身上,可气的是现在还不知道此人是谁。
晃晃悠悠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他之所以选择步行,是在拖延回到另他心烦意乱小区里的时间,可这又有什么用呢。
路上车辆一辆辆从他身边经过,有的出租车打着喇叭,示意他要不要打车,然而亦凡只是低着头看着脚尖,一步两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小区门口,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少,反而现在自己的时间倒是充裕的很。亦凡到了家门口,正要开门时,发现地上又有一封信,亦凡茫然的看着地上的这封信,走过去。信上画着一个笑脸,写道晚安两个字。亦凡愤怒了,使劲的把信撕碎扔在地上,心中所有的怨愤都在这一刻爆发,脑海回想着这么多天的不正常的经历,他已经崩溃,到了家门口,可他并没有回家,这次他没有观察电梯的运行情况,转身进了电梯。
他逐层的敲着4号楼每一个住户的房门,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也许并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你认识我吗?”只要有人开门,亦凡就这样问着,一脸愤怒。
有人骂他神经病,有人问他是不是喝多了,邻居的脸上都带着多少的厌恶,十分在意大晚上被这个酒鬼打扰。
可是到了一楼,还是没能找出那个人是谁,推开单元门走了出去,眼前漆黑一片,小区里的公共照明已经很久没有亮起来过了,怒气还没有消去的他并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现在的自己,将来的自己。
过了几天,我觉得还把那个傻子给删了吧,兔子不吃窝边草,如果吃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危险,但这句俗话让我心中有所芥蒂。说也奇怪加了那个傻子之后怎么就再也没见过他呢,以前坐电梯的时候一个月中偶尔还能碰见两次。我在想,碰见他的时候我应该会是在笑吧,他可能会奇怪的打量着我,不知所以然。我倒是不怕碰见他,他碰见我的时候也不会知道我是谁,但我却知道他干过什么事,这让隐藏在社交软件背后的我有一种快感,也许我真正追求的并不是打赏我的那些钱,跟这种快感也许也有一定的关系。这个傻子当然认不出来我了,我怎么会用我自己的照片在社交软件的世界中招摇撞骗。收获红包的同时,我也收到了另一种东西,这就像是抗生素治好了病,但副作用却是引起了人们的肥胖。因为我是一个男的,在跟他们说话的时候总是在幻想作为一个美女,这句话应该怎么回答,久而久之习惯了这种调调以后,也变的轻车熟路起来,应用自如。但有一次在现实生活中跟朋友交流的时候,我不经意的流露出了那种调调,朋友惊奇的看着我,我便慌忙打岔算是过去了。这还是前期,日子久了以后,我甚至都在开始幻想作为一个美女的姿态,她吃饭时是不是小口的不出声;走路时是不是略带轻盈并无搔首;思考时是单手拄头低下,还是眼睛斜看左上角皱着眉头;睡觉时候不应是平躺,侧卧也许更让人向往。
有一次在一个饭店吃饭,路过隔壁邻桌的时候,有一个人抬起了头,我们对视了一会,我忘记了我当时脸上是什么表情,总感觉这个人想跟我打招呼,但我确实是没有想起来他是谁。等到坐在坐位上点完菜以后,我才仔细的回想,那个人怎么那么的面熟,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也许给我发过红包,好险,差一点跟对方打招呼,下次遇见面熟的人要小心了,脸上一定不能有表情,这就需要我时时刻刻都要平淡自如,不小心和面熟的人对视了最好也不要超过两秒,这也算是另一种形式的后遗症吧。
说起面熟的人,刚才在路过小区车棚的时候,好像看见一个小区里的保安在撬锁,是一辆摩托车的锁,他并没有穿工作服,只是面熟。小区里物业上没几个人了,由于没有足够的人员维持治安,巡逻现在也几乎没有了,只是我没想到保安竟然会监守自盗,我路过他身旁的时候也没有吭声,只是想着他巧妙的躲过监控时的样子。打扫卫生的也都不在了,小区里现在展现人们眼前的是一堆堆的垃圾随处可见,野猫野狗的粪便也满地都是,还伴随着刺鼻的臭味。这些好像是在成立了业主委员会以后发生的事情,不知道现在的状况是不是他们最初的目的,听说委员会的同志们想换一个物业公司。但是迟迟没有别的物业公司进入到这个小区,也许是因为别的物业公司了解到这个小区有一群难对付的业主后,迟迟没有下定决心要进入这个小区吧,也可能物业公司之间也有什么不成文的约定。现在他们又希望以前的物业公司回来,事情还在商谈中,等着他们的商谈的结果吧,早点摆脱这样的环境。
正想着这些,突然有一个人影从远处大步流星的向我靠近,走近后我发现正是那个给我发裸照的邻居,这次我并没有躲闪熟人的目光,我发现他一脸的愤怒,身上还有浓浓的酒气。我们擦身而过,仿佛谁也不认识谁的样子,本想着就这样的回到家里,但是片刻后我听见了身后的吼叫声。
“你在干啥么!!”
随后车棚里传出自行车倒地的声音,电动车、摩托车警报的声音,乱作一团。
我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去,目测大概在100米左右的距离,月光的照射下人影闪烁,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是耳朵在目力不及时好像在超长发挥,总觉得他们弄出来的声音很大。
“啊。”一个惨叫的声音传了过来,另有一个身影在叫声响起后匆匆逃离了车棚,应该是小偷的跑掉了。
我抬头看了看身旁的监控探头,这次他在逃跑的时候慌不择路,没有躲过这最后一个探头。我来到车棚钱,眼前的情况比我想象的严重,这个满身酒气的人胸口插着一把螺丝刀,斜靠在歪倒着的摩托车旁,闭着眼睛。我不打算上前确认一下他是否还在呼吸,我想调头离开这里,就当作我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然而他已经停止了呼吸,这就不能当作没事发生一样的走掉了,因为在我走向这里时候监控探头也记录下了我的身影。
我拿出了电话,拨打了急救和匪警电话。事后肯定会请我去警局询问一些事情,麻烦的事情。这真是个傻子,命就这样的丢掉了,我想把他的手机拿出来,看看他有没有在好友里把我也给删了。警察应该不会查到我这里,不过我干的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还是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了。导致他死因的也毕竟不是我,不过我还是有一些伤感,默默的看着他,点燃了一支烟,静静的等待着警察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