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那样的人!”金承宇强辩着,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满。
“那大皇子希望我去见谁呢?或者说你以为我去见谁了?”
“我——我没你想那样不堪,我就是想问问,再说了这大半夜你在街上乱跑,我总要问个明白,万一有个好歹,我也好跟北国有个交代。”
“多谢大皇子劳心!本公主在此谢过!”说着,还真就抱拳行礼,“不过,大皇子倒不必把心思放在我这,多放在别处,也许在这乱世之中还能有一隅宁静之所。”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您切记,以后可千万别对我动手动脚的,要不然可不会像今天这么太平,我会动手的!再说了,您刚才那句话说得没错,动起手来您大皇子还真不是我的对手!”慕容瑾半真半假地警告着,说完,便下了马车,独留承宇一人独坐在那儿。
目送着她离去,金承宇心中暗自叫苦:真是的,什么也没问出来,还被她给教训了一顿!心中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却又觉得暖暖的,不禁又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感受着那种从未有过的温度——这是他们第一次挨得这么近,那股温暖似乎还停留在那儿,那丝清香仿佛还在鼻尖萦绕,如梦如幻,久久不散。
陌生的日子并没有因为金承宇的偶然一抱带来什么改变,那夜过后,他们之间的关系照旧回到了原点,过着隔窗相望、熟悉却又陌生的日子。
宫里里娶进了一位公主,自然得热闹一阵子。尽管她顶着皇妃的头衔,并且还是其他一众皇子的嫂子,可是就是有人绝不不甘心就这么叫着“嫂子”,他们除了痛恨那些不真实的传言,更痛恨在请帖上做了手脚的人,也懊悔为何当初没想到亲自去北国走上一遭。脸皮厚的便会隔三差五地跑来看皇嫂几眼,跟皇嫂唠上几句,这便是太子承哲了。每次来也绝不会空着手,总会想法设法地送上各种奇珍异宝,照他的话说“公主孤身一人远嫁来此,怕公主孤独想家”,这些都是借口,无非是为了博慕容瑾一笑。只是每次送来的礼物又都会被原封不动地送回,惹得承哲十分头疼。但是头疼归头疼,仍旧成天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才能哄慕容瑾开心。
那闷骚的主断然不能像承哲这般行事,对承哲这种无所忌惮的行为既羡慕又嫉妒,只好窝在家里害起了相思病,就如三皇子金承豪,他与金承颐一样,从迎亲路上的第一眼开始,就注定再也忘不了——只是他不光没有太子半分的勇气,就连金承颐的那股我行我素的劲儿也没有。因此,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满腔热血撒在了练兵场上,这么一来功夫倒是精进了不少。
知子莫若母,对于金承颐、金承哲这两个儿子截然不同的改变,皇后钟素娥自然是全都看在眼里,放在了心上。作为一个母亲,她像大多数普通女人一样,不允许任何一个女人剥夺她在儿子心中的位置以及她对儿子的占有权;作为一个皇后,她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她的地位,何况这个国家的半壁江山都是她说了算的。
慕容瑾在北国的地位和种种传闻,钟素娥自然早已了如指掌,因此,她必须要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一点苦头尝尝,她要让这个丫头清楚地知道:她只不过是个落魄皇子的皇妃,是这皇族中地位低下之人!
“哪怕你是下凡的凤凰,本宫也要把你捋成一只没毛的土鸡——不信你能翻出我的手心!”钟素娥狞笑着,手里的那把剪刀不知何时已经将那株盆景修得几乎只剩下一个光杆了。
“偃月——青龙该回来了吧?”钟素娥问。
“回娘娘,据青龙沿途传回的消息判断,不出意外,今日午时就能回到宫中。”站在她身后的那个一身黑衣的女人回答道。
这个被钟素娥叫作“偃月”的女人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若是单单这看这五官生的倒也算一个标致,只是这面色白的异常,白的连一丝血色也没有,是名副其实的雪白,不仅如此,就连眉毛、睫毛也是雪白的!再配上那一头雪白的长发,令人望而生畏!她浑身散发着一股与她年纪不相符的诡异、老辣、干练,眉宇间似乎总凝聚着一股杀气。她面无表情地跟在钟素娥的身边,形影不离。她便是钟素娥的贴身护卫偃月,她们口中说的青龙则是她的双胞胎哥哥。
偃月计算的丝毫不差,午时刚过,青龙便回来了。他骑着马一路长驱直入,直达皇后的长宁宫门口。沿路宫娥、奴才纷纷行礼避让,那劲头像极了一个凯旋归来的大将军,他极其享受这种被注视、被仰慕的感觉,他得意极了。
他将马缰绳往门外站岗的护卫手里一扔便小跑着进了长宁宫里,脚下如生了风一般。
“青龙参见皇后娘娘!”
“嗯——起来吧。青龙,给本宫带回来什么好消息?”钟素娥侧卧在榻上,左臂湾里揽一只黑猫,右手轻轻地捋着猫毛,眼角微挑,似笑非笑。
“回禀娘娘,卑职此去北国虽然没有查明公主嫁来咱们南越的真正原因和目的,但是却有一个意外的收获——”
“哦——”钟素娥杏眼一挑,十分期待地看着青龙。
“关于慕容公主的事情整个北国还真没几个人能说的清的。因此卑职只好找到了去年在叛乱中被流放的康王慕容玹母子,不知这母子二人是真的洗心革面还是另有所图,无论怎么对他们都是油盐不进,只是一口咬定他们对慕容公主的事情一概不知。最终卑职只好从曾经跟过他们的那些人下手,不料最终却找到了一个尼姑那儿。原来这个尼姑出家前曾是慕容玹的母亲卫萱儿的贴身侍女,叫司棋,跟随卫萱儿多年。司琪还有一重身份,是慕容恒多年前豢养的杀手。据她交代,她真正知道慕容瑾的事还是从十多年前奉命去刺杀她开始——”
钟素娥把那只黑猫递给了一旁的偃月,饶有兴趣地盯着青龙,青龙说的更加绘声绘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