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夜,如今是早晨卯时三刻,如今天气初入夏季,天亮的也是特别早,如今才是卯时便已是艳阳高照万物初醒之时。
安安和颖颖二小妹自然还是没有醒的,孙贤宏收拾形状,打点好一路盘缠,用过早点,府外早就备下了马车马僮车夫,清清陪着自己送到了府外。
等在府外的马僮见少主出门赶忙上前牵过行礼行装往车内放去,说这马车比寻常马车稍微大些,里面面积宽广还能容下一书架摆放,里面空间可供一人置两人出行办公以及休息。这一般都是朝廷大员外出远行才会坐这样的马车。孙贤宏为不张扬,但此去柳河又是一路艰险遥远,特地叫人将马车改造一番,将原先那车上的金栓金饰品统统撤下,这马车如今除了宽大些也寻常那车夫赶得小车没有什么区别。
“清清,都到了门口,你便不必再送了。”孙贤宏走到屋外,回头对清清说到。
清清听了也是一脸不舍,眼看便要分离当然希望多聚一刻是一刻。但眼看马车将启,人将远行,再多不愿意也难挽留。她抬起头来对表哥说到:“哥......人行远方,万事保重啊。”
“你也保重......”说着便要回身上车,便在此时忽的记起一件大事未办,匆匆转过身来。从绣中取出一只玉色珠钗,对清清说到:“差点忘记,这只珠钗是我在松陵山时自己做的,我三师兄吴正膛虽是男子却有一手巧技,竟然会做这女子珠钗。我才学没有几日,做的不好不要介意。”说着递过珠钗便匆匆上马。
清清看着这手中珠钗,钗上雕着一只金色孔雀,缀以宝石珍珠装饰,漂亮之极,自己是说不上的喜欢。表哥送这珠钗与自己,这便是以后自己唯一的念想了。
她转过头来对那马夫喊到:“参福!”
那马夫被吓了一个机灵,回头请示道:“大小姐,怎么了?”
“告诉你,你必须给我把少主平平安安地送到柳河,若是中途出了什么差错,我表哥若是少了一根汗毛,本小姐扒了你的皮!”
那马夫是个十三岁的少年,自小老实忠厚,哪受过这样的吓,连忙匆匆点头说到:“是是是!小奴一定照办!”
清清最后朝着车内一声长唤:“哥......一路平安!”
孙贤宏朝着窗外看去,马车已经开动,眼见府上那块刻着“孙氏贤宏府”的牌匾离自己远去,清清的影子也渐渐模糊,直到完全消失。
宋清莹站在府外,眼望着马车离去带走一片烟尘,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手中的珠钗捏得万般紧,直到再寻不回表哥的踪迹,仍是依依不舍,但如今也只能回过头走进府去......
“少主!我们已经出了城有一会儿了,再过一里地便有客栈休息,我们先到那里休息半个时辰吧!”那车夫赶着车,对车内的孙贤宏问道。
孙贤宏撩开窗帘,见沿途都是山坡土路,从府外出城到此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好吧,便在前面休息。”
马行至客栈外,二人进屋寻了见小房,孙贤宏站在窗边,内心还在疑惑,嘴上念念有词道:“奇怪......方才还在的,怎么这会儿就不见了人影了?”
“少主!”那马夫参福进屋唤道,“少主,一会儿还要赶路,顾不上喝酒了,小奴向店家讨了点好茶,你不如将就将就吧。”
“有什么将就的,既是好茶我怎能错过了!”说着坐下接过一碗茶。将将要喝下一口,看见这茶颜色顿觉不好:“不,有问题!等等!等等!”他转向马夫厉声唤道,却见这马夫已经将碗中茶一股脑喝个赶紧,回过头看到少主,不解地问到:“少主,有什么问题吗?”
“这茶有问题!”
这参福一听清有问题三个字登时吓得将碗摔在地上,嘴里不住地说着:“有问题......少主怎么回事?这茶......茶里有毒?”他吓得双腿发软跪在地上对孙贤宏哭道:“少主你可得救我呀,救我呀!”
孙贤宏贴近碗口嗅了一口,这碗中茶水怎么这般熟悉,不像有毒......顿了一会儿,方才想起。
“放心吧,这茶没毒!这根本就不是茶!”
“不是茶?”那参福回过神来,止住哭声道:“那是什么?”
“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