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也小公主,败也小公主。
嫁去天朝和亲后,北疆自然从此挑事,说南疆送走神明使者。南北疆内讧不断,天朝渔翁得利,不顾先前约定。天朝太子出兵一举拿下南北两疆,设都护府。南疆汗王是个有骨气的,国亡后,王室服毒,无一人存活。倒是北疆,“商女犹唱后庭花。”
这差事本就是个烫手山芋,朝堂上把这黑皮球踢来踢去,落在了太子手上,皇帝又下令太子妃进了冷宫,多方施压,逼的太子不得不去。只是没想到,自己老丈人宁死不屈,单单交代他护好阿依克孜。
一段感情里隔了国仇家恨,如何能走下去?
裴玉尘眼见着太子妃,一日日的消沉,想出假死之计。
要是真有天神,裴玉尘估计得端碗吃饭,放碗骂娘了。南梦离中途醒了,这根本不在计划中,本以为回天乏术,谁知又峰回路转,小太子妃如今不记得前尘往事,倒也算是给了裴玉尘机会。
“乳娘,我问你呢?我为何在棺椁里。”南梦离见祖合拉不说话,又问了一次。
祖合拉想到刚刚太子的眼神,了然知晓他的想法,搪塞的说:“公主中毒,大家都以为您无力回天,所以……”
南梦离又转回来问裴玉尘:“中毒?谁给我下了毒啊?”
裴玉尘回避了那双生的水亮的眼睛:“还在查。”
“是吗?看来你对我也不怎么样嘛,堂堂太子妃竟然在你眼皮子底下中毒,你还没查出来?”南梦离咋舌,“看来这太子妃当着也不怎么威风嘛,不如我在南疆当公主厉害!”
祖合拉听到南疆,眼眶红红的,又知道如今是什么个状况,只得拭去眼泪,不敢让南梦离看见。
“你走吧!”南梦离推开裴玉尘,准备关上窗户。
“怎么了?”裴玉尘问。
“你快去找凶手吧,我住这不安心。我明天就搬出去住。”南梦离昂着头,这个太子也太窝囊了些,都欺负上自己夫人了,还没找到凶手,换做巴图尔(南梦离的兄长)那奸人如今血都凉了。
裴玉尘深深的看了她一会儿,才走。真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陆林,东西可都备好了?”裴玉尘一改在南梦离那里嬉皮笑脸的的模样,目光有些阴沉。
陆林正声道:“太子放心。”
“如此,我也该进宫复命了。”
皇宫的威严,从它的色调上就可以看出来,红墙绿瓦,红衣青丝,总是有些骇人。
天朝皇宫同一切政治中心一样,极尽奢华,一是历代皇帝喜欢,二是不在外宾那里丢了面子,好歹是大国,总不能灰墙白砖的,有失体面。
裴玉尘来朝,到没有如平时一样穿那华丽的朝服,只是一袭素衣,和这天子皇土有些出入。
“父皇。”裴玉尘恭恭敬敬的跪在殿阶下。
龙椅之上的那个男人,散发出一丝危险的气息,这倒不必怕,天子总是带着这样的压迫的。
“朕上次让你办的事,如何了?”兴许是因为今日朝堂上只有这两人,裴朱元的声音凸显的更浑厚了。
“已经查明。”
“那便好,南疆那孩子嫁于你,朕自然是认这个儿媳的,她没事当然最好,只是朝堂无父子,你要拿些东西,来让人信服的。”裴朱元声音缓和,颇有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那里像逼裴玉尘入南疆的那位呢。
好一个朝堂上面无父子。
“回父皇,一切都以查明,只是有一件事还需父皇定夺。”裴玉尘毕恭毕敬的陈述着。
裴朱元皱皱眉:“还有太子无法定夺之事?”
“父皇,杜之礼下毒谋害太子妃一事,往小了说是儿臣后宫不整,养出了个这样善妒的女人,可……”
裴玉尘顿了顿:“要是往大了说,这是谋害皇室成员,儿臣不知如何论处。”
裴朱元心里和明镜似的,太子这是要定整个杜家之罪,杜家敛财,除去了,倒也合自己的口味。
“你心里应该已经有答案了。”裴朱元笑着说。
“可有些事,还是得父皇亲口定夺为好,杜家毕竟在江浙地区盘踞多年……”
皇室父子,恐怕只有在襁褓里是相安无事的,皇帝、太子、其他皇子,只要手里有了些权力,这父子一词就值得商榷了。
太子不愿出面得罪杜氏,哪怕是即将没落的家族,也不能。太子的一举一动都在朝臣眼里看着,今日除去杜氏一事,落在哪位皇子头上都是利弊参半的,更别提太子了。
皇帝自然也是精明的,不过这种事自己做了也无伤大雅,为了儿媳除江浙一方的财阀,也是一段佳话。
“传朕令,杜氏嫡女杜之礼,谋害当朝太子妃,罪不容恕,念其侍奉太子多年,夺封号,收归为奴。其母家教女无方,枉做一方之首,杜氏产业上归国库,杜老先生年事已高可留住杜氏东夷庄园。”
裴玉尘跪下谢恩:“父皇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