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零头疼着面前的这些事,怎么就成为妇女之友了呢?虽然一开始进入山里的时候就定下走不通群众路线就走妇女路线,但是双管齐下的时候,第二条路线未免走的太快了一点。
汉时的妇女还是很自由的,没有后世的那么多枷锁。至于被奉为三纲五常之始的《女诫》,王零自己也读过,其实并没有太多对那些封建糟粕的厌恶,只有钦佩。那些耳熟能详的的俗语,大部分都是那些后世儒生断章取义之词。
刘公就对班家颇为推崇,作《史记后传》的班彪,收复西域诸国的班超,修《汉书》的班固,续写《汉书》的班昭。经刘公讲述才得知自汉建国以来,前有吕后之乱,后有窦太后掌权,那些时日太后掌权的频繁程度简直能与宋时相提并论,当然这也与上任的皇帝年龄小有关。
“该怎么办呢?”王零左手撑着头,右手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子。
“如果没办法自己做决定,那就去问问当事人怎么样?”刘言锡拿着一杯茶放到王零的桌案上。
“早就说过,你以后不用做这些的。”王零拱手谢过,然后拿起茶悠然地喝了一口。
“习惯了而已。”刘言锡站在那里也抱着一杯茶小口喝着。
“你家那位不反对吗?”王零吐了一口气,仍然有热哈气冒出,今年的冬天倒是长了一点,现在仍然处在春寒时节,本来准备开采的几个矿产现在都没法开工,倒是大家都闲了起来,没事总有人喜欢去山上看那些人的训练,不过这也不算坏事。
“贱内倒是不管这些,在妇女协会的事就让她忙的不可开交了!她带的那个孩子也很聪慧,在蒙学班算是名列前茅。”不知怎么着扯着扯着就扯到了家长里短。
王零拍了一下桌子:“我还是将大家聚集起来问一下吧!”
“那些人不用想就会反对的,你要知道,就连妇联成立就受到不少人的反对,最大的代表就是刘公夫人。”刘言锡吓了一跳,手里端着的杯子都差点掉到地上。
“我从来不管那些反对的人,我只想知道支持的人都有哪些,这才是最重要的。”王零拿出新的纸开始写信,拿出纸才想起了什么,边写边问:“粮票推行的如何?”
“已经两个月了,出乎意外,没有人反对,只是有些人觉得拿着这个票再到附近去兑换的话很麻烦。不过从最近发出和回收的票据比例来看,已经有人开始存粮票而不是存粮食了。”
边“有没有仿制的呢?”
“有,只是很拙劣,一眼就能看穿的那种。”刘言锡笑着说。
“不用管他们,抓住的话就让他们去挖矿。还得想办法把那些人手里的票运转起来,纸还是容易受潮腐烂的,我们还没有这方面的工艺。对了,蔬菜瓜果的种植的怎么样了?”王零边写说。
“张桑还没回来,我这里也没有收到他的报告,等他回来你亲自问他吧。”
“嗯!还有别的什么事吗?”王零写完一封信,继续写下一封。
“学院收费的制度已经施行下去了,暂时没有人反对,但是只收粮票的制度让那些提着一袋袋米粟过来的人很是不满。户口已经正式普查完毕,总计三万五千七百六十二户,十五万七千三百零一人,只有在公务院工作的众人发放了木制的身份牌,其他人暂时用的是纸质的身份证件,一式两份,分别存于档案馆和本人手中。还有山里的奇珍特产也已经取样了,就存在仓库之内,等着分辨与归类,收集起来的物品预估可以进行下一次交易。”
“先不着急!”王零咬了咬笔杆。
“有一个问题,按照现在发放粮票的速度,粮食可能不太够撑到秋收的时候。”
“所以不能让他们屯粮,而消费是最好的方式。只是现在不能引入奢侈品,倒是可以在盐铁产业与蔬果肉食下功夫。”王零随意说着。
“嗯!接下来这部分是重点吗?”
王零听到,从怀里拿出一小本书,看了一会儿才说:“第一重点是练兵,黑山与袁绍交恶,不出两年袁绍必要讨伐黑山,他不会允许和公孙瓒的战争时有人在他背后搞小动作。我们也必须做好准备,不管是战斗的准备还是接收其他部众准备。冀州兵的战力你也知晓,我们必须挡下来,我可不想两年来的努力最终一场空。第二才是民生,主要是保持安定,我会把那些儒士聚起来帮刘公尽快把《新例》和《新礼》给完善推广开,之后用严苛的法制去约束他们,把那些不安定的声音给掐掉,不想遵守的,咱们的矿还有很多没开采。还有战时的安排也要提前定下,做好演练,虽然想法是寸土不让,但还是做好撤离的准备。这些事大部分都拜托你了!”
刘言锡盯着那本书,直到王零小心翼翼地将它收好,才说:“好!”
王零注意到他的视线,笑了笑,将那本书拿出来递给了他:“反正你迟早都要知道,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过来问我,当然我也可能不懂。”
刘言锡没有打开,而是拱手施了一礼。
“你去忙你的吧!”王零摆了摆手,继续在那边写着拜帖。
……
刘公眯着眼坐在最上面,王零陪坐在他身后,场下的众人虽然没有说话,但气氛依然很凝重。
最终还是有一个年轻的文士站了起来,拱手说:“这不合礼制吧!”
“是啊!礼制推行已久,若是推倒重来,怕是……”另一个人也紧跟着说。
场上的其他人或沉思或眉头紧蹙只有一个老翁倒是笑而不语。
“老不修,说说你的看法。”刘公看着那个笑着的老翁开口。
“刘公两女倒是博学多识!吾年老矣,不能为子孙做决定!但吾有一言,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至于吾等的想法本来便不重要吧!”老翁笑着开口。
“既然我等言论无用,那还让我等来此作何?”有一个脾气暴的就要离席而去。
“请你们当然是有用处的,不然我写了那么多的请帖不就白费了!”王零起身走到众人中央。
又将两份蓝本交于众人阅:“刘公欲重整礼制与法制,需要众人帮忙!”
待众人都看过之后,便有人苦笑着说:“此物也只能出现在这里了。”
“那我们的薪酬如何?”一句突兀的问题惊到了所有人,王零本来准备做好舌战群儒的准备,虽然没什么信心,而场上的儒士则是感觉自己还没同意,怎么就开始谈待遇了呢?
“买断制,你们著成此书后,我会按照众人贡献付给你们粮食,当然是用粮票结算。”王零笑着说。
刚才发问的那个人手里把玩着粮票,说:“可以,但是在著书期间,这种纸要供我们免费试用。”
“不可能,这种纸的产量还不足,”王零摇摇头否认了他那不切实际的想法,“但是其他的纸可以尽量优先供应你们。”
王零看那个人坐下后,场上大家眼神发亮,心想着,是时候让你们见见甲方的难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