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行进速度让阿谷心累,催促几番,无果,只能认栽,好歹能走不是。
顺手翻出刚刚收集的东西,扯着块布对木羚道:“这东西,和集会上的麻布有些相似。”
木羚也是识货之人,刚刚就摸过,是真的柔软,“可这未免也太不结实了,一扯就破。没半点防御,也不知穿在身上做啥?和麻部落的麻布没得比。”
嘴上这般嫌弃,手的气力可收起不少。
提到这麻布,三人畅想一番,顿时觉得自己身上的兽皮是又馊又不透气,大热的地方捂的那叫个严实。
再看看身后的俘虏,对比起来,活像三大傻子。
他们同是用布裹住头,留下个呼气孔,不同的是,材质不同,来得比兽皮轻快。
可就是这样,在炎热的沙漠不间断的行走两个燃木时,也难以忍受,更严重者得属沙奴头领。
受了伤的他在这炎热的天气下暴晒实属难熬,好几次想开口,可对上戌桉骇人的目光生生闭了嘴。
现下,戌桉是大有一副谁敢开口,就剁了谁的冲动。
他也是被逼得属实无奈,五个俘虏中就一名雌性,其余人都是他负责,先是尿急,后是口渴,烦不胜烦。
阿谷带路,木羚警戒四周,戌桉也就负责这些杂事了,谁叫他是这里唯一的雄性呢?
又行了半个燃木时,沙奴头领摸不清阿谷三人的目的地,可再这般行进下去,他就真化作干尸了。
“大……大人!”抿了下干涩的唇瓣,声音沙哑的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语气中透露着小心翼翼与谨慎,姿态放的极低。
可戌桉不给面子啊!
“问什么?这是你该问的吗?”
沙奴头领可不能继续保持沉默,这与小命息息相关。
“我看几位大人的打扮,不是很符合大漠风格,应是从别处远行而至。”
“是又怎样?不是又做何?”戌桉的眼微眯,危险的寒芒蓄势待发。
这沙奴头领可不敢继续试探,连忙道:“我看几位大人的目的地有些飘忽,才会有这样的疑惑,要不我给大人们讲解一二。小人不才,多少当过这沙奴小头目,统领三十人小队,这大漠了解的不说事无巨细,也是大抵有些情报。”
不说阿谷三人的表情如何,就论这剩下的四位俘虏,皆目露惊讶,细想又不禁有些佩服。
佩服不愧是兽人的狗,到处献忠。
“真是把奴性刻在骨子里,呵!不愧是沙奴。”当即名叫石头的少年出声讽刺,他是当真厌恶这个人。
嚣张的时候直把狂妄二字刻于脸上,低微之时恨不得着脸跪舔,少年人的愤懑几乎不加以掩饰,还有刻骨的仇恨。
戌桉颇为戏谑的扫过几人,有人浑浑噩噩,一副日子到了头的样子,有人忧心忡忡,即畏惧又隐含一丝期待,有人行将就木,如提线木偶,似还未从那场血腥中走出。
愤懑的少年眼中依旧闪着希望的光,脑子应该还在转。
“说说看!”彼时阿谷来至沙奴身边,留下木羚带头。
她来了兴致,三人徒步在大漠已有三日,真论起情况还得找本地土著好好的打听打听。
沙奴心下欣喜,连忙道:“几位大人也行路这般久了,不如就找个地方好好的休息,听我讲解一番。”
岂不来得快哉?
阿谷勾起唇角,无神的眼睛盯向沙奴,直看的是一阵心慌,也是因奴性使然,不敢直视阿谷双目,这才逃的一劫。
只是抬着他的两位少年郎没得那般侥幸,也是在这时他们才瞧清,哪是什么粗鲁大汉,原是位漂亮至极的姑娘,一不小心竟入了神。
也是他们的幸运,避开了阿谷的眼。
只是脚步顿住,被前边的人一拽,一个不慎直接跌倒,倒霉的是那沙奴,原就受伤,这番跌落更是直疼得“哇哇”大叫。
这一番变故,两少年回了神,慌忙爬起,也不知晓该说些什么。
早就听说这些兽人喜怒无常,这番犯了错也不知要作何罚,想想先前的血腥,不免心下生寒。
也是他们倒霉,好好的村落被沙奴覆灭,当做俘虏留作沙奴,可沙奴的第一步就是要进食人肉,彻底的泯灭人性。
他等不愿,被狠狠鞭打一番,偶然机会,侥幸逃脱,无奈沙奴如鬣狗般紧咬不放,这一番被抓住就没得那般幸运,不在是做那吃肉的人,而是那架在火上的肉食。
原以为生的希望就在眼前,实际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中罢了!
终是逃不过被吃的命运吗?
阿谷可不知短短时间内几人的内心戏这般丰富。
看向沙奴,直接对着两位少年道:“抬起他!护好了,摔出好歹,看看是你们先死还是他先死。”
这话可不是威严耸听,有时候杀人就是那么一回事,头落地人就“嘭”的一声倒下,比起杀凶兽还来的简单。
“这几人这般带着也无用,要不先找个地休息,好好的了解情况,再决定是杀是留?”戌桉可把沙奴的话听进了耳,他也着实厌烦他们,俘虏这般带着有何用。
木羚赶了过来,应和道:“是啊,是啊!离先前的地儿有段距离了。”
他们看似行了两个半燃木时,可无奈队中有这帮子拖累,实际行路不过四十里左右,嗅觉灵敏的凶虫还是有机会追来的。
可再看看这些俘虏,阿谷觉得再行一燃木时可能就要了他们的老命,而那沙奴定是先死的存在。
“行吧!找个地儿休息。”
这大白日,应是无那般闲的凶虫才是,过来也就过来吧!
只要等级不高,就是加盘肉的功夫。
几人看着阿谷三人手脚麻利的就把一个兽皮帐篷搭好,食物也是成堆的变出,完全是一副看呆了的样子。
这怕是在野外生活有一段时间了,不然岂会这般熟练?
“说吧!”
阿谷吃着肉干,好整以暇的盯着沙奴。木羚与戌桉分坐两旁,眼睛一眨也不眨面前的俘虏。
沙奴坐至最前,压力也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