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曲坐在自家酒楼大堂里,一边喝酒一边听那边两人的“悄悄话”,津津有味的像是在听戏折子。
方羡却阴着一张能滴出墨来的脸拉着程曲走开,好似被议论的是他而不是程曲。
“说几句话而已,我又不会掉块肉。”程曲宽慰他。
方羡沉着脸不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程曲看他似乎还在生气,张口又想说些什么,不远处却突然传来一道高亢的女音:“这就是个阴谋!那个知……唔唔……”
坐在女人身边的人慌忙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边低语两句,接着匆匆离开。
方羡从程曲背后抬起头,神色阴冷的扫了眼说话的人。
那女人突然打翻了手边的茶杯,程曲顺势拎着一壶新酒走过去,俯身和店小二一起帮忙收拾着。
那女人呼一口气,笑看着程曲:“真是抱歉啊。”
“无妨”程曲把手中的碎片搁进店小二手中的篮里,拿帕子揩了揩手:“您那说什么呢,我近些日常听人嘀咕这些。”
女人偏头打量她一眼,狐疑道:“你不知道?”
程曲笑:“我是刚来的西凉,郝掌柜提拔走了,我来顶几天。”
女人恍然大悟似的点头:“哦,我说这段时间怎么不见她了,原是升官儿了。”
接着那女人神秘兮兮地笑:“你不知道,近几月好些人家的孩子都失踪了。”
程曲佯装好奇:“怎么回事?”
那女人很得意似的晃着脑袋:“我跟你说啊,那些孩子都是被这凤阳国女皇抓去!”
程曲惊骇地捂了下嘴:“这又怎么说?”
女人有些轻蔑的瞟她一眼:“怕什么,这山高皇帝远的,他还能把耳朵伸这儿来?”
“实话跟你说吧,这女皇是撑不了多久了,这些被抓去的孩子就是用来炼药的!”
程曲似乎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她病重了?”
女人迫不及待地回答程曲:“这是苏大人无意透露的。”
程曲于是问他:“这个苏大人又是什么人?”
女人笑:“他是不久前来西凉的,一到这便被知府奉为了上宾,整日穿着一身黑袍,在府里呆着也不常出去。据说让知府压案不报也是那苏大人的主意。”
程曲的目光变得有些奇怪:“那这位苏大人现在怎么样了?”
女人把手伸到小腿处空扯了一下,接着抚了抚袍子:“一出事便跑了呗!”
程曲看了眼女子整齐不苟、乌黑锃亮的头发,站起身有些遗憾道:“那边要结钱了,我先过去,我们回头再聊。”
女人扫兴的挥一挥手,便自顾自的喝起了桌上的酒。
方羡已经离开了酒店,此时柜台那只有一个小伙计。
程曲便从柜台后去往了酒店的小门,临走前回望了一眼女子所在的那一桌,那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了桌上未吃完的饭菜。
程曲拉上门儿,迅速唤了跟在身边的暗卫来:“盯住她。”
暗卫应声离开。
程曲从后门回了两人暂住的庄子,她进了书房,唤了剩下的几个暗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