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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世外桃源地,血腥杀戮场

话说在徐州府地界的东边,有着一座始建于秦汉年间的钟吾古郡。马陵山就是钟吾古郡东南面的一座奇山,此山位于骆马神湖的东岸边,山下有一条形如弯月的河流和湖水相连,故称“月河”。在马陵山的西北边,依湖而建的有一座始于汉朝但依旧繁华的古镇--窑湾古镇,这也是钟吾古郡中最大的镇子了。世人常说,“一山一水一古镇”的地方便是这儿了!

这钟吾古郡向北百里,有人人膜拜的孔府;向南百里,是不可多得的富庶江南;向西百里,是兵家必争的徐州府要塞;向东百里,就是茫茫的东海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地方成了风景绮丽的世外桃源,而马陵山就是这桃源里的世外桃源!

从古至今,马陵山里没有太多的名胜古迹,也没有皇家帝王的足迹,甚至连住户都少有,只有山脚下的月河边有一棵巨大的千年古槐树,槐树边有两间茅草屋,那儿偶尔会生起袅袅的炊烟,传来几声鸡鸣。

这家房子背靠马陵山,面向月河,门前是河流冲击而成的开阔草地,草地上的古槐树伸开了足可以覆盖百丈方圆的枝叶,粗壮的树干也要五个人以上才能环抱,月河就从他们的门前蜿蜒而过。

这户人家有两口人,年老者是已逾古稀的老汉,叫柴兴;年轻者是不足二十的少年,叫张古月。他们一家常年靠打渔砍柴为生,是目前山中唯一的住户。随着年龄的增长,柴兴已经年老的不能下河捕鱼了,他就在家编竹筐、竹筢之类的竹制品,张古月去古镇上卖鱼的时候也能把这些竹制品拿去卖,换些油盐回来。

从张古月记事儿的时候就管柴兴叫“爷爷”,可是他们却不是一个姓,也不知道为什么,柴兴也不愿意自己唯一的“孙子”和自己一个姓。

这天,一身粗布短衫的张古月背着鱼篓骑着水牛从山谷中悠闲归来,他这是一边放牛,一边捕了些鱼虾回来的。张古月光着脚丫在牛背上吹着他自制的似是竹笛的乐器,这“竹笛”的笛管很长,笛声显得异常低沉且幽怨……

行至峡谷的水涧边,山坡上突然群鸟惊起!一阵兵器碰撞的清脆响声随风传来!笛声骤停!张古月心想:难道是自己听差了?还是风声产生的幻觉?可是随着笛声的消散,那林中的异响听的越发清晰了!

他赶紧跳下水牛穿上麻绳鞋子,此时的林中更有惨叫之声不时地传来!他连忙拍拍水牛的屁股,不知世事的水牛带着鱼篓自己往家慢步走去,而他则寻声往山坡上奔去。

刚刚跑出去两步,张古月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赶紧跑回水牛身边取出了鱼篓中的柴刀,虽然这刀快被磨的所剩无几了,好歹也是把利刃,这时的他才放心地继续向山坡上跑去!可是迎接他的,怕不是那么让人放心……

山腰间,各种刀剑碰撞的嘈杂声越来越近,张古月却又迟步不敢前行!他想:这深山荒野之地,几乎都没有外人前来,又怎么可能会有江湖仇杀呢?莫非是这山中闹鬼不成?而且听说这马陵山是远古时期的古战场,曾经死亡过无数的将士,埋葬过无数的战马,所以才叫“马陵”山的!想到此处,他不由的毛骨悚然!可这既然是山中之事,好奇心膨胀的他又怎么能视而不见呢,更何况这青天白日的,就是有鬼也该怕人才对啊!想到这儿,依旧忐忑的张古月依托大树往前挪着前进,每走一步,他都努力地去制止自己把耳边的惨叫和鬼神混在一起,好让自己不那么害怕!

好在今天也骄阳当空,又有柴刀护体,他壮着胆继续摸索向前,枯燥的山林生活憋坏了张古月,若是能见到新鲜的事情,回去和柴兴一显摆,那敢情还是挺美的,他这么想着!很快,在丛林密布的半山腰他发现了一群人正在缠斗,具体的说应该是五个灰布素衣的道长在和一个异族的大汉正在决斗,地上还躺着两具血肉模糊的道士尸体!

说是异族大汉,因为他年有三十,手持一把四尺弯刀,刀身几乎弯成了一个圆,显得凌厉且怪异!他头巾上缠有鹰头的标志,一身黑白相间的奇异装束类似于苍鹰的羽毛,在这酷热的夏天显得尤为扎眼和另类!五道士虽长剑在握,但是多数已经年事已高且伤痕累累,灰色的道袍上沾满了血迹和尘土!

没错!这异族大汉正是猎鹰,这五道士也就是一路跟来的齐云山的道长们!那猎鹰被日夜追赶,粗犷的脸上更显黝黑,他咧着嘴,满不在乎地咆哮道:“臭妖道真厉害啊!居然能识破爷的拿手妙……妙计!”

为首的道长且战且回道:“狂徒!你的暗器和腐尸化骨烟早已出卖了你!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大漠四鹰的猎鹰吧!你杀我观中师兄弟,还不快快还回经书,束手就擒!”

“知道又能怎么样?你们以为爷怕了不成?只要在这深山之中杀了你们这些妖道,这件事还不是同样没人知道!”说话的同时,猎鹰的嘴角边露出了轻蔑的一笑,好像对他们的战力和愤怒之情不屑一顾!

道长怒道:“大胆狂徒!你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死心吗?摆大阵!”

说时迟那时快,五道士迅速结成道家的剑阵围攻而来!要说这齐云山也是当世四大道场之一,其剑法与武当一脉相传,精妙绝伦!人们常说:拳出少林,剑出武当,也正是如此了!而猎鹰的武功当属西域密宗一类的刀法,中原人很少可见!这强强对敌,必是龙争虎斗!猎鹰刀法极快,刀光飞射,招招夺命。五道士剑法周密,配合默契,却也是天衣无缝。就这样,他们打的是难分难解,都恨不得立即可以给对方致命一击!

张古月见此场景,虽有心离开,可这腿脚已经不听使唤。自己也生怕弄出什么声响来而被他们发现,所以只好躲在原地,任由背脊和手心一阵阵地冒冷汗,想必这也是他从未见过的惊心动魄!更何况这猎鹰言明,就算在此杀人也是无人知晓,那要是自己现身,岂不是立即就会遭到灭口?

那猎鹰的四尺弯刀名叫九转阴阳弯刀,是改进了塞外胡人常用的弯刀,加入了阴阳四面刀锋,刀中藏刀,可谓是变化无穷!这让不知密宗弯刀路数的道长们很不适应,屡屡遇险!只见猎鹰横刀一扫,旋身而起数丈有余,突然从空中飞刺而下,刀光闪动,激起疾风呼呼,卷起满地枯叶!五道士一时看不清对手的招式,仰头寻找,刀身反射的阳光正好照在了一个道士的眼上,高手对决,成败往往就在这一刹那!就听“啊”的一阵撕心裂肺地惨叫,那道士举起来遮光的右手已从手腕处被削断,飞射出的刀气跨过手腕,在脸上击开了一道伤口,鲜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如若不是手腕的一挡,整个头部必然会被击裂开来!

这时,整个剑阵顺势一分为二,有道士惊呼一声:“师弟”!那时,四剑高举,顿时使出一招“长虹贯日”!此招为虚,紧接着就是利剑齐下,好一招“双龙抢珠”,自空中到地面,四剑组成了两道剑气飞射而出,气力所致,山石枯木炸成一团!

猎鹰大惊,向后连续数个空翻,慌忙躲到一块巨石之后!这时,巨石之上被划出了两道深有数寸的剑痕!若不是躲的快,此时焉能有命!

众道士将猎鹰逼退到巨石后面,一个年长的道长连忙扶住那个在地上抱着断臂挣扎的道士。只见他大量的失血,疼痛难忍,面部肌肉开始不自主地抽搐!此道士立即给他点上肩周要穴止住流血,刚要包扎时,那猎鹰贴着地面飞来,前举单刀,奇快无比,这招攻击下盘再好不过!更何况他们现在只在顾着受伤的道友!

这时,除了给断臂的道士包扎的年长师兄外,另三人抓起长剑就冲了上去!本来说,道士们应该都是无欲无嗔的修行之人,可此时的他们却愤怒的大吼大叫,三柄长剑只攻不防,展开了誓死的肉搏战!那猎鹰一刀砍在对方的背上,他们不防不退,顺势就是一剑反刺向他的腿!几十个回合之后,四人都遍体鳞伤,飞溅的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山石!

此等残忍的场景非战场之上恐怕是再也没有了,更何况是在这世人罕至的深山之中!这时候的张古月瘫倒在地,两眼呆呆地坐着,双腿打颤。随着额头冷汗的滴落,他看到了自己手中的生锈柴刀,再看人家满是鲜血的三尺兵器,显得慌张不已!正如他所想的:世人都说大唐盛世已经繁荣至斯,安定团结,早已是胡汉一家!现在这相隔万里的异族大汉能与一个小小的齐云山有何恩怨?以至于如此以命相搏?

这江湖上,往往都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如今这些道长已是疯狂至极,完全是豁出性命的厮杀,让俨然占有上风的猎鹰也惊恐不已,步步后退!这样下去,取胜就不说了,保命恐怕都难,这点猎鹰好像也看明白了!

此时猎鹰不再硬拼,在换招转势之间的他灵机一动,向正在给同伴包扎的道士射出了数枚精钢鹰爪暗器,那些暗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出去,一路追来,众道士深知这暗器的厉害之处!猛然飞身后撤躲开,同时还有两枚暗器不偏不倚地射向受伤的两道士,可他们并未察觉!飞身后撤的道士们大惊失色,可是轻功再好,怕也追不上已经掷出的鹰爪暗器了!索性,三人使出所有的内力,将三剑抛向空中!成败在此一举!

那包扎的道士听到耳后疾风呼呼,显然后面有兵器飞来!他猛然回头,见到三柄长剑就在自己的眼前合成了一道光幕,那是强大的内力作用下的一道气墙,它挡住了飞来的所有暗器!而与此同时,他也听到了一阵肉体被割裂的声音!远处,三个失去兵器的道士已身首异处,猎鹰就是趁着众人合力相救的瞬间飞出一刀“劈星斩月”!就这样,三道士无声无息地倒下了,鲜血顺着石缝一路流到了张古月颤抖的手边!

那年长的道士又慌又愤怒!所谓慌则乱,乱就反应慢,还没等他捡起地上的长剑,猎鹰“移步幻影”,刹那间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再一回头!一柄弯刀从后面穿胸而过,快的让人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在这刹那都没有觉得疼痛!快的让一旁的张古月都看不清他的步伐和弯刀的移动!

猎鹰连杀数人,面有得意之色,他手握着尚在老道长胸中的弯刀,在他的背后幽幽地来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经书就一定在我身上?”

老道长心脏已破,命已归西,听不听的到他说什么,恐怕都不重要了!地上仅还剩个抽搐的生命,就算猎鹰不杀,过一会儿也会失血而亡的!可他好像铁了心的要斩草除根似的!十丈之外的张古月对这一切也都看的清清楚楚!他大气不敢喘,紧张到了缺氧头昏的状态!虽然他不会武功,但如果不救,这最后的生命会立即丧失!这时的张古月没有时间多想,在这种紧张的状态下也想不明白什么,干脆,脑袋一热的他从树干的后面侧出身,狠狠的将手中的柴刀掷向了猎鹰!猎鹰正想挥刀砍杀道士,哪会想到有人突袭!当敏锐的察觉到背后有兵器飞来时,立即挥刀防守!张古月天天砍柴,双手在十几年中,无意识地练就了神力和精准的把控能力!而且柴刀比普通兵器笨重,刀的前身又有些凸出,这样飞行中的刀体就会快速横向旋转!恰巧,这样的旋转躲过了猎鹰的防御,柴刀深深地嵌入了他的左侧胳膊里,顿时鲜血喷涌而出!而身在异族的猎鹰慌忙拔下柴刀,不知其为何种厉害的神兵利器,也不知道其是否有毒,瞬间大惊失色!难道有高人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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