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道:“我确定青石泉就是遗迹所在,只是我虽在后山逛过几圈,也见过不少山泉,却没有任何发现。所以我想是不是要找到青石泉所在进行针对性地排查,才能找到遗迹。”
乔玉郎道:“所以你来找我就是为了确定青石泉指的到底是哪里。”
王洛点了点头道:“没错,我确实想要问你青石泉的具体位置,也只能来问你。毕竟我这两年全用在查找线索上了,整个参宿派也只有你一个朋友,恰好你又熟悉后山的地形,不问你又问谁呢?”
乔玉郎笑道:“那你确实找对人了,我还真的知道青石泉在哪。因为那是整个后山最为清洌的山泉,也是我第一次挑水的地方。”
...
“你确定就是这里?”王洛看着面前生长茂盛的青青草地觉得实在不像是有机关密道的样子。
乔玉郎道:“若是这么多年地形地名都没变,那这里确实就是青石泉。”
王洛恍然道:“你说得对,就是时间。不说当年遗迹建成距近已有数不清的时间,就是龙诚祖师的时代到现在也有几百年时光,密道恐怕早就被泥土深埋。再说,这片草地实在太过齐整了一点。”
乔玉郎扫视周围道:“就算你说得对好了,难道我们还要来挖土找密道?要知道这可不是小工程,不说是否有人发觉,我明日可还要来挑水。”
王洛笑道:“不用这么麻烦,龙诚祖师既然能只用半天无声无息地进出遗迹,想必这附近就有通往遗迹的密道,我们找找就行。”
乔玉郎虽然觉得这一切不过都是王洛的臆测,但出于义气,还是留下与他一同查找起来。然而这附近确实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哪怕两人几乎要挖地三尺也没有发现任何线索。王洛仍不死心地跳到溪水环绕的大槐树上,左敲右摸,似乎觉得密道就在这大树之中。
忙了半天,眼看天色不早,两人仍是一无所获。王洛不由靠坐在大槐树上有些沮丧,乔玉郎不忍见他消沉,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不要灰心,这么多年都没人能找到长青门遗迹,我们能找到线索已经算是不错了。实在不行我就陪你挖地道,只要遗迹真实存在,我就不信挖上几年还挖不穿它。”
王洛推了他一把笑道:“若是那样做,岂不是闹得满派皆知,到时候大家都来挖地道,怕是几天就挖穿了,哪里需要几年。”
乔玉郎见他眉头平缓了下来,不由松了口气,笑回道:“却是我想差了,这世上有谁不想长生不老呢?”
王洛经他开解恢复了精神,重又站起远眺泉水,谁知这一看却是发现了蹊跷。王洛推了推乔玉郎急道:“乔兄快看,那泉水出口的青石连起来像什么?”
乔玉郎经他一推正惊诧,忽然听到他的惊呼,不由也站起向喷涌泉水的石堆望去。这下让乔玉郎也大吃一惊,那远处的青石从高远处看去竟像是一只大手正在拉下横杠。两人急忙飞奔到青石堆出,王洛率先伸出手放在之前看到的青石上,竟是刚好摸到了一只手掌的凹陷。
王洛心中一喜知道自己确实找对了地方,抬头强作平静地对乔玉郎点了点头,乔玉郎此时也不由有些紧张,他当真没想到这里还真有密道。现在就看王洛能否打开机关了。
王洛和乔玉郎打过招呼,先是双手下压试探机关的方向,却感到手下青石生硬无比竟是没有一点反应。他复又想到刚才看到的是人手推横杆,因此转变施力方向变压为前后推移。果然,随着他向后推动青石,一阵凝滞的机关运转之声响起,在小溪中段却是缓缓转出了两块三丈长一丈宽半丈高的黝黑石板。等到青石机关推到底,这两块石板也恰好阻断了溪水。
王洛眉开眼笑地看着眼前幽深的地道,正要进入却被乔玉郎拉住。
“等等,你就这样下去?”乔玉郎看着眼前的地洞,只觉得幽暗深邃,深不见底,完全看不出底下有什么。王洛却连照明的火把都没有就想直接进入,看来确实是高兴的昏了头。
王洛经他一拉也醒悟过来,自己今日确实准备不足,再加上谁也不知这密道里会遇到什么,倒是不能莽撞进入。既然已经找到了入口,完全可以准备齐全再来一探。
“多谢乔兄提醒,却是我心急了。夙愿一朝实现着实让我失了分寸。我们今日就到此为止,这几天我会好好准备一些照明防身的工具,三日后我会再去找乔兄,还望乔兄能再帮我一次。陪我到这密道中走一遭。”王洛拱手道谢,却是邀请乔玉郎同行。
乔玉郎犹豫片刻道:“非是我不愿再帮你,只是这密道建的如此隐秘,想必里面的机关陷阱不会少。我现在的武功最多不过是最弱的江湖二流,你虽然比我强,最多不过刚到一流。要知道初入后天也还是肉体凡胎,你我二人又都不通机关奇门,怕是自保都难。我还有大仇未报,实在不愿为了虚无缥缈的长生轻贱自己的生命。”
王洛听完沉默片刻,笑道:“倒是我想差了,以你我的武功想要通过密道无疑是异想天开。我之前还让你保密,却是想独占遗迹的秘密,而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实力。说起来这遗迹早已被龙诚祖师闯过一遍,若是有长生之秘怕是也早就被得去了。我苦苦追寻也不过是想证明长青门确实存在,顺便也能找到其他遗迹的线索。现在想来若是告知师门,凭掌门师尊和几位师伯的武功自然能打通密道。以我们王家的实力,只是些线索自然也能分一杯羹。如此一来,也不用你我二人以命相搏,岂不是一举两得。”
乔玉郎听他说完,虽仍有些愧疚,到底松了口气。“你若是真这么想就好。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花大精力找寻长生之法,但我知道人若是死了,却是连长命百岁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谈长生了。”
王洛知道乔玉郎这是担心他会独自一人下密道因而隐隐劝说,心下有些感动。
“行了,我确实是这样想的。我今晚要先把事情通知家里,明日一早就告诉掌门师尊。在山门内一夜时间将探险的工具准备齐全根本不可能,你若是还不放心,大不了明日你同我一起去告诉我师傅。”王洛说完再次回到机关旁将青石推回原位,通道口自然闭合,片刻后就恢复了青石泉原来的模样。
两人回山后,各自回到住处照着平日的作息度过了一夜。次日一早,乔玉郎难得没有直接去做杂役,而是去通天楼外拦住了王洛。王洛似乎对他的出现没有意外,径直带着他找到了掌门杨广兴。两人将自己的发现和盘托出,王洛也说明了自己已经通知家里人的消息。
杨广兴听完沉吟片刻道:“若是照你二人所说,那密道确实像是长青门遗迹。不过是否要去探索,或者怎么去探索还要等我和几位长老商量后才能决定。现在你二人就先回去吧。”
乔玉郎本就不在意什么遗迹,王洛也意外地没有多事,见掌门赶人,两人自然顺水推舟离开了通天楼。到了楼外,乔玉郎自去完成杂役,王洛也第一次开始了他世家弟子的本职工作,四处结交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