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王洛肯定了乔玉郎提出的可能,他解释道:“禁林长期展开有护山大阵,基本上不会有人进入,所谓的考核也是近年才出现的。而参加考核的人都想要尽早通过,哪里会留恋禁林,加上星斗奇门阵本就是龙诚所设,遗迹在禁林内的可能极大。”
王洛分析了一通,乔玉郎却一直在愣神,因他又再次想起了考核中出现的屠千凶,以及那句“终于找到了。”他暗道:“莫非真有什么长青门遗迹并且就在禁林之内?那屠千凶甘冒奇险前来参加考核,会不会就是为了那传说中的长生之法?”
王洛见他愣神推了他一把,“怎么了,可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乔玉郎摇了摇头,示意王洛继续向下说。王洛没有在意,接着说道:“相比之下后山的可能要小得多,毕竟每日都有杂役弟子在后山劳作,这么多年都没人发现异常,可能性自然极低。但也不能排除后山藏有机关密道,或是地广人稀而杂役弟子又只走几条老路,所以才没能发现。”
乔玉郎此时表面在听王洛分析,实则心底暗暗纠结。他知道屠千凶在禁林出没,却不能对王洛直言,毕竟当时他遇到屠千凶却能全身而退,再加上之前他向参宿派隐瞒了此事,实在让人怀疑两人有什么特殊关系。
王洛说完见乔玉郎再次走神,以为他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世间确实存在飞升和长生,因而没有再向下说。推醒了乔玉郎,王洛收起手中的典籍,起身道:“乔兄,不管如何,还是要感谢你今天告诉我的消息。只是无论你相不相信长青门的存在,今天你我的谈话还望能守口如瓶。”
乔玉郎正内疚于向王洛隐瞒了屠千凶的事情,因而连忙拍着胸脯应道:“你放心,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对那虚无缥缈的长青门如此着紧,但绝不会乱嚼舌根。只是后山还好说,你要怎么到禁林去找遗迹呢?”
王洛叹道:“暂时确实没有办法,只能先在后山找找。只能希望遗迹恰好就在后山了。”
说完话,两人再次翻找起关于长青门的记载,却再也找不到更多的信息。王洛只好失望地同乔玉郎离去。这之后因为乔玉郎伤势未愈,暂时不用做杂役,王洛每日都来找他出游。两人不是到典籍室翻看资料,就是到后山查找地道,虽然一直没有结果,但相互间的交情越发深厚。乔玉郎也因为时常到典籍室翻看资料,对武林中各门各派的武功地位有了更为广泛的了解。
半个月后,乔玉郎伤势痊愈再次开始了杂役的生活,王洛只能独自一人在典籍室查找线索以及到后山闲逛。休息了半个月,也断了半个月开元拳法的修炼,乔玉郎本以为自己的境界应当会有所下降。谁知因为春秋桩法的修习,他的筋骨再次提升了一大截,拳法施展起来不仅没有任何的凝滞,反倒更加顺畅。就连担水也轻松了太多,不仅按时完成了每天的任务,还空出了力气和时间来修炼开元拳法。
就这样,乔玉郎白天做杂役,傍晚修炼开元拳法,晚上接受劳世仁上药后配合养神术站桩,每天过的十分充实。偶尔他兴致来了,还能挤出些时间去看看旧友张世成和王昊,甚至是帮王洛找找线索也能抽出时间。
时光流逝,转眼间两年过去,乔玉郎虽才十四岁,却因为每日丰盛的伙食加上辛勤的劳作已经有了七尺的身高,哪怕面容还有些稚嫩,却已有了男儿气概。天生的俊朗,加上两年练武形成的英气更是让他看起来像个少年英侠多过像个少不更事的孩子。
两年的时间,乔玉郎不止容貌有了变化,开元拳法也已到了小成巅峰,只差经验和机缘就能突破大成。春秋笔法他也没放下,虽仅仅只是小成,但因为养神术的控制却能如大成一般,随意控制出力在身体的最大承受范围内。也因此,本来弥补短板的春秋笔法反而成为了他的底牌。
除了乔玉郎,当年与他同时入门的弟子也都各有不同。王昊的根骨极佳,悟性非凡,比乔玉郎还早半年进入刀法小成巅峰。不止如此,据说他在公厨做帮工竟得了楚实的青睐,不但学了一身厨艺,连楚实的独门秘技摘星手都学到了。与之相比张世成就凄惨许多,不止根骨中下,悟性也只能算尚佳,练了两年才堪堪达到刀法小成,大成更是遥遥无期。
因为没有入门武学大成的束缚,邵志君等家世背景颇深的先暂且不提。除了乔玉郎三人,同时入门时没有武功在身的就只有祝珏和褚作生二人。祝珏不愧于他的名字,入门当晚给他筑基之时,竟被发现是先天体,意为先天经脉贯通,诸窍穴洞开,竟是可以直接习练先天功法。据说当晚掌门就传了他镇派功法星河阵图,为了安他的心,还破例允许他带母亲到派内居住。当然,这些都是劳世仁和他闲聊时所说,至于现在的情况,因为掌门看管的紧,竟是没人清楚。
至于褚作生,据说他体质实在太差,哪怕是菜园的活也花了三个月才能顺利做完。对于刀法那就更是不堪,练了半年也不能入门。后来他主动向五长老武连兵也就是他师傅提出改学春秋笔法,谁知这一改竟是大不一样。或许是得益于他书法上的经验,他竟半月入门又半月即达到小成境界。两年后的今天更是已经到了小成巅峰,让本还看不起他的人瞠目结舌。
再说说乔玉郎关系较好的几位同门。曾经带他挑水的汤原终于苦尽甘来,在一年前的一个风雨之夜突破了瓶颈领悟了大成刀法的奥秘,并在当晚学到了先天功法阳雷阴风诀。查天吉虽和乔玉郎经常碰面,但两人不过点头之交,因而所知甚少。王洛算是乔玉郎接触最多的,虽然早在一年前他就翻完了典籍室的藏书,甚至把后山都转了几圈也没能发现所谓的遗迹。但他仍不时趁着乔玉郎空闲邀乔玉郎到后山游玩,也因此两人感情日渐深厚,几成至交。
今日乔玉郎又早早地完成了工作,正在练拳。王洛突然满脸喜色地闯了进来,拉着乔玉郎急道:“我找到了!”
乔玉郎被他吓了一跳,“找到了?找到什……”忽然一道灵光闪过,乔玉郎忙道:“你真的找到长青门遗迹了?”
王洛此时也缓过神来,笑道:“倒还差点,还需要你的帮助。”
乔玉郎听罢忙问是怎么回事,王洛详细地给他解释了一遍。
原来王洛今日再次心血来潮到典籍室去查找线索,哪怕他再怎么翻找都是徒劳无功。后来他突发奇想,既然找长青门没有线索,为什么不从长青门的源头——龙诚祖师身上找找线索。想到就做,他再次找出所有提到龙诚的典籍一一查看。果然从第三十六代掌门的手札中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这位祖师其实是龙诚的同辈师兄,相比于其他人两者的关系至少不算坏,因此龙诚称帝回派后多是有他招待。他曾听龙诚提过和其师姐曲长秀是于后山青石泉处定情,因此龙诚回派总要去青石泉处缅怀一下。而龙诚最后一次回参宿派也是最后一次来莽苍山也到过此地,甚至比往常任何一次时间都长。不过他以为龙诚是为了曲长秀的逝去而伤怀并没有在意。
乔玉郎听完沉吟道:“王洛,你的意思是青石泉有问题?”
王洛道:“没错,我相信遗迹必定就在青石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