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任走后不久就带着一个五短身材的中年人走了回来。乔玉郎细细望去,只见这人脸上一个蒜头鼻,满脸络腮胡,浑身肌肉虬结,不像是个世外高人,反倒像是市井里厮混的屠夫。
几人见到这楚实师叔,连忙行礼问好。楚实点点头算是回应,右手向前一挥,只见李健仁,邵志君两人一阵踉跄,复又站直了怒视对方。
楚实皱眉看着两人道:“公厨是给弟子们吃饭的地方,可不是让你们争勇斗狠的。这次姑且放过你们,下次再被我看到可就没这么轻松了。”
两人虽不能动,刚刚肖任等人的谈话却是听得到,知道之前是面前的师叔给的教训,现在自然是不敢顶嘴。连忙齐齐给楚实行礼,口称不敢。楚实见他们态度端正,脸色缓和下来,对着肖任点了点头,便转身回了后厨。
楚实走后,王洛不耐李健仁,邵志君两人的纠缠,抢先告辞离去。王洛一走,剩下看热闹的人群自然快速散去。乔玉郎等人还没用过晚膳,自然不好离去。只能几人坐在一起,一边谈话,一边用餐。
乔玉郎好奇肖任是怎么找来的楚实,故问道:“肖师兄,你是怎么找来楚师叔的?”
肖任笑道:“这可是商业机密,不过既然是师弟你问,我自然要说。我早就知道,这楚实师叔酷爱庖厨之术,尤其喜爱寻找新奇的食材。我给他提供了一本海外传来的菜谱,外加两种奇特食材的信息,加上两位师弟刚要动手就被阻止没有造成什么破坏,是以师叔很快就同意放过他们了。”
几人说说笑笑很快就结束了用餐,到了繁星别院门口,因为各自师傅不同只能无奈分别。图况带着两个师弟回了二长老的小院,齐元亮也带着两个师弟赶回掌门所在的通天楼。乔玉郎自然是跟着劳世仁回了仁心堂,至于肖任却是中途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劳世仁走到一半,却突然改道。乔玉郎虽觉得不对,但毕竟只走了一次,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也没有提醒。直到两人走到一座三层高的阁楼前,劳世仁让乔玉郎稍等片刻,自己却是进入其中。乔玉郎抬头一看,只见这阁楼上书“典籍室”三字。
片刻功夫劳世仁拿着一本泛黄的书册走了出来,乔玉郎正要发问,劳世仁道:“先拿着,我们边走边说。”说完劳世仁领着乔玉郎向仁心堂走去。
劳世仁边走边说,“这是开元拳法的秘籍,我看你之前一直尝试,怕是又会自己一个人偷偷加练,到时候可没有人帮你矫正。好在门派对这些开蒙的武功管的不严,只要是入门三年的弟子都可以随意翻看乃至借阅。你拿去好好研习,必然会有所收获。”
乔玉郎闻言连忙借着路边的灯光翻看手中书册,只见泛黄的书页上一个个小人伸展着拳脚,正是劳世仁之前演示的开元拳法。乔玉郎又细细看去,只见书页的空白处还记着前辈们留下的感悟。好在他还知道这是走在路上,否则怕是要当场演练一二。
乔玉郎收起拳谱,向着劳世仁拜道:“对谢师兄相助,师兄之恩德,玉郎没齿难忘。”
劳世仁连忙扶起他,口中说道:“不说你我是师兄弟,单是师傅吩咐我要好好教你拳法,这点小事就不算什么。你若是能靠这拳谱更快地学会拳法,也算是帮我完成任务了。”
乔玉郎点头不语,却是记下了这份人情。之后两人快速地回到了仁心堂,因为乔玉郎已经有了拳谱,劳世仁十分放心地回了自己住处。乔玉郎新得了拳谱,自然不会扔在一边。翻着拳谱,他暗道:“这几式连在一起我使不出来,若是我每次只做一个动作,待练熟了再将这些动作连贯起来不知是否可行。”
想到就做,乔玉郎照着拳谱摆出第一式的第一节动作的第一个变化。随着几次的失误,终于用着正确的呼吸方式做出了动作。乔玉郎欣喜若狂地继续往下练习,谁知道不过刚刚练会第一式的所有变化,接下来的动作就做不下去了。一旦乔玉郎咬牙坚持往下练习,单单做动作还好,若是配上呼吸口诀,立刻就变得手脚发软。
几次之后,依然如此,乔玉郎只好停下先翻看秘籍上是否有解释。片刻后,乔玉郎放下拳谱长长地吐了口气。原来这开元拳法是通过搬运体内多余的气血,从而刺激人体机能增加。乔玉郎虽然自幼锦衣玉食,但毕竟年幼且筋骨不壮,能连成一式已是极限。若不是这参宿派公厨的伙食都加入了大补之物,只怕他几次强练就不是手脚发软,而是气血大亏了。
乔玉郎此时明白过来不由有些后怕,但也没有什么办法解决,只能暂且搁置,准备等次日一早再好好问问劳世仁。
次日,乔玉郎自养神术的修习中清醒过来。自从那次水镜洞天的一梦,养神术的效果猛然提升了一大截,或者说是乔玉郎的神魂增强了许多导致了养神术的效果猛增。乔玉郎虽不知这其中有何原由,但却感到自己身体有了明显变化。不只变得更加耳聪目明,就是悟性,记忆力也有了显著提升。否则那开元拳法,哪怕一节一节分开练,也不是这么容易学会的。
且说乔玉郎已经洗漱完毕,正要出门找劳世仁请教,劳世仁却自己送上门来。然而不等乔玉郎开口,却是被劳世仁拉着疾行。不过片刻,两人来到了议事大殿与繁星别院只间的习武场。此时习武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这些人或是练刀,或是练拳,甚至有些人在练书法。
乔玉郎正好奇劳世仁为何拉他来此,劳世仁却是松了口气道:“昨日倒是忘记和你说早上有早课,我走到一半才想起回去找你,还好赶上了。”或许是见乔玉郎还有些疑惑,劳世仁接着说道:“这早课其实就是每个弟子到这初阳广场习练自己的入门武学,毕竟基础对日后的终点具有十分重大的影响。门中就是借此让弟子们巩固基础,以防根基虚浮形成瓶颈。”
等乔玉郎恍然点头,劳世仁看了看周围似乎没人注意,又道:“其实是杂事院的主事岑富明岑师叔最是重视这早课,门中有规定新入门弟子必须到杂事院效力三年,若是不能给他留个好印象,怕是你这三年就要受罪了。”
乔玉郎闻言不由有些感动,劳世仁竟连这都想到了。乔玉郎又想到昨晚遇到的问题,忙向劳世仁请教。劳世仁闻言大吃一惊,实在没想到乔玉郎竟一夜就做到入门,待听完他的问题,目光复杂地答道:“小师弟你这是身体素质跟不上运转拳法所需的能量气血,没有任何取巧的办法。我本以为你要等参与杂事院的工作才能有所领悟,到时候身体素质得到提升气血大涨,自然也不会有这种问题。现在的话,你怕是要求求岑师叔,让他给你一个最辛苦的差事,这样怕是才能让你的身体素质勉强跟上。”
乔玉郎虽不明白这差事到底有何玄妙,但却相信劳世仁不会害他。恰在此时,齐元亮也带着李健仁和王洛来到此处,却不见祝珏。再往远处看去,邵志君等新入门弟子都已出现,就连谷金玲等女弟子也来到了此处。
乔玉郎正要前去和王洛,王昊等人打招呼,恰在此时,一阵悠扬的钟声自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