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自从和哥哥成婚以来,越发有持家的气派了,家有这样的嫂嫂,实是我们林家之福。”绝色少女美眸如琢,粉腮含笑说道。
“妹妹又拿嫂嫂打趣,母亲大人去世的早,俗话说长嫂如母,你也到了该成婚的年龄了,嫂嫂正准备给你说一门好亲事呢。”美貌少妇坐在年轻书生身侧,引开话题说道。
“好,好……嫂嫂,妹妹不打趣你行了吧。”绝色少女脸色羞红,以袖遮面。
“秋儿,你是到了婚嫁的年龄了,前几日,董大人把为父叫去喝茶,间接向为父提了你亲事,他想把你许配给他的儿子董东奇。”虬髯老者望了一眼跟前乖巧女儿一眼,有些为难的提到。
“什么?让妹妹许配给那个纨绔子弟?他董大川还真敢开这个口,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妹妹贤良淑德,文采艳艳,就凭那个不学无术的东西也配得上我妹妹?”旁边年轻公子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指责一番,不过看见他父亲面色苦笑,于是连忙吃惊的问道:
“难不成父亲大人答应了?”
“为父……既没答应也没拒绝,说考虑一下。”虬髯老者面色一沉,为难说道。
在座的几个人都知道父亲的秉性,他老人家想来生性秉直,说话做事向来绝不拖泥带水,如今说是考虑一下,其实是相当于答应了。
“父亲大人,您从小最疼爱秋儿,难道你真忍心把妹妹往火坑里推?”
“父亲大人,你不是不了解董东奇的为人,你怎能答应这桩婚事?”美貌少妇也着急的问道。
虬髯老者叹息一声,缓缓起身,拍了拍身旁面色难看的女儿肩头,仰天喃喃道:
“为父如何不知那董东奇的秉性,此人不仅不学无术,整日流连青楼场所,声名狼藉,可为父有不得不同意这门婚事的不得已苦衷。”
“父亲……”
“哥哥,别说了,还是听听父亲有什么苦衷吧。”绝色少女眼角含泪,强笑着对哥哥说道。
“你们也该知道,我和董大川素来不和,他早已有意要革掉我这个通判,如果我不同意这门婚事,那豫州西面防线守将就换成别人,只怕到时候……”
父亲这一说,兄妹三人顿时明白他的苦衷了,乾州属于宋国的领土,和豫州相邻,宋国在乾州屯兵五万,要不是一直忌惮有铁锁横江之称的林仁肇,早就发兵攻占了,而林仁肇是个忠军报国的军士,他心忧天下,心系万民,自然明白取舍之道,他宁愿牺牲女儿的一生幸福,也要保护着一方百姓安宁。
绝色少女此时已粉面晶莹,脸色悲痛,走到父亲面前,深深的行了一个蹲礼,美眸含泪,悲戚的说道:
“女儿不愿嫁那纨绔子弟,还请父亲大人勿要应允。”
“愚蠢,糊涂,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岂可如此自私,个人荣辱算的了什么,置黎民百姓于水火不顾?”
“父亲大人,女儿也是豫州的百姓一份子,你有没有为我考虑过,再说我毕竟是您的女儿,何不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不嫁给那个纨绔子弟,还不得罪董知府。”
“两全其美的办法?这世上哪有?”虬髯老者叹气道。
豫州城西十五里竹峰。
这里是竹子的天下,漫山遍野的郁郁葱葱,它们坚韧不拔,典雅高洁、婀娜多姿,一幅唯美壮丽的诗画。
空气中夹杂着竹叶的清香,行走其间让人神清气爽、犹如轻舟荡漾在翠竹掩映的海中,沙沙的微风湿漉漉的吹拂着,竹林中飘荡着新鲜的竹绿的芬芳,置身于这竹海的世界,让人徜徉在在快乐的海洋中,洗涤三千滚滚红尘的烦扰……
顺着林间幽径向竹峰行走,氤氲的雾气环绕在身侧,深吸着绝尘的芬香,神清气爽心情开阔,人世间的宣泄烦躁,名利烦恼荡然无存。
大自然这位鬼斧神工的匠者无所不能,造出“翠、奇、秀、幽”四绝的梦幻景色。
靠近山峰的阳面,三间竹屋耸立在竹海之中,房子翠绿,和整个竹海融为一体,如果瞧的不仔细,绝看不出这里还有一个独幽之处。
房子是新盖的,全部是用竹子盖成,就连屋里的用具都是竹子做的,住在里面的人真是大雅之人,意境高远,真是一处意境优美的桃花源。
屋后就是山峰,竹林间有一块空地,地上落满了青绿色的竹叶,一个身穿月白色儒衫的年轻人立于林中,他长相冷峻,皮肤白皙,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远远望去真是一幅翩翩谪仙临凡间的美景。
他面色冰冷,眉头上的皱纹若有如无,好像在思索,亦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嘴角隐现一丝淡淡的笑容,看有还无。
让人无法理解的是,明明是在承受某种痛苦,但嘴角的一丝微笑又告诉人们他是在享受什么,两种极致的表情同时出现在他的脸上,看上去惊奇。
李墨自从风庭阁一战,就好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胸中总有一股杀气想要破腔而出,忍不住的想杀人,那种念头牢牢地刻在脑海中,浸入骨髓,有一种欲罢不能的感觉。
李墨知道自己不是嗜杀之人,后世的自己平时连只鸡都不敢杀,更别说杀人了,可自从在风庭阁杀了那两个蒙面黑衣人之后,本以为自己会有某种不适,需要一段时间来调整,没想到他非但不觉害怕,亦不觉得恶心,而且还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兴奋。
他思考了几天,最后得出结论,这股戾气来源于这具身体的原先主人墨七,从他的记忆中得知,墨七从三岁就开始练武,这十几年间从未断过,十二岁的时候为了能在几十名同伴中活下来,他在密闭的牢房中用血肉开路,终于赢来一线生机,十五岁就开始执行任务,死在他屠刀下的人数不下百数。
这种杀人的欲念并没有随着原先主人的死亡而消失,而是继续留在这具身体内,李墨越来越觉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