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精致,就像是生命中那个对的人,总是不经意间哄你开心逗你解闷儿,给你惊喜给你欢悦,让人觉得生活多了些诗情画意,多了些郎朗的笑语。
灵儿和小桃这两个丫头无疑是李墨这平静生活中的那点涟漪,让他暂时忘却生活中的烦恼,忘记所有的不如意,让生活更加简单又快乐。
李墨以前比较宅,现在更是宅,这个世界的一切对他来说是陌生的,除了这段报恩似的婚姻,他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值得他留恋的。
多数时间他一个人坐在书桌前写写画画,倒不是他想记下什么,而是他害怕,恐惧,他怕这碌碌无为的时光是把杀猪刀,把他之前美好的记忆一刀切断,他不停的把脑海中的东西记录下来。
思念是一种心情,无关风月。
在记忆的深处,总有几个熟悉的而又特别的名字如刀刻斧凿般的烙在心底,无需刻意的想起,因为从未忘记。
他之前也看过一些穿越类的小说,主人公进入陌生世界之后,马上就忘却前世的亲人,开始一段新的生活,这点他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穿越?其实是离世,离世意味着失去所有的亲人,父母、妻子、子女、朋友、同事等等,只要和自己有联系的一切全都失去,如果是真正的离世,人死如灯灭,无所谓的牵挂羁绊,而穿越却不一样,试问世间有几人能真正的忘掉所有……
悠悠岁月,清浅时光,记忆深处的回忆,将会陪着他走过一个又一个春秋。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啊。
林花谢了桃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秋。
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深秋是个落寞的季节,也是收获的季节,几个月的刻苦练习,李墨的吐纳功夫越发的精深,原本那红如血的血玉经过几个月的吸收,此刻满满变淡,在外层那一圈的部分,隐隐显现出淡淡的白晕。
胸中那股暴戾之气也越来越淡,几近于无,力气也越来越大,内息源源不断,生生不息,整个人精神焕发,好似那永不知疲倦的机器一般。
力量大,也意味着速度快,李墨现在每天基本不需要练习拔刀了,哪怕是他随意的轻轻一挥,那刀锋之间带着一股凌厉的气息,快如闪电。
林晚秋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忙碌了,早上晚出,下午早归,和李墨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多,两个人交流越越来越频繁,越是相处时间长,林晚秋的内心越是惊叹,李墨给她的感受日新月异,每次的相处,哪怕是短暂的交流都会让她耳目一新。
她被自己这个相公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息折服,他总是那么的风轻云淡,总是那么的不经意,好似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引起他的兴趣,特别是他嘴角总是带着那一抹淡淡的笑容,让人感觉如沐春风,舒服极了。
和林晚秋相处,李墨能明显感受到她身上的贤惠,和她交谈,你会深深的杯她身上那股书卷气和母性光辉般的气场吸引,就像吸食毒品一样,欲罢不能。
林仁肇没有继续逼李墨打熬身体,倒是林怀举一直嚷嚷着让他学习,他每次回应他的总是嘴角那一抹高傲的弧形。
他是女婿,不是上门女婿,这里面的差别就大了。
二月过后,林府的经济状况愈发的糟糕,林家四口开会的频率越来越频繁,甚至是一天两会。
林仁肇依旧高坐在太师椅上,他的下首依旧是儿子儿媳以及女儿,这里没有李墨的位置,几个月的相处,他们都觉得李墨是个与世无争的人,有他在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李墨倒是落个清闲,虽然他不知道他们在商量着什么事情,但他觉得对于林府来说是大事。
“要是实在没办法,就让那些孩子从军吧……”林仁肇阴沉着脸,半天挤出这句话。
这是无奈之举,不得已才能走最后这一步。
“父亲大人,他们还都是十六七岁的孩子,男孩可以去参军,可女孩怎么办。”林晚秋愁眉不展,担忧道。
“如今也是一筹莫展,董贼硬是不松口,一粒军粮也不拨,为父虽然是通判,可不在朝廷供养之列,一切开支需自行筹措,我手下的那两千兵勇要不是成王暗中资助,恐怕早已解散了,至于学堂里的孩子……哎……”
林怀举此刻就像鸵鸟一样端坐着不说话,他手中的三百两银钱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松手的,那是他的一个希望,也是一个梦想。
“父亲,这五十两是儿媳的体己钱,今日先贴补家用吧。”庄婉如见自己的相公不说话,如今她是不出来说话是不行了。
五十两白花花的银子放在林仁肇面前,里面最大的银钱只有五两重,其余的大多都是几钱的银角,还有一大把铜钱,看样子这也是庄婉如家底了。
林仁肇脸色低沉,看不出来是黑色还是红色,双眸连闪,鼻子抽抽的,有些憋屈,堂堂的林府竟然还要儿媳娘家贴补,这让他无论如何拉不下来老脸。
林晚秋知道自己父亲的脾气秉性,害怕他拒绝,连忙说道:
“这些银钱算是奴家借嫂嫂的,只要能坚持到这个月底,我就能想出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林仁肇见状,似乎有些责怪女儿收下庄家的银钱,不无好气的问道。
“这个月二十八号是成王的五十大寿,到时候豫州的达官显贵俱到场,到时候女儿募捐……”
“对,对,我也听说了,好像成王府的世子要举办个诗会,选最好的一首诗作为成王的贺词,听说录取者有三百两银子的赏红。”林怀举突然双眸亮光,兴奋道。
“是啊,是啊,凭妹妹这豫州第一才女的名号,这第一名还不是手到擒来。”庄婉如兴奋的附和道。
“兄嫂莫要说笑了,妹妹这几月来心思不在学业上,恐怕……”林晚秋双眸低垂,担忧道。
“你这第一才女要是不行,别人就更不行了。”
“那……我尽力试试……”
有了这五十两,那些学堂里的孩子又能坚持大半个月了,林府的人把希望都寄托在成王的寿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