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方和吴功一前一后,朝东南方向快马加鞭追赶了半个多时辰,人马俱困,却丝毫不见赵莹莹的影子。二人累地直喘气,不得不放慢马步,缓缓往前追赶了一阵,来到一个地方,只见两三条道路交错,道路的两旁,渐渐出现了稀疏的房舍,在月夜中显得格外宁静。
尤方左顾四看,发现道路边上立着一块石碑,拍马跑过去细瞧,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依稀看见一个“州”字,猛然醒悟道:“这分明就是一块界碑,难道我们已经跑出越州管辖的范围了?”满腹狐疑时,只听得吴功气喘吁吁地说:“我看别追了,再往前追过去,只怕就越过边境跑到明州的辖地了。咱们这里累得人仰马翻,却没有发现她的踪影,可能真地往曹大人和仇展追的那条小路上跑了。咱们还是回去吧,只怕曹大人和仇展他们已经把赵小姐带回白潭村,正在铺子里喝酒庆祝呢!”
尤方见吴功说的有理,可还是心有不甘,把双手叉在腰上,低头俯看了路上的尘土,许多杂乱无章的马蹄印让他也变得糊涂起来,只得摇头苦笑,叹了几口气,这才说道:“好吧!回去吧!”
二人掉转马头往回奔。回到白潭村时,已是半夜,曹家铺子里却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吴功笑道:“咱们没事了。曹大人他们一定在喝庆功酒,准是把赵小姐追回来了!”尤方长嘘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尤方和吴功骑马来到铺子前。郑瑞这时正站在铺子门口翘首相待,见二人骑马返回,也没有细问,扭头朝铺子里面说了一句:“他们回来了!”
仇展端着酒杯跨出铺子大门,见尤方和吴功正在翻身下马。仇展扫了他二人一眼,又朝他们身后的道路上看了几眼,惊讶地问:“就你们两个?人呢?”
吴功一下就傻眼了。尤方意识到不妙,忙答道:“我和吴功马不停蹄,一直追到明州边境,没有见到赵小姐的身影,那边道路上也没有发现马蹄的痕迹,我们还不放心,又在附近搜索了好一阵,还是不见人和马的影子,赵小姐一定没有往那个方向跑。我们这才骑马返回来!”
话音刚落,曹岗就从铺子里冲出来,把吴功狠狠骂了一顿,又回头训斥站在门口的郑瑞:“明明知道仇展的马不好骑,你这小子偏要骑他的马去追,耽误了跟踪,致使一开始就被撂下了。这下好了,连人带马,连个影子都找不到了,还害得老子白忙了半夜!”
郑瑞和吴功耷拉着脑袋,一句也不敢辩解。曹岗越想越气,回头朝铺子里坐着的众士兵喝道:“从现在起,不许喝茶,更不许喝酒,都给老子滚到铺子外面来,排队站好,天一亮就回城去。”刚才还热闹喧哗的铺子一下变得鸦雀无声。
见堂兄动了真怒,曹永忙走出来劝道:“哥哥,不要责怪他们了。谁会想到赵小姐竟然会骑马,连带着把我的马都偷走了,让我白白受了损失。您手下这些弟兄其实也挺无辜的。半夜风大,不如先到家里去睡一会儿!”
见曹岗僵硬着脸不答话,曹永连说带笑地推着他朝铺子后面的家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