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又偷眼看了看笼子里的翠翠,见她身子微微颤动,猜测她和自己一样,心里恨死了吴均,于是大着胆子回答道:“吴掌时没有留下钥匙,奴婢估计他自己把钥匙带走了。奴婢还记得,吴掌事带着人把翠翠押进院子来后,奴婢听见他在这屋子里发怒的叫骂声,还有翠翠的哀鸣声。吴掌事走出这幢小屋,离开翠寒院之时,他的脸色显得很难看。他当时还对奴婢下令,不许进屋来给翠翠送饭送水……”
不等丫丫说完,李延业什么都明白了,吴均这狗东西,不仅擅自作主将翠翠锁入木笼,还对她动了私刑,这分明是在藐视自己,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延业越想越觉得自己有一种被欺骗愚弄的感觉,自己下午离去之前,就清楚明白地交代了吴均,要他亲自把翠翠看好,想不到他不但将自己的金口玉言置若罔闻,还敢擅作主张对她大施淫威?
笼子里又传来翠翠虚弱的咳嗽声,李延业回头看了一眼,心里又恨又气,已经被放在自己心上的人,她的是生是死,是罚是赏本该由自己决断,如今却被下面的奴才越权处理,自己的权威何在?可是如果就在这里当面责问吴均,对他施以刑罚,那翠翠又该如何看待自己?李延业不想把自己的内心想法当着翠翠的面暴露出来,决定回到绮翠殿后再收拾吴均也不迟。
丫丫大着胆子,添油加醋地说了几句后,李延业嘴里突然蹦出“可恶”两个字,丫丫骇出一声冷汗,身子不由自主的颤栗起来,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出乎意料的是,李延业竟然告诉丫丫,“你不用害怕,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本王不会怪罪于你。”
丫丫这才理解了小王爷说的“可恶”二字的含义,原来他说的是吴均。丫丫由恐惧变为窃喜,又大着胆子编造说:“奴婢问吴掌事,今天不给翠翠送饭送水,那明天呢?吴掌事说,他没有再次下令之前,明天也不许送,他还说,在这翠寒院,他就是金口玉牙,不许奴婢有一丝违命……”
“不用说了,本王全都清楚了!”李延业冷冷地抛出一句话,然后转身走到木笼前,双手抓住木笼小门上锁着的铁锁,用力使劲扭了七八下,终于将铁锁扭开。
李延业将铁锁“铛”的一声扔到地上,拍了拍被锁弄痛的双手,然后吩咐守候在里屋门口的众侍女,“把她弄出来,放到床榻上去!”
当莹莹被两名侍女从木笼扶出时,李延业又抓起一盏宫灯,上下摇晃着,象观察一件稀世宝物一样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美人儿,她的脸颊虽然显得苍白,但依然勾魂摄魄,自己下午离开沁水山庄后,她的模样一直在自己眼前晃动,现在的她比想象中还要惹人怜爱,和下午不同的是,她换上了一件薄薄的衣裳,除此之外,她的手腕上、脖子上露出一道道清晰的鞭痕,那是自己在对方身上亲自留下的杰作,一份让对方永远留在记忆深处的特殊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