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此,思进不好继续躲在屋子里不去出,且不说弟弟思勖究竟有没有出事,何叔他既然是受舅舅所托来找我,我又怎好避而不见他?赶紧将樊子颖的刀放在桌上,急步奔出小屋,对何修之拱手行礼,又解释说:“何叔,小侄在屋子里睡着了,不能及时出来迎接,还望何叔原谅侄儿的无礼!”
袁邦仁夫妇和樊子颖终于松了一口气,来人没有什么可疑的,无论他自称是思进的老丈人也好,还是思进口中的何叔也好,都不会出现让大家最担心的事,刚才见他手里提着一把刀,大家都一场虚惊。不过,当见到思进对他毕恭毕敬又口称何叔时,樊子颖和姐夫的脸上都显现出一丝尴尬的神情。
精明的樊秀慧立即想到了一个圆场的法子,笑着对弟弟说道:“子颖,既然是你好友的叔叔来了,还不进屋去端一张椅子出来请他坐?”
樊秀慧一边说着一边将院门推拢关闭上,又对丈夫说道:“咱快去厨房,先帮贵客烧一壶茶水出来!”趁机拉着袁邦仁的手离开院子。
樊子颖端来一把椅子请何叔坐,何修之瞥了他一眼,却不下坐,而是对思进说道:“要不是你的弟弟出了天大的事,我又受你舅舅所托,我才懒得天未亮就从京城骑马出发、一路四处打听,千辛万苦地问到这小村子里找你。不管是什么原因,进儿你故意躲着不出来见我,我也不会对你们年轻人生气,谁叫我是你的长辈?”
思进赶紧又拱手赔笑,解释说自己见到阔别许久的好友,一时高兴,昨夜和子颖兄聊了一整夜,天亮才睡,所以睡熟过去,并不是要小侄要故意怠慢何叔您。
何修之冷笑道:“你是不是故意怠慢我不重要。老夫我现在来找你可是有一件重要的急事。长话短说,我把话带到就走,你舅舅让你赶紧回京城去,你愿意跟我一起走的话,现在就动身。如果嫌弃我老了,说话啰嗦,管你管得紧,那我就骑马先走,你愿意什么时候回去是你的事儿,不过,你要是还惦记着你兄弟思勖的安危,最好今天就返回京城去!”
见何修之郑重其事、不象是说假话,思进一下就慌了,忙问弟弟思勖出了什么事?
“出什么事儿,当然是大事儿,不然你舅舅也不会让我来找你。你弟弟被人绑架了?昨晚一夜未归!”何修之说话时,低头把手中拿着的腰刀悬挂在腰上。
思进脑袋里“嗡”的一下,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弟弟身处京城,又会一点儿武艺,怎么说绑架就被人绑架了,于是又问:“何叔,您告诉我,思勖他是白天被绑架的还是晚上被绑架的?绑架他的是什么人,在什么地方,何人所见?消息可确切?”
何修之不禁一愣,难道他怀疑我?又见思进神色慌乱、心绪不宁的样子,知道他不过是为弟弟思勖的事儿乱了方寸,于是回答道:“你一口气问这么多,老夫怎么好回答你。这样说吧,思勖被人绑架是老夫亲眼所见,那是昨天下午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