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鸣,有人来找你了。”
一名身穿白衣的青年,来到山上一处植被茂盛的清修之地。对着夏青鸣说道。
在白衣青年的身后,跟着一名穿着褐色布衣的中年男人。
他皮肤黝黑,弓着腰,伸着脖子,模样显得很是老态。因为常年劳作的缘故,把他的身体压地异常佝偻。
弯成弓状的腰杆,让不到五十岁的他,像是个年迈的老人。
夏青鸣此时正盘坐在地上,吐纳灵气,调节自身。他听到白衣少年的声音,从修行中醒来,缓缓睁开双眼。
一丝精光,在他睁开双眼的一瞬间,从眼眸中迸发而出。如同一柄利剑,锐利骇人。
但仅仅只有短暂的一瞬,夏青鸣的眼眸,便回归了平常。没有任何的华璞,和普通的少年人没有任何的差别。
夏青鸣从端坐中站起身来,向着身后看去。
“哦,刘师兄,是谁呀?”夏青鸣口中问道,向后转去身。
当他的目光注视到那个中年男人时,眼中顿时涌出一丝喜色。
“黄叔,你怎么来了?”夏青鸣有些惊喜之余也有些意外。
夏青鸣口中所说的“黄叔”,是他小时候在山门下结识的一名好心人,而且自己和黄叔的儿子黄宇从小一起长大,关系莫逆。
自然而然,这对父子,就成了他在山门中,为数不多能见到的故人了。
黄叔见到夏青鸣,眼睛顿时红了起来,哽咽着嗓子,两只粗糙的手掌向前伸去,紧紧握住抓住夏青鸣的手。
“青鸣呀!你一定要给小宇讨个说法呀!”这个中年男人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双手握地紧紧地,把心中所有的委屈都哭诉了出来。
夏青鸣面对对方悲痛的表情,眼中的喜悦顿时消失不见,询问道:“黄叔,你别激动,先慢慢把话说完。”
“你记得安丰城征收预备弟子的事吧!”黄叔微微睁开了红肿的眼睛,向着对方问道。
“我记得,是黄宇又去提名了吗?”夏青鸣问道。
“对……”黄叔哽咽着,眼泪从脸颊流淌下,“不知怎么回事,安丰城的人事把提名的费用从二两增加到了十两。小宇不服气,和他们争论了两句,就被他们打的不省人事!”
“那他现在没事吧?”一听对方所言,夏青鸣眉头一拧,焦急地问道。
“命是包住了,可……”黄叔话说到这里,脸上的悲痛之色更加浓烈,“小宇他,从今往后,怕是下不了床了……”
“什么?”夏青鸣怒了。额上的青筋暴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涌上心头。
黄宇是他从小就结识的伙伴,虽然自进入山门后,他们相见的次数很少。
但是这位憨直善良的伙伴,在夏青鸣心中,一直都是承载了他灰暗过去的真正朋友。
“青鸣呀!我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来找你的!”
黄叔说道:“这件事已经发生好几天了,到那里去都没法说理,我只能来找你了!”
“以前我们都不肯给你,带来什么麻烦,但是这次,我老黄真的求你了!”
说着,他直接跪了下来,老泪纵横,“求求你了,小宇一定要有一个公道!”
“您这时干什么!快起来!”夏青鸣赶忙扶住黄叔,有些愤怒地面孔上有些几分心酸。
“黄宇的事,我一定会管到底的。”夏青鸣向对方许诺道。紧皱的眉头中,流淌着愤慨的坚决。
黄叔抹了抹眼泪,在夏青鸣的搀扶下,点点头。
“谢谢!谢谢!”听到对方肯定的回应,他眼睛红肿,握着对方的手更紧了。
“青鸣,这次真的靠你了,我和小宇爷俩虽然是普通人,但是,我们不能忍受这样的对待!”黄叔一边说着一边抹着眼泪。
“公正自在人心!更何况黄宇还是我的朋友。”夏青鸣重重地点点头。
“你是个好孩子,是个好孩子呀!”黄叔一边说着,一边不断点着头,悲痛的热泪中有着一丝欣慰。
“没事了,我会尽我所能的,你就放心回去吧。”夏青鸣安抚着情绪有些失控的黄叔,向着对方不断承诺、安慰着。
之后,在将近半个时辰的慰聊后,黄叔终于在两名同门弟子的搀扶下,缓缓下了山。
在对方走后,被夏青鸣称作“刘师兄”的白衣青年问道:“青鸣,你真的打算管这件事吗?”
“对。”夏青鸣轻拍了拍衣衫,紧绷的脸庞上满是愠色。
“青鸣,你和他们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了。”青年小心地说道,挤成一团的眉头,似乎在提醒。
“最多,只有你朋友的伤被治好,其他的,就难了……毕竟山门弟子的征收,是有着诸多长老管理的。”
夏青鸣点了点头,但这些并没有改变他什么想法,他回答道:“这件事我自己会决定的。”
白衣青年听到这些,并没有再说什么。
他知道山门长老,虽然有些难应付,但是夏青鸣,在山门中的地位可不一般。
这件事,既然对方已经决定了,而他也不好掺和。
夏青鸣告别了白衣青年,向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