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泽穹等人赶到时,范武仓等人已不见踪影,只留几间着了火的民房和凄惨的哭声。泽穹赶紧让见青带一半人追赶范武仓等人,自己带剩下一半救人,哪知百姓们看见这些穿军服的或逃跑或攻击,根本不听指挥,泽穹只好先率领战士们救火。
不肖一个时辰,见青绑着范武仓等人来和泽穹汇合。原来这范武仓竟然大摇大摆领着众人去城中吃喝去了,他也是料定泽穹不敢拿他如何了么?
城门外的一片空地上,范武仓等人被绑到了泽穹面前,范武仓一副挑衅地表情,冷笑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不在这里当将军,漠北自有十几万大军等我率领!”语气中满满的威胁味道。
不及他说完,上林军一个校尉上前一脚踢在他的腿间,他腿下一软跪了下来,还要挣扎,那校尉示意两个士兵一左一右把他钳了住。上林军是大帝的近卫军,勇气和武略都是以一当十。
“让你逃出来,是感念你祖父的战功,不是畏惧你那十几万大军。没想到你如此愚蠢不知好歹。”泽穹表情冷漠,淡淡地说道。
城门下有一女子摇摇晃晃走来,手里拿着一把菜刀。有士兵发现欲上前阻拦,被见青制止。众人闪开一条路,那女子衣衫褴褛,眼中无神,似乎只剩一星仇恨支撑着身体,摇摇欲坠地走到泽穹面前。
“你是谁?你会杀他吗?我可以杀他吗?”那女子有气无力地对泽穹说道,观者无不潸然。
“我是泽穹,你可以杀他!”泽穹淡淡的说道。
“你?!你个男不男…嗯嗯!”范武仓一听,急的直嚷嚷,话没说完,嘴被堵住了。
“你是泽穹?那他是谁?”那女子喃喃地问道。
“他叫范武仓。”泽穹面无表情。
“范武仓,范武仓…”女子反复念叨着,继而举起菜刀木然地转向了范武仓。
那范武仓瞪大了眼睛,努力蠕动着,无奈动弹不得。只见那刀迎面落下来,却停在了他的眼前。
这善良的女子终究下不了手,泫然一笑,一转身抹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鲜血喷射出了一道虹。
有胆大围观来的百姓,发出一声悲痛而恨恨地叹息!
泽穹看着那女子,如同百姓们般,怒火中烧,不同的是,他有权利。
“绑起来,午时三刻全部斩首!”泽穹一字一句地说道。
人群中发出一阵惊呼!
泽穹把刚才赶来参与救火的一队人地方士兵叫到了跟前,指着其中一个问道:“你是这里管事的?你是里长?亭长?”
“回小君,我是令尹。”那人回道。
“令尹?!”泽穹吃惊道,他没想到堂堂一个令尹竟然穿着如此寒酸,但很显然他了解泽穹的身份,应该所言不虚。
“你们郡守呢?将近午时了,城中发生如此恶行,他还不知道么?”泽穹继续问道。
“这…臣也是居住在这附近,看到出事便呼唤了守城将士赶来救火救人。还未来得及到衙门当差,并不知晓。”那令尹如实道。
“你带路,我们一起去当差吧!”泽穹留下人看守刑场。自己和见青领着一队人进城去了。
一行人径直闯进衙门,那郡守正在堂上焦急地踱步,原来他早已知道了事情原委,自觉事情重大,一面派人向太守请示,左右等不到,又冒险派人进营地寻殷南蜚去了。
眼看泽穹等人进来,郡守慌了神,赶紧堂下跪着。泽穹冷冷瞟了他一眼,径直坐在堂上。直接让令尹拟告示,一向全城陈述范武仓罪行,二以自己军纪不严谢罪百姓,三妥善安置受害者,修缮房舍,补偿亲属百金。最后再次谢罪。
那令尹行文流畅,措辞中肯,一看便知是个有文化的。泽穹命人速速张贴在城中各处,又吩咐午时三刻按时斩首,不得延误,曝尸三日。
安顿好后,泽穹才向那郡守淡淡说道:“作为地方父母,百姓遇害,你竟无动于衷。”
“臣,实在是都得罪不起啊?!”那郡守语无伦次。
“只能得罪起百姓么?!”泽穹语气凌厉,又道:“没收明州郡守张仲秋全部财产充公,安置受害百姓。贬为素人,终身不得录用。”泽穹把头转向令尹。
令尹又拟了一道公文。
“小君,小君恐怕无权干涉吏部事宜吧。”那郡守竟然反抗道。
“你要命?还是要权?”泽穹也不废话。
正在此时上林军侍卫抓上两个士兵来,其中一个道:“回小君,这两人一直在门外鬼鬼祟祟,不知想干什么!”
“如实说来,留你们小命。”泽穹说道。
那两个士兵慌忙跪倒,偷眼看郡守,身边两个侍卫“刷”地抽出了剑。
其中一个赶紧磕头:“小人去找太守了,太守说,让大人无论如何把范家将军救下。”
泽穹立马明白,这太守也是和殷家沆瀣一气。
“小人去,去军营找殷少爷,殷少爷不见,就托大管家捎话。”另一个吞吞吐吐他说。
“什么话?!”侍卫道。
“说,一群酒囊饭袋~”那士兵终于说完。
闻此言,那郡守瘫在了地上,殷家不过舍弃一卒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