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说到蒙古大汗铁木真派长女火臣别吉以及六子孛儿只斤·拖雷的使团来到了北京,与大明商谈结盟攻打西凉之事。
就当浩成难以拿定主意之时,拖雷则坚定地说道:“陛下,不如这样,我闻中原在春秋战国时就有交换质子的习俗,尤其是汉朝时,西域多国都派遣质子来中原,以示臣服。
小王愿意作为质子,留在大明,直至陛下剿灭西凉,不知这样可否宽陛下和众大臣之心。”
所谓质子,即人质,乃是古代弱小的国家,势力将自家的家人(多为王子、世子)送往强大的国家势力,以服侍其皇帝,国王,家主,以表忠心。
身边的火臣别吉见自己的弟弟拖雷愿意为质子,忙说道:“陛下,我愿替弟弟拖雷留在大明!。”
因火臣别吉与六弟拖雷关系最好,她不忍拖雷留在异国他乡,更重要的是她深知拖雷是蒙古的希望,万一拖雷要有什么事,她怎么向父汗,还有其他弟弟妹妹交代啊。
“两位莫要争执,这样,结盟之事也非一朝一夕能谈妥,但朕答应你们,明天上午给你们答复,尔等先去驿馆歇息,以为如何?。”浩成说道。
拖雷与火臣别吉互相对视了一眼,又看了看身后的随从护卫。遂同意浩成之言,先回驿馆歇息,
待拖雷等人离开大殿后,工部副部长汤思退站出来说道:“官家,臣认为可以这样,之前官家不是下旨意让铁木真亲自护送自己的三个女儿进京,与我大明联姻嘛。
如今我朝正全力西征,虽然北面蒙古暂时对我朝构不成威胁,但也须防止蒙古趁火打劫。官家可以纳火臣别吉为妃,同时将拖雷作为质子,这样我大明既和蒙古结为了亲家,又稳住了蒙古,岂不两全其美。”
此话一下就说到浩成心里去,浩成方才见火臣别吉就意欲纳入后宫,而汤思退早就观察到这个情况,遂替浩成说出了心里话。
浩成笑道:“国丈大人此意甚好,就依国丈大人所言。”
“官家,万万不可。”朱熹大喝道。
“有何不可!。”浩成怒道。
“官家,容臣举个例子,汉朝与唐朝采取和亲政策后,汉唐皇帝就会成为匈奴与吐蕃的舅舅,这是一种长辈的身份。
就连乌孙后裔还一直称中原王朝为舅舅。如果汉唐皇帝娶匈奴和吐蕃的公主或者女人,汉唐皇帝就会成为匈奴和吐蕃的女婿,这不就是显得我朝比异族矮一截嘛,这与官家倡导的扬我大明天威的宗旨岂不背道而驰?。
再者和亲目的是为收服不听话的部落,因此官家切不可能娶异族女人为妻,这样不仅地位上低,还给外族部落发动战争的理由,再者我大明朝也不缺乏好看的美女。
最后,臣替官家从皇室血统与安全考虑,想当年汉朝与唐朝的君主所找的女人,虽然没有像辽国皇后那样必须姓萧,但汉唐两朝也有很多普通宫女成为皇后和太后,即使皇帝嫔妃出身贫寒人家,但至少是汉人,这样血统就等于保住了。
可如果汉唐皇帝真要娶了匈奴与吐蕃的女子,那血统乱了,如果生下孩子,就是外族部落的外甥,此皇子当不上皇帝还好说,如果当上皇帝,他们必然心向敌对的部落,那么中原王朝统治就失去了合法性,也会损失很多利益。无论汉朝还是唐朝,都不愿看到这种事发生,反之这在我朝也是一样,想必官家深知其中的道理。”
汤思退则反驳道:“我说朱大人,你这话下官就不敢苟同了,那么官家也曾纳萧妃为后,难不成就乱了皇室血统?我大明王朝继往开来,就应该视各民族为一体,岂能有敌我之分!。”
国防部部长虞允文则冷笑道:“汤大人的意境可真是高尚啊,难怪有人说汤大人府上今日所纳之妾皆为女真、朝鲜等异族女子,看来所言非虚啊!。”
“好了,都别说了!此事容后再议,目前就先将拖雷留为质子吧”。汤思退正要回击虞允文,却被浩成大喝道。
遂后浩成又说道:“至于结盟的细节,朕就交给首辅了,今日朕要在宫中为韩国公设宴,诸卿如无事就先散了。”
“官家且慢,臣有本启奏!。”朱熹说道。
浩成现在对这个朱熹可谓是头都大了,无奈道:“说!。”
“臣建议陛下不可沉醉女色,理应将汤、徐二妃贬为庶人,逐出宫外。”朱熹诚恳地说道。
这时,汤思退则说道:“官家,朱大人本是一介书生,要不是官家赏识才委以重任,可朱大人居然不感念圣恩,居然诬蔑官家,甚至干涉天家之事,岂是臣子本分,还请官家将朱熹斩于午门外,以正视听。”
“哈哈哈,汤大人,本官的确是一介书生,但本官可不像汤大人这般父凭女贵,有汤贵妃在背后撑腰,才能够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一个地方上的七品知县变成官家身边的红人。”朱熹嘲讽道。
“你,小女得沐圣恩,是她的福气,朱大人居然如此诋毁本官,还请官家为臣做主。”汤思退跪下朝浩成说道。
浩成之所以连日来沉醉于汤、徐二人,一方面的确是浩成喜欢美女,但主要因素就是不想看见朝堂上群臣分党分派,争吵不休。
想起当初浩成读史书,了解到明朝万历帝与大臣因为立太子而产生的国本之争,而促使万历帝不上朝,通过发谕旨来传达圣意。
现在自己为君,终于尝到这个苦头。浩成自己想做点事,也要被朱熹这种一根筋的大臣说一通,尽管最后自己也能硬来,但过程的确是痛苦。
遥想历史上明武宗朱厚照其实只是想自己做喜欢的事,却被身边大臣不断阻拦,就算活着的时候创下不朽的功绩(纯属个人见解),但死后却被大臣抹黑。浩成心想“要不是老子手里掌握着武勋集团,恐怕早就被你们这群文官爬在头上。”
遂后浩成强压怒火,说道:“朱大人所言朕皆记下,但朕的家事,非尔所能管。”而后浩成转身离开奉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