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说到镇殿王杨偰向种浤建议“猛虎掏心”的战术,准备伺机奇袭西凉国故都兴庆府。
这边,浩成已经连续好几天都每日每夜的批阅奏折。虽说自己只需要提个大致方针,具体的由八部大臣们实施,但是由于浩成本人深知有些事必须要亲力亲为,尤其是前方的军情,一旦疏忽,就会引发不可收拾的局面。
一日,浩成难得清闲,便来到坤宁宫,想找安娘一起出宫走走,却没想到外面的雨水又下来了。
浩成一脸无奈地说:“唉,这真的是想出去放松一会儿都不行!。”
安娘呵呵笑道:“臣妾听说官家连日以来都是在为前线的军务而操劳,官家辛苦啦。”
浩成则搂着安娘,温情地说:“皇后说得哪里话,如果不是皇后你把后宫掌管得井井有条,朕岂能一门心思专为国事操劳呢,而且皇后还要照顾皇子与公主们,倒是皇后辛苦啦!。”
过了片刻,宫外有宫女进来禀报:“启禀官家,前线军报。”
“快拿上来!。”浩成焦急地说道。
浩成打开军报一阅,脸色慢慢沉重。
身旁的安娘发现浩成面露思忖之色,不禁好奇地问道:“官家,为何一脸不悦,莫不是前线出了什么事?”
浩成逐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安娘,微微一笑,悠然地说道:“这延安府又被西凉军占领了,种彦崇这个有勇无谋的人,听信西凉降将的诈降计,导致麾下两万几乎全军覆没,更关键的是我军囤积在延安府城内的粮草以及军用物资几乎都被西凉军所得!害!。”
安娘握着浩成的手,柔声道:“官家切莫担心!胜败乃兵家常事!官家可速速调拨兵马,支援种浤将军!。”
浩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不过种浤的军报上说杨偰建议率领陌刀营一万精兵,长途奔袭,伺机穿插到西凉古都兴庆府!我这个贤侄啊,倒还真是给我长脸了!。”
安娘温柔一笑,说道:“罗鸿、呼延钰、杨偰这三个孩子,与官家感情深厚,又情同父子,这三个孩子有如此成就也不枉官家当初认他们做义子。”
“对了官家,这还有一封信,你怎么没看?。”安娘指着信封说道。
浩成被安娘提点了下,也发现自己没拆信封,刚才也只是看到军报上战败的内容,一时气愤,却忘记拆阅了。
遂后,浩成拆开书信后一阅,原来是折彦文给家里妻儿的家书,只是由种浤转交,想必是种浤将军报与折彦文的家书混在一起,送了过来。
只见家书上写道:“今朝廷下诏西征西凉逆贼小邦,吾随种浤将军奉诏讨贼,生为军人,以死报国,乃属本分。一旦吾不幸战死沙场,家中事务须多靠妻曹氏操劳,想必你等母子的生活当更痛苦。至于幼子御臣,虽只有十岁,但此子极俱聪俊,将来必成大器,你只苦得数年,他日必有出头之日。
御臣长大成人后,仍以当军人为父报仇,为国效忠。多年戎马生涯,极少与你等母子共享天伦之乐!尤其负你之处良多,今当诀别,感念至深。但愿来生再与你续夫妻之缘。如收到此信,毋悲亦毋痛,人活着终有一死,想必早晚有一天我大明的旗帜会飘扬在长安及兴庆府等我中华故土上!彦文手启!。”
浩成与安娘读了折彦文给家里妻小写的家书后,皆纷纷流泪。安娘一边流着泪一边说道:“折将军无愧于折家将之后。官家,你一定要好好抚恤折彦文的妻小,臣妾想亲自去折彦文家中,慰劳折将军的妻小,以慰折将军在天之英灵。”
浩成听后频频点头,说道:“说得对,折将军乃我大明众将士的楷模。”
随即浩成命人传旨:“在原有抚恤阵亡将士的基础上,加倍抚恤此次西征阵亡的将士,阵亡的将官皆在原有官位上追封一级。”
不过浩成又跟安娘说道:“安娘,如今前线战事紧急,不如我亲自御驾亲征,率三大营剿灭西凉逆贼!你觉得如何?。”
安娘笑了笑说:“官家,此乃国事,臣妾可不敢干政!。”
“跟你说真的,朕不是说了嘛,朕情愿你干政,你可是朕的贤内助啊。”浩成调皮地笑了笑。
安娘深思了一会儿,说道:“官家,恕罪,臣妾直言。如今官家已经不是当初为燕王之时,官家身为一国之君,万一有闪失,那么天下臣民怎么办?依臣妾之见,官家还是速速调派兵马前去支援西征大军,而且官家别忘记了,长城之外,还有蒙古军虎视眈眈!如果京城附近兵马全数西征,蒙古军突然发兵京城,那该如何?。”
浩成忧愁地回道:“皇后说得对,御驾亲征这事朕还是再从长计议。”
而后,浩成命锦衣卫速速召集国防部部长虞允文,以及首辅范直清,户部部长叶顒,右军师郭文四人火速赶到奉天殿议事。
过了片刻,浩成来到了奉天殿。
“微臣参见陛下。”浩成一走进奉天殿内,众人便起身行礼道。
“诸位不必多礼,都坐下吧。”浩成焦急地说道。
“谢官家。”众人立马落坐。
浩成坐在龙椅上,问道:“想必诸位大臣已经知道朕火急火燎地命锦衣卫找你们来,所谓何事吧!。”
“官家,臣等已经知道。臣觉得不如派吴王刘淮的威武军前去支援种浤将军所部”。说话的乃是国防部部长虞允文。
浩成问道:“老虞,为何你推荐刘淮呢?说说你的理由。”
虞允文随即回道:“官家,臣推荐刘淮原因有三。
其一,刘淮乃是名将刘锜之子,其人性格与其父一模一样。也是性格豪爽且深沉果断,又有儒将风度,加上刘淮跟随刘锜统兵多年,经验丰富。
其二,威武军的主力就是当年刘锜将军麾下的八字军。而八字军骁勇善战的历史,臣就不细说了。
其三,威武军手下虎将众多,如刘锡、刘钊、刘锐等皆是善战之将。”
说罢,浩成略显凝重地点了点头。
然而次辅王珏却说道:“官家,虽然刘淮骁勇善战,但刘淮尚且年轻,加之赵良元部的西凉军尚有十几万,所以臣认为可从罗鸿、呼延钰、马云、赵汉等靖难元勋将领中挑选,毕竟他们几位都是官家的五虎将,闻名天下久矣。”
浩成见有不同意见,又将眼光投向首辅范直清。
范直清遂说道:“官家,臣认为两位大人说得都对。虽说罗鸿王爷他们都已经是闻名天下的猛将!但是他们身负守卫京畿重地的重任,不可轻动,所以臣认为虞大人所言有理。”
“说得有理,那再派谁去协助刘淮呢?”浩成问道。
这时,右军师郭文说道:“官家,臣举荐开国公李继威!。”
浩成点了点头,随后示意郭文继续说下去。郭文继续说道:“李继威乃是名将之后,而且当年李继威为大同总兵之时,曾多次立功,击退关外部落。加之在靖难之役时,李继威曾率部袭扰朝廷大军后方,当时造成了虞大人不小的麻烦。”
郭文又向虞允文打了个招呼:“虞大人,在下是就事论事,还望虞大人切莫见怪!。”
其实虞允文倒还好,虽说当年吃了李继威不少的亏。但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事情已经过去,况且郭文说的也是实话,这李继威确有其才!。”
“郭军师所言及是,那就任命李继威为监军,协助刘淮。
至于兵马嘛,依我看暂不增派。毕竟刘淮的五万人加上种浤的八万人马,总共十三万人马足够了,毕竟赵良元的西凉军也只有十二万,大同总兵一职由北京军事学院毕业生接任(具体人名会在后续章节出现)。”
“官家英明。”众人答道。
“对了,叶大人军粮以及粮饷方面如何?。”浩成的语气显出了明显的忧心。
虽然浩成知道祝峤已经答应替朝廷分担粮饷问题,但毕竟心里还是没底。
叶顒答道:“启禀官家,户部已经收到祝峤捐助的五亿两白银以及粮草一百万担。”
“什么,还有粮草一百万担?。”浩成惊讶地问道。
一旁的次辅王珏立马说道:“是的官家,据臣所知,还有后续的粮草与银两正源源不断地运来,臣担心.....。!”
浩成此时双目一亮,不过随即又皱起眉头,心想:“这小子真的是有钱有粮,幸亏他是商人,如果他此时造反,恐怕我就..!。”
王珏见浩成脸色一脸凝重,遂继续道:“官家,由此可见祝峤此人早就有谋反之心,臣担心倘若不及时铲除,对朝廷将会是心腹之患!。”
王珏话音刚落,身旁的虞允文立刻为祝峤辩解:“官家,王大人此话,臣不敢苟同。祝峤虽是一介商人,但对朝廷是忠心耿耿,祝峤替朝廷捐助了如此多的银两与粮草,没有得到朝廷的表彰暂且不说,倘若因为捐助朝廷的数目过多而获罪。
那么之后还有谁敢为朝廷分担,还有谁敢为朝廷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