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章说到浩成与众人大臣,在奉天殿殿试各位一甲的学子们。
还未等浩成说话,朱熹便与陈博良当场争论起来了。
朱熹则认为要重视礼教纲常与传统。比如寡妇就算被迫活活饿死也不许改嫁。音乐、戏剧、绘画,一律称为坏人心术的毒品,逐渐被轻视。
作诗也属于堕落行为,因为不专心便作不好,专心则没时间思考道德和忠君的大事了。其他文学作品,如小说、散文之类,看一眼都是罪过。只有低贱的人才去从事体力劳动。
圣人和准圣人系统的道学家,则必须全神贯注道德和道德基础上的“治国”“平天下”。人们连走路都要有一定姿态,奔跑和急促的步子,都是轻浮下贱。服从传统权威,崇拜古人古事,崇拜祖先,都是最高贵的善。任何改变和抗拒的念头,都是邪恶,必须在念头一起时就予以克制。
其实这就是当时大多数士大夫的意识形态。其本质是“无为之学”,害国、害社会,害人不浅。
陈博良则反对这种意识形态,他则认为好的东西应该保留,不好的东西则就该修改。
陈博良年纪虽小,但感情激昂,风格豪放,主张发展商品经济,增强国家经济实力,加强军事训练,打有准备之仗,挽救国家危机,巩固国家统治,以达到平外患的目的。
并且陈博良反对传统的“重农抑商”思想和政策,认为“商藉农而立,农赖商而行”,提倡“农商并重”,主张以国家之力扶持商贾,扩大流通,提倡大力发展商品经济。
在军事学方面,陈博良认为“文武之道”在于两者的统一,强调文士武夫各有所长,应当相辅相成,相得益彰。“攻守之道”、“用兵之道”要从实际出发,灵活处置。
陈博良还提出了最低的教育目标,即“学为成人”有独立见解和处世能力的人。认为应该“广通博洽”,无论儒家经典,还是各种史书,抑或诸类兵家、山川形势,官民商农等知识,以至农圃园圃,凡符合经世致用的,皆应成为教育内容。
在场的众人被陈博良的言论震惊了,都没想到一个只有九岁的孩子竟然能有如此见识。尤其是浩成,对陈博良打心眼里更是喜欢。
朱熹见争不过陈博良,便又转移了话题方向。
将中国历史截然分成了夏朝、商朝、周朝“三代以上”和“三代以下”,并胡诌“三代”以上是“天理流行”的“王道盛世”。
而“三代以下”是“人欲横流”的“霸道衰世”。“天理”为“义”、“人欲”为“利”。鼓吹“存天理、灭人欲”。
朱熹把“三代以下”说成一团漆黑的另一用心,就是企图否认汉唐以来一些政治家在历史上的重大作用,以抬高自己的身价。
陈博良立马争锋相对,回道:“博良以为才有人心,便有许多不净洁”,被你朱熹肉麻吹捧的三代“圣人”,同样追求富贵名利,心底并不见得干净纯洁;而被你朱熹攻击最甚的汉唐君主,他们却统一了中国,“故能以其国与天地并立,而人物赖以生息”,“则大功大德已显著于天下矣”。
浩成坐在龙椅上,看着朱熹尴尬的表情,心里想:“这个一根筋,估计现在是又气又恨,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居然输给了一个九岁的孩子,总算找得到一个治你的人了!。”
浩成见朱熹不说话,遂说道:“老朱啊,其实你的本意没错,希望老百姓能安分守己,各守本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凡事不可太过。就像陈博良说的,好的东西要保留,不好的东西要改进,如此国家才会不断地强大。
至于你为你的老师李侗鸣冤叫屈,朕不怪你,反而挺欣赏你为老师出头的壮举,要是每个学生都有你这种精神,那大明就有了希望。但是,帮老师要看老师犯的是什么事!不要一股脑地瞎来!
其他的学子对他们二人的看法有什么自己的意见,都说说看。”
话音刚落,另一名学子说道:“启禀陛下,在下黄铢,字子厚,福建人氏,在下认为两位都有道理,可朱熹之言在下认为可取,而陈博良所言过于天马行空,不切实际。倘若真按陈博良所言,恐怕百姓做事便会无所顾忌,甚至会认为打破传统就是无所不为,无所不作!如人人都重礼教,遵纲常,那么至少国家会稳定许多。”
黄铢刚刚说完,一女子却又说道,只见此女子长相俊美,且举止优雅,落落大方。
那女子说道:“启禀陛下,民妇姓孙,名道绚,乃是黄铢之母。民妇认为礼教固然重要,但是如果真的照朱熹所言,寡妇就算被迫活活饿死也不许改嫁,这似乎已经有违人道。”
浩成之前在历史上也了解过此人,此人也是宋朝著名的女词人。加之锦衣卫又把一甲,二甲的学子们的资料一一提供给浩成。
孙道绚幼时熟读经史子集,一般只要看了,那基本就是过目不忘。十五岁时(即1131年)生下黄铢,接下来的日子本将同其她闺阁女子一样,孝敬公婆相夫教子。
前半生有过美好的时光,与其她女子寂寞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她本身并不是被丈夫冷落或者说抛弃,红颜未先薄命,夫君却撒手而去,
但到了三十岁便丧夫,守志以终。而三十岁正值精力充沛,女性的内涵美和风韵最为迷人的时候,而孙道绚从此走上孤单寂寞的人生旅途,一生再未嫁人。在世人的眼光里,她的确算得上是个遵守妇道的贤妻良母,满腹的才华和女人独特的情感全部倾注在儿子黄铢身上,以至儿子长大后也成为了一位写得一手好词的文人。
也许是为了保全贞洁的名声,还也许没有再找到她生命中第二个归宿,一切一切的也许留给现在的我们去遐想,这样才使得她一才直未嫁。
所以任凭年华的流逝,真正的“咽泪装欢”。别小看“幽独”二字,其实是真正的道出了那种身边和内心的寂寞与孤独。
尤其是她曾写下的《忆秦娥》当中的“老怀无奈,泪珠零落。”这种无奈,我们都心知肚明的。泪水是最懂得主人的心境和情感的,它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般流出来了,是因为流得太多,就剩下那么一点点,一点点的泪珠儿往下滴了。
浩成遂指着黄铢说道:“你看看,你母亲一句话就说到问题所在了,你们啊,太喜欢图虚名,范成大,你的想法呢!”
范成大立马答道:“陛下,在下认为革新与传统不可偏废,正所谓博采众长,才能使国家制度更加完善,大明则才会比历代王朝更加强大!。”
浩成听后频频点头满意,然而最后一位学子却说道:“启禀陛下,在下尤袤,字延之,南直隶常州人,在下认为只要为君者能使百姓安居乐业,那么不管他是重儒家还是法家,亦或者是别家学说则皆可,因为只有百姓拥护朝廷,那么一旦朝廷需要百姓之时,百姓也会感恩朝廷之恩,而为朝廷所用。”
浩成一激动,说道:“说得好,朕知道你,幼年聪慧,十二岁时便遍读经史,十四岁时开始创作诗文,你、范成大、陆游、杨万里,可以说是我朝的四大才子!。”
三人听后立马跪下,惶恐道:“我等万万不敢称四大才子之名!。”
浩成一愣,心里顿时想起,他们在历史上是南宋“中兴四大诗人”(又称南宋四大家),但这是后人对他们的评价。
浩成深思一会儿后说道:“传旨,本次新科状元为朱熹,榜眼孙道绚,探花黄铢。
至于范成大、尤袤两人,朕赐你们进士出身,你们两人为教育部副部长,协助教育部部长陆游。并封范成大、杨万里、陆游、尤袤为我大明四大才子。朱熹封为左都御史兼太子太傅、孙道绚为太子太师、黄铢为顺天府尹。
至于陈博良,朕也赐你进士出身,但由于你只有10岁,年龄尚小,朕思虑再三,决定让你先做个翰林学士,为朕起草诏书,待你十三岁行成年礼之后朕会根据你的能力再做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