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拿我母后与我套近乎,你以为就凭你这一两句话,我就会不杀你了?”
“哈哈哈”又是一阵狂笑
“你笑什么?”
“丫头,有时候眼见不一定为实,耳听不一定为虚。你确实看到或者听到是古秦人朕的人杀了你的父皇母后吗?”
“若不是我亲眼看到,可能还真的被你这一两句话给糊弄了。(一字一顿)杀我父皇母后的正是古秦人你的人,这个人就是使者詹南蕃!”
“你说什么?!谁?”
我眼圈红红的,认真的说:“我亲眼看到的,十年前,母后就活生生死在我眼前,凶手就是你派去的使者詹南蕃。”泪落下
古秦皇摇头:“朕哪里会让他去杀你的母后,而是让他把你母后接来。”
“皇上如此说,那这一切,都是使者擅自主张,杀了我父皇母后吗?”
“你放心,若真是詹南蕃所为,朕便让禁军把他抓来,你可以亲手杀了他,为你母后报仇!”
我半信半疑,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真相,真相,母后你能告诉女儿真相到底是什么吗?眼前的这个老爷爷究竟可不可信?
“不过,詹南蕃是前朝重臣,不能说杀就杀,朕还需要调查一番。”突然温柔的看着我:“这么多年了,你母后的事也一直压在朕的心里,若不是你今日说了这番话,可能依然死的迷就被朕带进坟墓了。朕老了,若能在有生之年,还能了却一桩心结,朕也就知足了。”
又是两行泪落下,心里还在纠结:“皇上,若当日你不派詹南蕃去出使西楚,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狠心,去拆散我们?”
古秦皇眼里有泪在打转:“你母后本是古秦人,朕在一次出游中遇到了她,第一眼,她温柔似水的模样便深深烙刻在朕的心里,当晚召见她为朕抚琴奏舞,便更加喜欢了。我们相知相恋,朕答应了你母后要废了温皇后立她为皇后。”
他摇了摇头:“奈何,唉”深深地叹了口气,“朕想过,天涯海角,只要你的母后愿意,朕宁可不坐这个皇上也要陪她。”
“造化弄人,还不等我动身,太后告诉朕已经将依然斩杀,太后逝世后,就像当初答应她的,给她开国皇后的名分供奉在奉祖阁里。后来朕打听到你母后做了西楚皇后,就派使者前去说和,却不想这一去竟是害了她。终究到头来还是我害了她”
古秦皇掩面哭泣,泣不成声,而我深深地被他对母后的情深而打动。
人们总是说帝王总是无情家,但是眼前的这个皇上对母后爱的矢志不渝,正如白锦旗之于我,我之于白锦旗矢志不渝的爱情一样。
古秦皇:“你的身份朕是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在朕身边的这些日子,朕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从今以后你还是搬到御书房偏殿,做朕的贴身婢女,什么荣华富贵,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和朕提,朕都答应。”
放在以前我会觉得为了成全一个人的爱,而毁了一家人的幸福,不仅仅很残忍还很自私,但是爱本身并没有错,我想这份矢志不渝的爱情应当值得被歌颂。
我与古秦皇聊了一个晚上,了解了古秦皇与母后的爱情故事,也真正体会到了帝王的身不由己,我对他的恨渐渐变淡,竟也有些同情他。
就在我想要调查真相,当年之事究竟是不是詹南蕃所为时,西凉皇后却向古秦皇请旨,借口要一览古秦风貌的名义,让古秦皇派人带她去游玩江南。
而西凉皇后点名要我去陪同出游,古秦皇想到我这么多天一直苦闷皇宫,又是淋雨,又是在冰天雪地里跪着,身体虚弱,每况愈下。
他便想借此出游的机会,恰好可以让我放松一下心情。于是我便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出发了,古秦皇还专门派了一个了解地貌和风土人情的官,王大人,也是唯一一个,去为西凉皇后讲解,十分的郑重其事。
路上,晴然与景然一辆马车,而我独自一人坐在他们后面的一辆马车里。
我依然是化了丑妆的,晚上马车停在王大人的府上,所有人都安顿下来,等着明日再启程。
皇上亲自吩咐了王大人,让他优待我,因此我住的房间就如西凉皇后住的房间一样规格。
我正在铺床铺,听到一阵敲门声。
打开门一看来人,心咣的一下沉了下来,还好我的妆没有卸。
她一步踏过门槛,在我屋里转了转,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我身上,细细打量,我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心慌,晴然曾是我的姐妹,与我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久,她最了解我,努力使自己平定下来。
晴然上前一步,狠狠地拽着我的胳膊,掀起搭在手臂上的衣衫,再看我。
每一个园子人手臂上都会有一个烙印,而我早已在及笄的时候,被师母给消除了。
我甩开她的手:“不知大人来此所谓何事啊?”
晴然转而一笑,眼里含泪,把我拥入她怀里:“油然,是你吗?”然后松开我,看着我的眼睛问:“是我认识的油然吗?我是晴然师姐啊”
我侧过身去,不说话,她裙摆转了半圈,头上的发钗泠泠作响,又站在我面前,眼里含泪,眼角上扬,哭着笑:“一定是你,我好想你啊”
她搂着我的肩,头低在我的肩上哭泣,泪光闪闪。
离园师兄当年将她拒之于门外,夫人虽然表面对她客气,可是师母早已在私底下告诉过我,提防晴然。
但是晴然与我,从小到大一起长大,无论是在西楚皇宫还是在园子,一起学武,一起骑马,我对她,就像对待自己的生命一样。
啪嗒,一滴冰晶的泪落下,晴然见我妆容花了,在袖子里掏出纱巾,匆匆的擦掉我化的妆,先是愣了愣,突然回过神来,退了两步。
躲开她手上的纱巾,与她保持两步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