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泣,擦了擦鼻子,张开怀抱,秦子凝上前拥住我,拍着我的背。
她站起来:“我先走了”白锦旗将她送到门口:“谢谢公主”秦子凝低头,掩面抹泪,看了一眼白锦旗走了。
白锦旗转身看向我,我眼圈红红的,彼此就这么看着,他走向我:“还冷吗?”“有点冷”他展开一叠被子,搭在我的身上“这样呢?”我牵起他的手攥着,笑着说:“好多了”,他拿过我手中的消毒水和纱布,慢慢蹲下:“我看看你的伤口”
他撩起我的裙摆,皙白的皮肤裸露在外,我的脸唰的红了,看着他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令人罕见的温柔的光泽,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形。一时之间,失了神,就这么一直盯着他看。
“痛吗?”他轻轻的温柔的问。
他突然抬头问我,我猝不及防的撞上他那双好看的双眸,愣了愣,摇头。
我抓住他持药瓶的手,他起身坐在我身边,把药瓶放在一旁,握着我的手,温柔的问:“怎么了?”
我抽出手放在腿上,低着头:“清越……”只说了两个字,心里就难过极了,一滴泪便顺着脸庞落下,“…真的死了吗?”
“是”他回答的干脆利索。
我抬眼看他的侧颜,冷峻无比。而我的眼神从暗淡便得狠厉,咬牙切齿:“是不是你?”
“油然,你非要这个时候,和我谈她吗?别再和我谈如此恶心之人了?”
我眉头一皱:“恶心?当初你们好在一起的时候,你怎么不嫌她恶心了?”
他激动的站起来,看了一眼外面,压低嗓音指着我冲我喊:“我从来就没有想和她好过!是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碰我的底线!一次次的伤害你!”
明明他很生气,我却看到他眼里闪动着泪花。
“她怎么会伤害我?我不相信”
“上次揭发你偷进藏书阁的人是清越,你当她是姐妹,她却在背后陷害你。我和你的事情她早就心知肚明,她是故意的。还有这次她让云珠揭发你,她屡次陷你于不利之地,你能原谅吗?”他缓缓坐在我身旁。
“我早就提醒你,提防灵慧,提防灵慧,你都到了如此地步了,还说不相信,油然,这是深宫,你不可以如此单纯。”
我恍了神:“深宫?哼,那个深宫早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我抬眼看他。
他抱我入他怀中,拍着我的背安慰:“对不起,对不起”
“砰”一声,秦子凝跪在御书房中,只有王吉成亲侍,御书房内空无一人,她还未说一句话,古秦皇的脸就瞬间拉了下来,脸色难看极了,他猜到她来是为了什么事。
古秦皇放下手中的毛笔,缓缓站起来,走至秦子凝的眼前:“起来”
“父皇”一向稳重温柔的秦公主,失了分寸,秦子凝拽着古秦皇的裙摆:“儿臣求你,放了他们好不好,儿臣很喜欢油然,很喜欢,很喜欢。”
古秦皇抓着下摆甩开她:“堂堂公主,在朕的御书房哭哭啼啼成何体统?你说你喜欢她,有多喜欢?”
秦子凝慢慢站起来,泪眼朦胧:“儿臣宁愿自己死,也想救她,父皇!你放了油然,杀了儿臣吧!”古秦皇扇了她一巴掌“混账”,秦子凝又摔倒在地上,古秦皇双手背在身后,深深的叹了口气,满眼心疼的望着摔在地上的秦子凝。
“王吉成,去,把他们两个带来。”
“是”
西凉,晨
西凉皇后刚刚晨起,正让人伺候着穿衣,奴婢小跑进来,颔首小声说:“娘娘,裘公公来了。”景然系好腰带,转身,一身明黄色的凤服尽显皇后的威严与尊贵。
“叫他进来”两个奴婢拖着裙摆,景然缓缓移步坐在龙榻上。裘历进来俯身行礼:“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
“起来吧”
“娘娘,奴才刚得了紫陌公主的一些消息”看向周围的奴才奴婢,景然吩咐他们下去。“到底是什么事啊?紫陌如何了?”裘历:“公主,公主现在是下落不明,不知生死。”
“什么?”景然猛地站起来,又突发头痛,感觉天旋地转,就要倒地,裘历两步并作一步走,赶紧上前搀住景然。“消息是否可靠,哪来的?”裘历继续道:“是詹使者飞鸽传书”
“他怎么说的,你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景然又落座。
“信上说,皇上有个叫云珠的新宠,把假冒的紫陌公主给告发了,原来这个去古秦和亲的并不是娘娘的孩子,公主不愿意去和亲,就让她的奴婢去代她去了。”
“怎么会不愿去和亲?明明去和亲的当天她还挺开心的。这件事皇上知道吗?”
“奴才还没有告诉皇上”
“裘历,这件事先瞒着,本宫先要去调查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去禀报皇上,就说本宫准备访问古秦。”
“是,娘娘”
古秦的天还没有大亮,雪已经停了,可天还是阴沉沉的,王吉成在前面带路,锦旗背着我踏着脚下的大雪,虽然马上就要死了,我却感到现在是我这一生最幸福的时候,我们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不必躲躲藏藏。
他很勇敢,不管流言蜚语,也不管杀头之罪,他记着我与他的情,在皇宫里这么背着我一走,像是在向全世界宣布,我是他的,他的人还有心都是我油然的。我不怕死,因为如果没有了他白锦旗的爱,这比让我死还要令我痛苦。
只有有他在我身边,我就什么也不怕,我安心的趴在他肩上,任由天塌下来,我有他。他回头看我,开心的笑了。这副笑容久违了,是我们小时候才会拥有的,我也以那种笑容回应他。来到御书房。御书房的门开了又合上,秦子凝低着头站在一边,神情哀伤。
房间里充斥着低沉与压抑,这种气氛压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白锦旗将我放在地上,皇上:“锦旗,朕知道,你父亲生前为朝廷忠心效劳,你也曾跟随你父亲出征为古秦立下过汗马功劳,今天只要你道歉,朕便可以放了你,只杀了油然,向朝廷,向古秦的规矩,古秦的百姓做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