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园又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拿着酒杯放在嘴唇上抿了抿。门外,一个婢女对手哈了哈气,搓了搓手,对着来人说:“刚让人去叫你拿些炭来,没成想你这么快就来了”
我的眼珠动了动,来人说:“月妃娘娘生病了,皇上早已下令让我们紧着娘娘这边的吃穿用度”我起身感觉好了很多,看到地上已经熄灭的火盆
婢女:“进来吧”推开门走进去行礼:“娘娘,奴婢来给火盆加些炭”我点了点头“嗯”看着他们做事,持炭的婢女蹲在火盆旁边,另一个婢女将火盆的盖子掀起来,手持钳子将炭放进火盆里,盖上盖子后,婢女行了礼:“娘娘,您有什么需要再叫奴婢”
我点头:“嗯”两个婢女刚走到门口,开了门,就撞上了离园,她俩愣了一下,然后低头:“参见将军”看向床上的我。
离园:“你们先出去候着,我和月妃娘娘有话要说”
“是”
离园踏入门,扭头看向我,又看了看身后门被合上了,坐在我面前,离园温柔道:“好多了吗?”“嗯,好了很多,醒来也不觉得累了”我答,看向门外,“将军这么晚了,来本宫这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离园答:“是啊,臣代表西凉皇来看望一下娘娘”两个人眉来眼去,我咳嗽了两声:“本宫突然有些渴了”离园:“臣这就为您准备茶水来”我点头:“好,有劳将军了”
离园倒好水,瞅了一眼门外,侧过身去在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条,与杯子一同递给了我,我将水喝完,侧过身去,展开字条“宫中的月妃娘娘并非真紫陌,而是园子里的人所代替”还有一行字被墨水划了,并不能看清写的什么
我转身将杯子和纸条递给他,仅用眼神交流问:“是她?”,离园点了点头:“娘娘说的果然没错,臣记住了”
门外响起一声“皇上驾到!”我心下一慌,小声说:“你快躲起来”离园拍了拍我的手:“别担心”“呲”门开了,离园正立于我床前。
皇上:“怎么将军在这啊?朕还以为你散了宴会就回屋休息了”离园镇定自若:“哦,臣是替西凉皇来看望娘娘的”
皇上嗔笑:“哦?是吗?西凉皇已经得知此事了?”离园:“是啊,皇上,是臣让人将此事快马加鞭赶回西凉,告诉西凉皇的”皇上看离园额头上都是汗珠:“行了。将军忙了一天了,应甚是劳累了,还来这看望月妃,真是有心了,西凉有你,足矣”
离园拱手:“臣不敢当,不敢当”皇上越过离园,坐在床边:“是否感觉好多了?”
“多谢皇上关照,臣妾,已经好多了”我故意加重臣妾二字。“那就好,那就好”,我与离园眼神交汇,我说:“皇上,臣妾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皇上能否答应?”
皇上拉起我的手放在手心,离园看了很不是滋味,扭过头去,皇上攥着我的手:“你大病初愈,说什么,朕都答应”离园看向我,显然对皇上的回答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我不自在的把手抽出来:“臣妾与离落妹妹交好,能不能今晚,还有以后几天都让妹妹来臣妾这住,我们许久未见,有很多话想说”眼睛轻瞟,笑了:“哼,妹妹来的那天还和臣妾说,很想臣妾”
皇上皱起眉来:“离落?”站在一边的离园:“皇上,离落就是臣的妹妹”皇上:“嗨,朕还以为多大的事呢?允了”
清越头戴黑纱,将令牌放在侍卫眼前,侍卫开了牢门,白锦旗一条腿微曲踩在床上,低着头,听到有动静,也没有动,直到清越来到他的牢门口停下,拿下黑纱围帽,白锦旗才抬头看她,低下头一脸冷漠:“你来干什么?这不是你该待的地儿,赶紧走”
白锦旗见清越不说话也不动,脚落在地板上。走到她面前:“滚”清越睫毛眨了眨,抬眼看着他,眼圈红肿,已经哭了很多次了。
清越摇头:“不,我不走,是姐姐让我来的”白锦旗:“姐姐,哼(轻笑)你是谁啊?一个舞女,准确的来说,要是没有我,你就一乞丐”指着她的鼻子喊:“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称呼满洲旗正一品将军白起之女,以及当朝的惠妃娘娘为姐姐?我奉劝你,还是看清你自己的身份”
清越一滴泪流下,摇头:“不是的,不是的,锦旗,你怎么了?你从前不这样啊,你以前对我很好很好,今天那个女子,我知道她是月妃娘娘,她是来椒舞殿找你的,你认识她吗?她和你很熟吗?”
白锦旗冷漠道:“这些不是你该知道的,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
清越点头,抹着眼泪:“好,我听话,我不问,我听话,那你会娶我吗?”
白锦旗手带镣铐伸出牢笼,轻轻拍了拍她的肩:“我承认,在我们朝夕相处的日子里,我是对你产生过感情,但是就像,我今天在宴会上说的,我是一名将士,谁嫁给我,都不会很幸福,因为将士的天职,是守护国土,带给百姓平安。你就算跟了我,我也给不了你安定的生活,何必呢?”
清越:“我不要什么安定的生活,只要与我成亲的那个人是你,我愿意陪你颠沛流离”
白锦旗:“颠沛流离?可是我不想啊,我想给你幸福,可我没那个能力,你值得更好的人来爱你,呵护你,你懂吗?”
清越:“我不懂,我不想嫁给一个我不爱的人,我无法想象那会是怎样的生活。我只想嫁给我爱的人,为了爱,我可以牺牲一切。(停顿了一下)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白锦旗:“你想做什么?”
清越擦掉眼泪:“我今天来就是想让你回心转意,你若娶了我,皇上自然就会放过你,如果你不答应,那我明天就向皇上请旨,说这一切都是我策划的,是我清越勾引左侍郎在先,又设计让他在椒舞殿对我(眼珠转了转,深吸一口气,不再说下去),(抬起头看着他)都是因为清越的私心,此事左侍郎从头到尾都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