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饭点,大街上的路人陆续朝状元街“原点小馆”走去,虽然“小馆”开张只有五六天的时间却已经被周围几条街的人所熟知。
但凡吃过的人都觉得味道跟小吃街“炒饭西施”的手法雷同,所以点蛋炒饭的居多。有意思的是在“小馆”吃饭多出八文钱,就能品尝一盘“麻辣烫”,可大部分人吃过一次就再也不想吃第二次了,太麻太辣太呛鼻。
“小二,给我点份酱猪蹄,宫保鸡丁,红烧鲤鱼,芋泥香酥鸭,炒青笋,麻婆豆腐,韭菜炒鸡蛋,芹菜炒肉,最后来你们的招牌菜蛋炒饭。”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从门口走进来对柜台前的四喜说。
“刘老板您这是要请人吃饭吗?”四喜笑呵呵的走过去扶刘老板朝雅间走了过去。
“四喜,你今天可要把菜给我整好了,带会衙门唐师爷过来吃饭可不能给我搞砸了。还有我们吃饭不能让闲杂人等进来。”刘老板贴着四喜的耳朵悄悄的说。
“这个小的明白都懂。”
“好好,让雪儿丫头过来端茶倒水,她人不仅长得好看还会说话比我铺子里的那些伙计都强,给我充充门面。”刘老板满脸坏笑的说。
“好说好说,那您可记得给她几个赏钱好。”
“只要唐师爷吃高兴了,别说赏钱了以后我们绸缎庄请客吃饭都来小馆,湘春楼我就再也不去了,懂不?”
“懂懂,雪儿上茶。”四喜一路吆喝着扶着刘老板去了雅间。
雪儿闻声立马端起茶壶,瓜果盘就跟了进去,小竹立马把菜单报给后厨,富贵站在大堂招呼三桌客人吃饭。
周墨听到有客人来,立马从后院跑了出来问:
“新来的客人坐哪里?”
“公子,来的是刘老板,你还是不要浪费口舌了,请大人物吃饭怎么可能让人吃麻辣烫?”小竹无奈的说。
周墨一听耷拉着脑袋,看柜台没人就走了过去。这时听到后面吃饭的客人说:
“你这个后生不好好当掌柜的怎么净瞎整?”
周墨回头看说话的人长的五大三粗,眯着眼睛,一手拿着牙签剔牙还不忘张嘴吆喝,一看就是好管闲事的人,不客气的问:
“这位兄台此话怎讲?”
这人毫不留情面的说:
“从我第一次来你们店里,你就不停的给每个进来的人推荐什么麻辣烫。
这东西里面乱七八糟的什么菜都有,就像乞丐吃的残羹剩饭。
吃饭将就的是色香味俱全,你的麻辣烫要啥没啥,有什么好的?”
周墨拨着算盘,不屑一顾的说:
“不好吃你可以不吃,可你怎么说我不好好做掌柜的?”
这人从牙缝里剔出一撮肉丝碎了一口,大言不惭的说:
“哪个掌柜的放着好好的生意,不做非要拉着客人吃麻辣烫?客人烦都被你烦死了谁还来吃饭?”
周墨本想骂几句,可看他桌上点的菜真不少,硬生生的把骂人的话憋了回去,假装翻着桌面上的账本。
“单麻子,你就少说两句吃完饭赶紧走,还得去干活。”他旁边的人劝说着。
靠近门口的一桌客人吃的正酣,冲富贵喊:
“胖子,去给我拿壶酒。”
小竹走过去一板一眼的说:“客官您二位如果一起饮酒的话,我们这里是不卖的。除非你们两个人其中有一个人喝另外一个人不喝才可以卖您一壶酒。”
这时单麻子咧着嘴,放肆的笑着说:
“瞧瞧他们小馆子规矩还真多,全天下哪个酒馆禁止饮酒?你何时见过两个人当中一个人看着一个人喝的?笑掉大牙了。”
“客官实在是对不住了。”富贵躬身低头赔不是的说。
“你们掌柜的脑子就是不好使,放着好好的买卖不做就搞歪门邪道,可惜了。”
四喜笑盈盈的走了过来说:
“单大哥瞧您这话说的,我们这小餐馆还得靠您给我们多带几个回头客呢?”
说着手搭在单麻子的肩膀上嘀嘀咕咕的说了几句,惹的单麻子哈哈大笑,这才起身准备离开,临走时在桌上扔了十个铜钱,另外还特意朝四喜的怀中扔了两个,出门不忘回头又朝柜台前的周墨狠狠瞪了一眼。
周墨嘀嘀咕咕的说:
“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悄悄的对着单麻子的背影,扎马步,挥拳,踢腿,收腿侧踢,每一个动作做的像模像样,被后面的四喜看到了说:
“公子,早上练功还没练够吗?您这是要加练吗?”
“真想一拳把单麻子KO了。”“对了,你和富贵们两个是武林高手这事,怎么不显山漏水?”
四喜愣了愣,敷衍的说:
“我们哪是什么武林高手就会些花拳绣腿而已,所以每天就只能教你几招而已。”
周墨不服气的说:
“骗谁呢?那天我们被蒙面人打劫,他的武功可不是花拳绣腿,你们两个人居然能把他给擒了,还说不是高手?”
“公子觉得我们是高手,那就是吧!”
“那你以前怎么没跟我们说你们两个人是高手?”
“公子你也没问,再说了没人惹我们,我们没必要瞎比划啊。”
“那你说,我天天照你教的练,哪天才能赢了你?”
四喜看周墨的样子简直就是一个武痴,从那天之后就一直拉着他和富贵两个人教他功夫,每天练的倒是勤奋,他搞不懂公子练武功是为了防身还是为了赢他和富贵?
四喜被周墨问的无处可逃,恰好看到门口站在几个人放佛看到了救星说:
“公子,你看外面好像有三个人客人,其中还有两个女子。”
公子一听哪还顾得上问他?一转眼就已经站在门口了,手舞足蹈的给这三个人讲了起来,四喜这才松了口气。
周墨站在一位健谈的女子身旁给她推介“麻辣烫”,她听了之后若有所思的想了想,然后恍然大悟的笑了起来对旁边的人说:
“对对,就是麻辣烫。”
周墨一听窃喜,这位姑娘应该是慕名而来的说:
“小姐,您吃过?”
“没有,我怎么可能吃过这种东西?我听街坊邻居都说来小馆吃饭,一定不能吃麻辣烫,即使掌柜的白送都不能点。”
周墨尴尬的笑了笑说:
“其他人都是道听途说,麻辣烫味道很独特,小姐您要不试试说不定您喜欢吃呢?”
“别人说不好吃,我为什么还要吃呢?”女子对周墨死缠烂打的方式很不满。
旁边的女子生气的说:“我们是来吃炒饭的。”
四喜见状连忙跑了出来说:
“各位客官,请,请,里面请!”
四喜救场的同时给了周墨一个安慰的眼神,笑呵呵的带着几个人走了进去。
周墨失望的站在原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似乎没有一个人愿意品尝他的麻辣烫。他失望极了,慢吞吞的走上台阶,坐在一侧的高台子上,两条腿悬在空中晃来晃去,百无聊赖。
他在反思:刚开张的那天“小馆”迎来了第一位客人,虽然没点麻辣烫但是他们所有人都很高兴。
可是后来,她希望有人愿意尝试麻辣烫,这毕竟是她和婆婆两个人一起花费了很长时间才调制出来的最佳味道,比在现代的味道还正宗,还有从山上挖来的野菜,物美价廉。尽管如此,可依然没人愿意尝试。
婆婆、四喜都在为他留下南弦月这个大厨而庆幸,因为有南弦月,所以每天都有生意做,足够他们这些人的日常开销了。
但是他真心希望麻辣烫能大卖这是她的愿望也是执念,为什么?不知道,反正她就是愿意不断的去推介,不怕被别人泼冷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