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拦住她,顿了下说道:“我来,你站在一边就好!”
她女子凝眉,不依他。
想来是怕他抢先一步拿了去,他菀尔一笑:“摘来便给你!”
她想了片刻,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采药于他来说是小事一桩,就算长在悬崖峭壁之上,他也如平地取物,轻而易举。
从袖子里拿出防水的丝帕,包住那触感冰冷的雪莲,递了过去。
那女子接过,颔首一笑,那笑,竟美得似天地都无了颜色,他便痴了!
与那女子下得山来,天色已晚了,独孤清月还等在山下,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今日多谢公子!”她对他点头,转身毫不留恋的走了。
他话还未说出,见那倩影如此干脆利落的离去,一颗心仿佛跌入谷地。
独孤清月摇了摇他,他才回过神。
那日一别,他以为今生都难再相遇。
独孤清月是无夜国的人,整日在他耳边好说歹说,让他留一段时间。其实,他本身也在期盼,希望与那魂牵梦萦的女子一聚。
在无夜国的那段日子,他如一个失了魂魄的人,常常失神,此举让独孤清月和曼晓风好一阵取笑。
不知是他的痴情感动了上天,还是他与她的缘分如此,他有幸再次见她。
冰雪过后的日子,自是草长莺飞的好日子。
一天夜里,他被尖叫声惊醒。闻声而去时,独孤清月房里已是灯火通明,蒋情柔倒在血泊中,一支剑插在她腹上,伯母拉着他,泪如雨下,叫他无论如何都要救活蒋情柔。
花了一天一夜,终于保住了蒋情柔的性命,那时失踪了一天一夜的独孤清月也回来了,他和曼晓风还带回一个受了重伤的紫衣姑娘。
那个紫衣姑娘就是雪山上见到的女子,她面如白纸,紧闭着唇很痛苦,那一刻,他痛入心扉。
在他精心的照料下,紫衣姑娘很快好转,他也知道了,原来她叫巫雁。
那段日子,他扶着她,在院子里散步,看蝶舞百花艳;看黄昏落日红。
他与她相处得很好,几乎无话不说!他知道她是一个多年隐居山林的武林前辈的徒儿,此次下山是为了帮师傅办一些事,那日,恰好撞上独孤清月追杀的人,被误伤。
如果忽略掉一些事情,那么他会是快乐的!譬如雪的来到,还有曼晓风看巫雁越来越灼热的眼神,一切就开始乱了,也渐渐变了。
那段时间,他们三人表面上还是原来的样子,但与巫雁在一起时,气氛就变得压抑起来。
兄弟之情,朋友之谊,在爱情面前突然变得轻了!这样的煎熬持续了好一段日子,迟到独孤清月再次杀了一个人,那个人的肠子被剑绞碎,一波一波从伤口涌出,场面血腥。
能在一起时候一定要珍惜,不要到失去了才觉得后悔,他猛然惊醒,对巫雁表白了爱意。结果令他欣喜若狂,雁儿居然也心仪于他,一切明朗后,日子变得可爱起来,他带着巫雁离开了无夜国,一起回了家。
爹娘同意了他和雁儿的婚事,雪也祝福了他,幸福来得太快,让人觉得如在梦中!
成亲之日渐渐临近,也许是他太过得意了,太过快乐,而忽略了什么。新娘子与雪一起不见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给他留下只字片语。
他的亲哥哥,西门雪,生性冷淡,但却心如烈火,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那个什么都不在乎的雪,一旦爱上时,会比谁都疯狂。
他伤心,难过,却没有想过死心。因为他是西门霜,他与雪一母同胞,要固执起来,也许是无法比较的!所以他要寻她,就算到天涯海角!
这个国家,四季盎然,不会像其它的地方一般,大半年的时间里寒雪茫茫!就算很温暖,有暖暖的风,温馨的味道,但他的心依旧很痛很痛,很冷很冷。
那天,独孤清月帮他擦干净靴子上一路碾踏而来的尘土,对他说:“我看不惯太脏的东西!”
“人心难恻,外表的东西能说明什么?”当时他的心是隐隐的痛,他找了许久,那两个他一生至爱的人,消失于万丈红尘中,就如一场梦,梦醒后唯留下遗憾与解不开的心结。
独孤清月唇边滑过一丝冷冷的笑意,不再多话。
说起他这个好友,无夜国才色双绝的男子,十四岁掌管几百家商行,从未出过差错,十六岁娶了娇妻,成亲不到一年,妻子便频频红杏出墙,如此食性女子,真是委屈了这旷世男儿!
“清,你何不休了她去!”他坐在一旁,看着独孤清月一遍一遍擦着案上摆着青花象鼻耳瓶,略有不忍,那日床上捉奸,把那人杀了后,独孤清月整个人都变了,洁癖到极点,本来他爱干净,但如今这般成癖还真是有些无药可救了。
“迟早会杀了她!”独孤清月头也不抬,发下狠话。
隔日,无夜国举国欢腾,皇世喜得一子,大赦天下。
“我看见他们了!”曼晓风气喘息息的出现之时,他与独孤清月正要出门。
曼晓风眼中的沉痛隐隐可见,他只觉心中一窒,不觉也怪起老天来,何苦生出这样一个女子,让他们受尽如此痛苦。
如果,曼晓风和雪都是与他无关的人,他心里会好受些,斗个你死我活也不会留下遗恨。
“说说,他们去干嘛了?”独孤清月云淡风轻的问道。
“霜,”曼晓风看他,停了片刻,下定决心道:“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打探他们的消息,查到雁儿原来是七色妖魔的女弟子,她频繁出入皇宫,不知为了何事?西门雪一直伴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