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一共才三间房,大夫一生为医术奉献,没有友人亦没有家人,唯一的家人便是伙计这个义子,对着楼梯那间房是闲置的,而大夫和其义子的房间则是在两边,毕兴安敲响门后便直接推门进去了,而江泾风敲了门后却是等江沫雪开门出来拿。
把衣裙递给妹妹,轻声道:“这是你妹妹和梦姐姐的衣裙,你拿进去后只需放到一边就行,她们身上还是湿的,你不可靠近知道吗?”
江沫雪两手抱过纱裙,乖乖点头:“好”
江泾风让妹妹回去,然后他给妹妹们关上门,也没离开,而是就这么守在门口。
两个小姑娘此时坐在床上,身上披着大夫找出来的被子,看江沫雪抱着衣裙进来,江墨心远远的伸出手,并让姐姐不要靠近:“姐姐,我们身上还是湿的,你把衣裙给我们,然后站远一些”
衣裙都是重余梦的,与她们落水之前穿的一个样,只是除了款式不同,江沫雪把衣裙递给她们:“那你们也放远一些,勿让干的又被打湿了”
江墨心点头,重余梦则是指着桌子处:“我们会的,你先站那边去,待会儿我们裙子上的水会甩到你身上”
江沫雪依言退后,她倒也不是真怕生病,不敢靠近妹妹和梦姐姐,但就像哥哥说的,得风寒也是苦了妹妹和哥哥,本来这身子已经是个麻烦了,怎能又得风寒这么个大麻烦?
重余河里什么味道都有,身上衣裙也不可能再要了,两人换下后直接扔在地上,从床边凳子上拿过帕子,先把身上擦干再换上衣裙,洗澡还要等回到学堂。
不一会儿后两个小姑娘换好衣裙,鞋子是湿的,而毕兴安也因为太过匆忙,鞋子都忘了拿。
两个小姑娘看着床边的湿鞋子,江沫雪也看到了。
“你们先坐着,我去问问哥哥”
干衣服的时候还不觉得冷,穿湿衣服却觉得特别冷,所以两个小姑娘当然也不想穿湿鞋子。
江沫雪拉开门,不出意外的哥哥果然还在门外,江泾风闻声回头,却在只看到一个妹妹时好奇问道:“怎么了?可是衣裙不对?”
江沫雪摇头,小脸上带着一丝急切:“衣裙是对的,可是哥哥,鞋子呢?”
“鞋……”对啊,鞋子呢?江泾风很确定他只得到小姑娘的衣裙,正这么想着,伙计那间房的门被打开了,李浩州等人走了出来,最后一个是一脸尴尬的毕兴安,看样子也是鞋子的问题。
重余杰:“你自己都知道换鞋子,怎么就觉得我们喜欢穿湿鞋子?”
毕兴安:“我这不是太担心了吗?哪知道还有鞋子没拿?”
毕兴义睨着弟弟:“我们倒是没什么,你想让两个妹妹和浩阳穿湿鞋子吗?”
毕兴安担忧道:“不然我再回去拿吧?她们确实不能穿湿鞋子”
李浩州癫了癫怀里的弟弟,淡淡摇头:“不用回去了,待会儿我们一人抱一个就是”
几人来到大夫房间处,一看江家兄妹俩的样子,毕兴安尴尬道:“那什么,我有罪”
距离本就不远,李浩州说的办法江泾风自然也听到了。
江泾风:“一时着急忘了也正常,就像浩州哥说的,我们把他们抱着就行”
李浩州他们还是穿的湿鞋子,但就像他们说的,不能穿湿鞋子的是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他们不至于这般讲究。
一听抱妹妹,重余杰第一个拒绝:“兴安去抱重余梦吧!她又不要我抱”
倒是有自知之明,但只有李浩州他们知道,重余杰自在河里救到妹妹和抱着妹妹来医馆的这一路有多害怕和担心,还一个劲的和昏迷的妹妹做着保证,说只要妹妹醒来,任由她欺负也不还手,给她为奴为婢也心甘情愿,红了眼眶只差掉眼泪的少年又怎会不爱自己的妹妹,又怎会不想抱自己的妹妹,但比起自己想不想,他只是更在乎自己妹妹的意愿而已。
而这次他妹妹却是愿意,江泾风和毕兴安进去和两个小姑娘说明情况,江墨心伸着小手便要哥哥抱,而毕兴安伸出手时却被重余梦拒绝了。
重余梦抱歉的看着毕兴安:“兴安哥哥,这次我不要你抱”然后又扭开头别扭道:“我要重余杰抱我”
声音细若蝇声,但几人却听到了,毕兴安和江泾风了然的笑了笑,然后出来找重余杰。
毕兴安耸了耸肩,迎上不解看着自己的某人视线“重余妹妹亲点要你这哥哥抱,杰哥,还不进去?”
重余杰脸上闪过惊讶,然后又是惊喜,最后恢复面无表情。
看重余杰进去了,毕兴安作出什么都懂的样子小声和众人道:“两个都是别扭的主,明明都是期待,却偏偏要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几人失笑,看着屋内别扭的兄妹俩还算配合的出来,一行人去了中间大夫处。
却无人看到江墨心有些犹豫和欲言又止的心思,江泾风看到了,只是对着妹妹摇摇头,示意她先什么都不要说。
那女人早在听到一道道声音时就更害怕了,尤其是看到重余杰的身影从门口路过时,想死的心都有了,她再孤陋寡闻也知道谁是重余公子,而能和重余公子在一起的除了那群世家公子小姐再无旁人,这会儿看着这群公子一个个踏进来,女人是真的想逃,也是因为怕死。
屋里没那么多可供人坐的地方,众人索性也就这么站着,江泾风等人先行询问过大夫,大夫没多大兴致,但也没阻止他们在这儿询问事情。
大夫:“只要别在我这儿打起来,问什么事情都随便你们”
这是自然,不过看这夫妻两的样子,也不可能会再如河边一般无理取闹。
大夫和伙计在角落里做自己的事情,似乎是在给药材分类,而江泾风等人就这么站在那两人面前,还不等江泾风他们问什么,女人便先跪在了他们面前:
“我错了,求求你们饶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听说他的船破裂了,他也掉水里了,我我我……我只是太担心了才会口不择言,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毕兴安冷哼,倒是不继续嚣张了,但也不想搞得他们欺负人一样。
毕兴安:“你先起来再说”
女人摇头,坚持跪着,不止如此还把没弄清楚情况的男人也一把拉下床,硬生生把人按跪下。
太过突然,把毕兴义手里牵着的江沫雪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