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幕深深,夜风萧瑟的吹过,寒风冷厉之中,暗夜在淡华下有着一丝淡淡萧瑟之感。寒冷的夜,街道上到是显得静寂许多,但却有一处街道,依然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
那是全徐州皆知的花街一条巷。
迷离的夜,艳丽魅惑的舞姿,女人翘首弄姿,大胆的穿着,不遗余力的挑逗,无不挑战着男人的极限。
花街柳巷,一直是男人们消遣的天堂。
醉乡楼乃是全徐州最著名的烟花之地。
醉乡楼的夜晚,华灯熠熠,声乐靡靡,旋舞依依,莺歌燕舞,调笑袅袅,使得男人们兴奋不已。
来这里的男人亦是形形色色,无论是风流倜傥,还是下流好色的,应有尽有。
二楼的华丽包厢内,青衫锦衣,是一位身姿清瘦修长的人影,邪魅的凤眸中闪着淡淡的趣味之光。眼神飘忽的落在大厅上正在跳着艳舞的女人之上,那眼眸之中淡淡的邪佞之光,又让人误以为他并无心欣赏这一切。
伴随着“吱呀”一声,包厢的房门被人应声推开,随即走进一位身穿一月牙白锦衣的儒雅男人,五官倒不是俊美非凡,却自带一股别样的韵味,清瘦的身形,倒有玉树临风的味道。
“三少,抱歉,有点事耽搁了。”男人温和的开口,儒雅的眼眸望着面前的男人,只是眼中却包含着一丝算计的光芒。
闻言,被唤作三少的男人调离了落在舞娘身上的视线,清冷邪佞的目光落在了儒雅的锦衣男人身上,眉目淡淡一挑,不置一词。
待看清男人的样貌,却是柳家三少柳寻双。
见此,锦衣男人似是并不在意,落落大方的走到柳寻双的面前,大方落座。
“迟到了可是你自己的损失!”柳寻双似笑非笑的邪睥着他,笑道。
淡淡一笑,“是吗?”视线落在外间旋舞的女人身上,轻轻扯了扯唇角,并未觉得有何损失,眼眸出露出一抹冷然。
“平时能让萧某至今难以忘怀的歌舞,天下只有一人。”男子感慨着,语气中包含着浓浓的惋惜,“此等貌美佳人也被你们柳府深藏的,可惜啊,可惜!”
闻言,柳寻双的眼眸之中掀起一抹讶异,没想到他至今难以忘怀穆盈那一次的绝妙舞技。那一次,穆盈青楼登台献舞,他们本带着趣味前来一观,没想到穆盈的舞技已然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也因此,穆盈的名声更是大振,男的慕名前来,女的自是因为妒念而刻意抹黑她的名声。
女人的嫉妒向来如此。
“萧北寒,不管如何,穆盈都是我柳寻双的嫂嫂,柳家的媳妇,从今往后,把她从你的污秽的脑中抹去。”
见此,萧北寒也未生气,只是那双儒雅的双眸直直的注视着柳寻双,眼眸中带着一抹别样的笑意。
“三少,你视乎对于你家嫂嫂有所改观啊!”嘴角上浮现出一丝促狭的笑意。
“我记得你以前说她朝三暮四,放浪形骸……有失妇德!”在接触到柳寻双双眸之中的冷意之时,萧北寒识趣的闭上了嘴,只是眸中笑意深深,打趣的意味十足。
“今天来的如此之晚,怎么?你家夫人不愿放你离去?”柳寻双咂咂嘴,转移了话题。
而萧北寒却是不以为意,也不识穿,识趣的接话,“那倒不是,只是我家那个有点发烧,等大夫诊断过了才过来的。”
“这么久?”柳寻双疑狐的望着他,显然对他的话存在着质疑。
萧北寒无谓一笑,接而低叹道:“谁不知柳家家大业大,竟将全城的大夫均传唤了去,可怜我们这些小门小户,只有等到你们大户人家看完了才轮到我们啊。”
闻言,柳寻双冷冷的瞥了萧北寒一眼,眉头微微上挑,等待着他接下去的话。
见柳寻双丝毫不以为意,萧北寒忍不住抛给他一记白眼,自顾说道:“今天下午,我派人去请大夫之时,才知晓全城的大夫都被请到了明月楼。”
明月楼?柳寻双眉头一皱,那是二哥所管理的产业。若是二哥生病了的话,依照他的性格,根本不会如此小题大做,只怕是冰烨也不能令他如此吧?
那到底会是谁?
蓦然脑中灵光一闪,答案呼之欲出。
看到柳寻双面上恍然的神情,萧北寒笑笑,接道:“恭喜你了,柳府即将添上了新丁。”
闻言,柳寻双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
“你什么意思?”
“怎么?你还不知道?也是,像你我这样整日流连花丛之人又怎会关心其他。”微微停顿,“只怕不久后柳府就会多出一名小少爷了。”
柳寻双看着面前的萧北寒,眼眸闪了闪,微微思忖,联想他之前的话语,心下微微明了,“你是说我二嫂有了身孕?”
闻言,萧北寒眼中笑意一闪,表示默认。
“下午,可真把我一顿好等。只怕八个月后,柳二少会将全城的稳婆都召回了府。”
“八个月?”
“是啊,所谓十月怀胎,不就这么回事吗?她现在只有两个月身孕,只怕等瓜熟蒂落之时,如此这番,不足为奇。”
本是无心的一句话,但那两个月着实让柳寻双一惊,心中暗暗思忖,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笑道,“你倒是知道的很是清楚。”似讽似嘲。
“那倒不是。只是下午大夫多嘴说了一句,我多事问了一些而已。”
柳寻双不再多言,虽然两人后来聊了些其他,无关于舞娘的舞姿如何如何,琴妓的技术如何如何,那柳寻双却心下做了决定,有必要回柳府一趟。
两个月的身孕,对外人而言,无关其他,但对于柳府而言,穆盈将要面临着的是什么,他再清楚不过。
对于穆盈而言,面临着的怕是大娘的逼问,众人的鄙夷以及羞辱吧?对于这些,二哥又当如何自出?
思及此,柳寻双的眉头不自觉的微微皱起,淡笑邪魅的丹凤眼中透着一股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