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陆云之以龙陵替小狼接下这一鞭。而石弯弯那鞭子,便齐齐地断了。
“龙鳞?”石弯弯惊呼,她那鞭子也是上等鳄鱼皮所致,一般的兵器不仅割不断,而且还会被鞭子弄出豁口,陆云之这把剑,月光下散发着微蓝的光芒,上面似乎还有鳞次栉比的鱼鳞状的花纹,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龙鳞。
“好眼力!”陆云之冷笑一声,剑不带一丝花哨,直直向石弯弯劈来,这一劈似乎有千斤之重,带着风雷之声,向石弯弯倒下来,石弯弯心知那鞭子却是不能用了,脚下踩了个九宫格,险险避开那一剑,但剑气依旧割得她耳鼓生疼。石弯弯心知碰上了硬钉子,便马上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使出了看家的擒拿功夫,一手向陆云之的肩膀抓去,陆云之微微一愣,顺势肩向下一滑,左手化掌,向石弯弯拍去,石弯弯使的正是智通教她的擒拿,在江湖上鲜有人破。上次被宇辰破去,但宇辰却未伤她性命,陆云之现在却是步步杀招,这一掌破她的擒拿,干净,利落,狠辣,一掌直取石弯弯胸口的命门。石弯弯心知大事不妙,却又避无可避,眼不由地闭了,可是那一掌却迟迟未落,再睁眼,却见陆云之已经跑向树林之中,一边叫着“溪溪,岳岳。”
石弯弯心里好奇,这陆云之怎么这么个骨节眼,又跑去找他的小狼,遂又跟了上去。
“我说世子,你打架专心一点好不好。”石弯弯追上陆云之,好笑地说。她从来把生死看得很轻,现在就是死了,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所以行事洒脱,少有羁绊。
“我这两只狼儿,可比你值钱多了。”陆云之冷笑一声,向前掠去,身型快如闪电,石弯弯暗骂了一声,道自己命不该绝,却又好奇这两只狼怎么会救自己性命,遂飞身跟上,和陆云之一齐去找那狼儿,他们一路循着脚印,一直到了沅江边的江岸上,那里,一艘蚱蜢舟停在江上,两只狼果然卧于船边的江岸上,踌躇不肯离去,看见陆云之来了,便“吱儿”“吱儿”地叫,似乎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嘿!你这狼想上船啊!”石弯弯远远地看见了,笑道。陆云之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和石弯弯一齐潜伏在树林的黑暗之中,静静关注这那个小舟。直觉告诉他,里面的,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
果然过了一会,小狼叫得太吵,从大船里走出一个一身红衣的人,肌肤如玉,眉似墨画,只是一双眼,却透着妖气,看不出是男是女。陆云之一见,一颗心几乎跳了出来,慕容苍澜,天哪,难怪他派去燕国的人全无音讯,他原来到了大夏。心下正犹豫怎么出去,发信号,找些人来,就听船里面传来一个声音。
“慕容苍澜,你到底想干什么,本太子说了很多次了,本太子不想跟你一起,本太子看见你就恶心,你听不够啊,快放了我!”
石弯弯和陆云之听见声音,身体俱是一震,那船里的人居然是如意!
慕容苍澜依旧带着笑,听见如意那么骂他也不怒,反而进了船舱,将如意扶到甲板上,笑道:“你看这两只狼儿,多可爱,我捉它们上来,陪你逗乐好不?”
如意此时似乎全无力气,身体靠在慕容苍澜的肩上,抬眼看了一眼小狼,有些惊讶,却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不同,对慕容苍澜道:“你又祸害别的生灵作甚?”
石弯弯看清人是如意,便要冲出去救如意,被陆云之一把拉住,陆云之深知那慕容苍澜的恐怖,悄声问弯弯道:“你水性如何?”
石弯弯努努嘴:“当然,也不看姑奶奶干哪行出身!”
“那好,待会我出去缠住那红衣怪物,你从船后面悄悄上去,救走——太子罢!”
石弯弯睁大眼:“真的?”按道理陆云之不是应该和如意势不两立么,怎么这会也要救她?
陆云之不耐烦地点点头:“你废话真多,你救了她,这里可是我的地盘,还怕你们跑了不成?”
石弯弯吐了吐舌头,心道:等我救了人,跑不跑得掉可由不得你。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陆云之深深看了石弯弯一眼,突然对石弯弯道:“我若有个三长两短,你就让她,让她替我照顾我的狼儿罢。”
石弯弯多么粗枝大叶的一个人,这会也看出陆云之眼里的忧伤来,想问,又觉得自己和陆云之也不熟,这个人诡计太多唯恐中计,便点了点头。
陆云之见石弯弯点了头,潇洒地甩了甩刚刚过招时被风吹乱了的头发,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把纯黑色的折扇,哈哈笑着走了出去。
“呵呵,想不到国师对云之的小狼也情有独钟啊。”陆云之手心微微冒着冷汗,之前在首阳山被慕容苍澜整的全无反抗之力的画面还在脑海里浮现。面上依旧风琴云淡,微笑如暮霭的沉云,优雅闲淡,仿佛见到一个好久不见的朋友。
慕容苍澜看见陆云之,露出一个很嫌恶的表情,将如意扶到船舷便靠着后面的乌蓬坐下,转过身,尖声冷笑道:“你怎么还没死?”
陆云之嘿嘿一笑:“我怎么好意思在国师前面死,得知国师今夜泊船郛州,云之可是特地召集了所有手下恭候国师大驾啊。”
“哦?你居然知道我要泊船在这里?”慕容苍澜睁着一双狐狸似的的眼盯着陆云之,那眼神就像要把陆云之看穿。“我的鬼头降,对你居然没用,难道你是星主?”
“鬼头降,果然是你,你对——玉溪也下了降?”陆云之冷冷地问。
“玉溪是天命所归,自然不会被降伤到,鬼头降只能伤到那些束缚她的人,你嘛。”慕容苍澜冷笑着看着陆云之“早知道你也是星主,当日在首阳山内,第一个该除掉的就应该是你!”
“呵呵!国师不知有句话叫做棋差一步,满盘皆输么?我怕国师今日也是很难走出这郛州地界!”陆云之微笑着道。
“哼!”慕容苍澜笑得狂放“就凭你?”
“算上我师父,智通如何?他老人家说好久没见过妖怪了,现在很想见见国师你呢!”陆云之微笑道,他也不知慕容苍澜到底怕什么,只是觉得智通法力正派,歪门邪道的应该害怕就是了。
果然一听到“智通”二字,慕容苍澜脸色一变:“智通?他也来了?”转身拿起一支长篙便要撑船而去,可是回头一看,原本靠在船舷上的如意已经不知去向。
“你。”陆云之只觉眼前红光一闪,手中的龙鳞还没来得急汇出,一条红绢,已经缠住他的脖子和腰,手脚。
“说,你把玉溪弄到哪里去了!”慕容苍澜轻轻挥动手指,陆云之直接被那些长蛇般的红绸高高地举起。
“咳咳。你猜啊。”陆云之被红绸缚住,动弹不得,脖子上的红绸越来越紧,勒得他不住咳嗽起来。
“你。好大的胆子。”慕容澜沧大吼一声,所有的红绸狠狠地向后一缩,“咔嚓”陆云之的肋骨活生生被勒断,陆云之胸口滚烫的一涌,“哇”地吐出一口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