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官行至书房,进门后将房门掩紧,伍信义早已等的不耐烦,将他一把拉入怀中抵到桌上,说道:“你这小东西,怎的这般磨蹭?爷我本就窝了一肚子火,你还让我等着。看我不罚你!”
不多时只听见书房里传来莲官痛苦的低哼,隐隐还有啜泣声。过了些时辰,莲官缓缓起身,重新将自己收拾妥当,仿若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缓步走出内室,只见伍信义坐在书桌前,已是一副君子相,莲官忙忍着不适,上前去斟茶。
“今日你为何要替蒋氏求情,若不是你,今日我定当将她打死才算。难不成,你与她还有些什么?”伍信义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莲官接口答道:“还不是因着老爷。如今这江南城来了些新面孔,咱们总得注意些,这时候若是咱们伍家当家主母出了事情总归是不好解释的。”
“有什么不好解释的,只需对外说逆子无知,气病了母亲,我伍家主母抱病不便外出见客。过些时日,便说她病中暴毙便是了。”伍信义无所谓的说,似乎对这样的手段运用的极为熟练。
“老爷,您何苦这般逗弄莲官。小少爷毕竟是咱们伍家的未来,又是老夫人的心尖宝,老爷纵使不喜他,可又怎能不顾及小少爷的名声。”莲官情绪略有些低沉,仍开口说道:“若是我能为老爷诞下个一子半女,莲官也算是了无憾事了。”
“照这么说,你今日为这蒋氏求情,竟是没有分毫私心了?”伍信义问的轻描淡写,莲官却暗暗心惊,只得故作镇定的应付着。
“若说莲官没有私心,莫说老爷,便是莲官自己也是不信的。一来,若不是夫人,如何能成就我与老爷这段感情,莲官如今只怕还不知道在哪家做着洒扫的粗活,由着旁人作践,又如何能有现在这般的生活。所以莲官是打心底了感激夫人的。再一个,”莲官似有些害羞般,脸红了下,说:“说出来不怕老爷笑话,莲官也是觉得,老爷待莲官远比待夫人要好,若是换了个新夫人来,不知道老爷的心里还能不能有莲官的位置。因而莲官求情,看似为了夫人,实则是莲官为了自己。”
一席话说的伍信义哈哈大笑:“我竟不知道我在莲官心中如此重要,本来今日我在这些妇人间生了这许多的气,幸而有莲官你,如今我也能开怀乐上一乐。你只管放心,倘若是他日真有了新人,你在我心上也是头一份的,不过,能免了你担忧,这蒋氏倒还算是还有些用处。”
莲官忙跪拜在地,做出一副极为感动的样子:“老爷待奴极好,若有来生,奴只盼仍能与老爷携手。”
伍信义满意的点点头,伸手扶莲官起身。莲官似不经意般倒向伍信义,直勾得伍信义心底又是一动,二人相携再次回到内室。
这一夜,沈伍两家人有受惊的,有被罚的,有曲意逢迎委屈求全的,竟生生闹腾了这一许久,幸而如今终于得以安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