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老夫人端起茶杯来,猛灌了一口,接着说:“你可莫当我不知道,你上面那人难不成还不如他?无非是想找个借口,用我的乖孙来全了你的颜面。”
伍信义怒极反笑,豆似的眼睛,闪着怒火,却将声音放柔了下来说:“母亲可知道,他外祖家在京中便是皇子也是想要巴结的,您说上面的若是知道我将他们得罪了,可还会顾着我,顾着咱们伍家?我为官这许多年,得罪的人难道还少了?母亲就如此迫不及待的为我树敌么?”
伍老夫人听了伍信义的话,不由得也是一惊,忙笑道:“你看看你,说的这是什么混话,我可是你的亲娘,难不成还会害你不成,只是咱们伍家好不容易有这一根独苗苗,我岂能不多疼惜些。你要罚他,我是定然不许的!”
伍信义见母亲开始松动,便继续哄劝到:“阿娘是疼我的,我自是知道,只是阿娘若是今日不罚了这小子,明日我与沈家不好交代。母亲,那丫头的父亲毕竟是吏部尚书,比我的官职大了不少,官大一级压死人,这您也是知道的。只求母亲莫要让儿子为难。若真是开罪了他们,以后咱们伍家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难不成母亲还愿再跟从前一样,整日里起早贪黑的杀猪卖肉么?”
伍家老夫人脸色一变,猛地将怀里的伍载峰推到一边,连声喝道:“你这惹祸精!往日里混闹些便也算了,只是你今日倒是惹上了不该惹得人。你爹爹说的没错,若是不罚一罚你,你终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老夫人!”一旁的蒋氏见势不对,忙跪倒,哀求道:“老夫人,峰哥儿可是您心尖尖上的宝贝,您怎能忍心让他受罚呀,峰哥儿只是年纪小不懂事罢了,待他长大些,多经些事情便不会惹祸了。”
却见伍老夫人瞪着与伍信义同样的豆大的眼睛,双手掐腰,骂道:“都是你这丧门星,若不是你,我们峰哥儿又怎会和沈家扯上关系!都是你这贱人,若是你的肚皮争气些,我们伍家又怎会只有这一颗独苗苗!”
“老夫人,我着实冤枉啊!”蒋雪荷跪地哭喊:“当年若不是因为我家妹妹攀上沈家这座大佛,夫君又如何会舍了方家姐姐娶了我啊,如今纵使夫君被上面的人物看上,也不该一言将我与妹妹的辛苦抹杀才是啊!”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蒋雪荷捂着自己的脸呆在一旁。伍信义冷冷的看着蒋氏说:“如此说来,我们伍家一门倒要好好地谢谢你才是了。”
蒋氏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忙不到的求饶。“夫君!夫君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这贱妇,既然管不好自己的嘴,我便来帮你管一管!”转头对小厮说道:“莲官,去请了家法来,我倒要让这贱妇长些记性!”
不多时,莲官便取来了一条通体黝黑的长鞭。蒋氏见状几欲昏死过去,不住地往后退着。这条鞭子她是知道的,当年她刚嫁过来不久,是眼见着伍信义用着鞭子活活打死了一个不听话的小厮的。自那之后她便对这个男人打心底里恐惧,虽然外人眼中她是体面的伍家夫人,可实际上她只是配合着伍信义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