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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莫霄,不要死

是的,他们放我走了。让开了道,让我离开。纵使有千般万般的不舍。我最后看一眼他们,没有留恋地走了。他们不敢看我,只能用余光瞄着我离开他们的视线。

买了去F市的火车票,坐在座上等待火车的开启。

说是没有留恋,但谁能一下便忘记自己住了接近半年的城市。没有人的心是那么坚硬的。时间还剩几分钟,我就乘这几分钟,再好好地留恋留恋这曾经美丽的城市。

曾经美丽,但现在丑陋。因为没有你的陪衬。

售票员再次提醒:“请乘客们注意,开往F市的火车马上就要启动,请没有上车的乘客们抓进时间。”

我的眼睛看着窗外,只感觉到有人在我的邻座坐下了。谁知那人抓住了我的手,我惊得转头,惊叫:“是你?”

“跟我走。”

我摇头。

“跟我走!”

我被他拉出了火车。就在踏出车门的后一秒,车门关上了,火车开动。

“你放开我。”我说。

“跟我走。”他还是那句话。

这句话就如一句咒语般,封闭了我的嘴,不再说话。任由莫霄牵着我的手在人群中穿梭。

他牵着我的手穿梭的时间犹如一个世纪,很长很长,仿佛要走的那条路根本就走不完。我说不出被他牵着手时的感觉,期待?如愿以尝?幸福?

当我回过神时,我才发现自己在莫霄与禾子的定婚典礼上。本该站在他旁边的禾子这会儿站在我面前盯着我。本该在去F市路上的我此刻被莫霄牵着手站在他旁边。

如此戏剧性的场面令到场人员都愕然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虽然此时痛恨禾子,但还是一直保持着沉默。

禾子的爸爸走来问他:“莫霄,你这是什么意思?”紧接着,禾子的妈妈也跟上,问了句同样的话。

“没什么意思,我根本不喜欢你女儿禾子,不想和她定婚。”

我看见禾子抖动了一下。禾爸爸怒气上来了:“没什么意思?你不喜欢我女儿为什么不早点说,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会很伤我女儿的心!”

“你们从没给过我机会说,我也懒得解释,一直是你们擅做主张而已,我从没答应过。去年的定婚典礼我根本没到场,你们却编了谎言欺骗大家,我没揭穿已经很给你们面子了。我要和她定婚。”他举起牵着我手的手。

原来所谓的“再次定婚”,只是第一次。再所谓的“丈母娘生病未到场”也只是个幌子。真是可笑的一家。

“你……你……好,既然如此,我们两家的商业合作到此为止!禾子,我们走!”禾爸爸气的不行,红彤彤的脸还胀胀的,左拉禾子,右拉禾妈妈走人。

禾子却甩了她爸爸的手说:“Daddy啊,我不走。”

“你还嫌丢的脸不够!我们禾家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

我想,的确没有。如果我让我爸爸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这么大的脸,爸爸绝不是生气这么简单了。

禾子还是不走,她来到莫霄面前说:“霄,你真的没有喜欢过我吗?”

他毫不留情地回了句:“是。”

“为什么?”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似乎没有考虑过她会不会伤心。

“或许……”她还在挣扎,“或许,你喜欢过我,但是遇到她后,变心了呢?”

“不是。”言简意赅。

这就是他的处理方法吧,简单,明了,不留任何余地。

“我知道了。Daddy,既然来了,就参加完这场定婚典礼吧。虽然女主角换了人。”她走了,挽着她爸爸的手站到一边去。

“爸,”这是出自莫霄,“我要和她定婚。”

他爸爸刚刚和我一样,一直没有说话,安静地看着,听着。但此时,他不再安静了,相反,他很激动。他颤抖着声音说:“这么多年了,从你妈嫁给我到现在,这是你叫的第一声爸……好,只要你喜欢,是谁都可以,爸爸绝对不反对。”

这是一种饱经风霜的低沉声音。

“我反对。”不是别人,反对的人就是我。

所有人惊讶地看着我。我知道,就连聪明的莫霄也不会想到,最终拒绝的人会是我。如果在昨天我听到这番话,我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他。但是,不同了,今天已经不同了。在今天,我的好朋友萧雨离开了我。她的离开不为谁,只因为我。如果我不是傻傻地去找禾子下战帖,并莫名其妙地赢了她,她就不会狠下心对付我的朋友让我痛苦。

我不能若无其事地安然享受用萧雨的生命而换来的幸福。

不能。绝对不能。我绝不答应。

“为什么?”终于换他一次问我为什么。

“因为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我引用刚刚他拒绝禾子的话,“我从一开始就在骗你。我用眼神,用行动让你以为我喜欢你。但是,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我只是看着好玩,决定玩玩你,怎么,你上当了?真是搞笑,追我万俟琪的人多了去了,我为什么偏要喜欢你?”

萧雨说的对,我真是连撒谎都不会,他一下就揭穿了我:“你骗不了我。你以为陆烁奇会这样放你走?他只是欲擒故纵,纵了你,由我来擒。他什么都告诉我了,包括你要离开我的原因。”他的眼神炯炯如闪电,我根本逃不出他的法眼。

谎言被揭,我逃了。

在转弯时,躲在了垃圾桶后面,细缝中看见他的身影急急地跑出了门。

不知道去哪,我决定先回家。谁知,开了门一抬头,看见了屋里的他。我想问,你为什么总能找到我,还没问出口,他便拉我进屋说:“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一句话,不管你在哪,我都会找到你,你不会落单。”

“骗人!”我脱口而出,“你骗人……什么不会落单,圣诞节那天,你明明知道我很害怕却丢下我一个人在菏塘,那不是落单是什么!你喜欢我又为什么要跟我抢那枚戒指!你知不知道,我找那枚戒指就是为了要送给你,你倒好,当着我的面送给了禾子,我的心痛啊,很痛很痛……它不停地告诉我,万俟琪,莫霄不会喜欢你的,你不要自作多情了,只有禾子才能配得上他。你又知不知道,我花了多久的时间,打破了脑中多少阻碍我的思想,才敢正视自己的心,可是你却一次又一次清楚地拒绝了我!”

泪终决堤。

“我吃醋,我吃醋!”他紧紧地抱着我,抱得我透不过气,我感觉时间就此停止了,“看见你和林萧泫在一起,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你又知不知道,当我听到禾子说你又交了男朋友,我的心里就如巨浪翻滚,难受的要命。不知道为什么,我像在你身上装了定位器,你到哪我都会不自觉地找到你。那天在菏塘,我又本能地找到你的所在地,但是我在吃醋你知道吗,心魔驱使我不能理你,你是别人的,不是我的,我根本不用管你。我斗不过心魔……这便有了之后送禾子戒指的一幕,送给禾子的那枚戒指根本就是另一枚,真的那枚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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