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燕信然想通过长安子揪出他背后的人,沈舒望也就没继续想长安子的事儿。吃完了大饼和果子,躺在村民的床铺上呼呼睡了过去。
两人这一晚上倒是睡得安稳,可苦了长安子一夜不敢眠。因为他怕自己一睡过去,高级蛊就被燕信然给毁了。
于是第二天早上沈舒望就看到了个没精打采的疯子。
“走吧。”
燕信然把沈舒望看向长安子的脑袋扳回来,朝村子外走。虽然昨夜也下了一场大雨,不过两人都有武功傍身,今日走出这座大山也未尝不可。
沈舒望逗弄着怀中的两个小家伙,“他们好像饿焉了,我们去昨天那个有果子的地方看看吧。”于是由沈舒望带路,去寻找那果树。
经过一夜大雨摧残,那果树上熟透了的果子落了满地。沈舒望捏了捏树上的果子,硬得挤不出汁水,便在地上捡些软果子挤汁水给小家伙们舔。
但是小家伙们舔了汁水,还是没有精神。
沈舒望皱眉,“现在都这样了,也不知道带回去能不能养活。”
燕信然把小家伙抱回怀中,看了眼远方道:“若是今日上面的人能找到我们,小家伙还是能活下来的。”所以现在这两个小家伙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两人随即也吃了些果子,继续朝山外走。走累了就坐在旁边干净的大石头上歇息,饿了就随手打只野鸡烤肉,渴了就寻果子解馋。
也不知走了多久,沈舒望趴在石头上累得说不出话。
“这究竟是个什么鬼地方啊?走了半天都还没看见其他小村子。”也不怪长安子他们轻而易举控制一个村子却没人知道。
燕信然看着山势走位,勾唇笑道:“快了,前面不远处就有个村子。”
“你怎么知道?”沈舒望问。
燕信然指着远方冒出来的一缕炊烟,笑道:“你看那里,若无人迹又哪来的炊烟?”
沈舒望愣住,“那之前在那座山头里,怎么没看见那个村子里的炊烟?”
“那个村子里的人全都中了蛊,吃的东西根本不用灶火,何况即便是有炊烟,也会被村中两个阵法挡住。”燕信然解释道。也不知是不是沈舒望的错觉,她感觉跟燕信然待久了,燕信然就表现得特别有耐心。
看着远方那细若风一吹就散的炊烟,沈舒望有些小绝望。不过还是倔强站起身继续走,“那我们赶快走吧,这两个小家伙好像坚持不住了。”
像是在回应她,两只小家伙一前一后轻轻动了下身子。
于是两个人又开始在山间小路挣扎前进。终于在半个时辰后,两人到达一个叫青埠镇的地方。
沈舒望把自己头上的簪子能当掉的全当掉,用簪子换来的钱去给两个小家伙换鹿奶和自个儿要换的衣服。而燕信然却是什么都没有当,带着沈舒望在一家客栈大吃大喝,还订了贵宾间。
“你刚刚好像没有当什么东西。”沈舒望一边小心翼翼夹菜一边道。
燕信然点头。
沈舒望不岔:“那你身上有银子吗?我身上可没有多余银子付这些。”
燕信然轻笑一声,“这是好友名下的客栈,记本公子头上不算银子。”
哦~原来是这样啊!沈舒望顿时对着餐桌上的美味佳肴狼吞虎咽起来。既然是他好友名下的客栈,怎么不早说嘛?害得自己为银子一事担心了好半天。
燕信然看到沈舒望这副有失礼节的模样,又想起她刚刚当掉自己簪子后的痛心,不由好笑。这丫头明明贵为郡主,却活出了村姑的样子。
没一会儿,经过沈舒望一阵风卷云残,桌子上的盘子就空了。
她餍足般靠在椅子上,不雅地打了个嗝儿道:“湛世子,这是你哪个朋友名下的客栈啊?要不你也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燕信然轻笑一声,“回到京都,以后有机会见面再说吧。”
呃,他好像说得挺有道理的。等他们各自回到京都,估计以后都不会明面上有往来了。可不知为何,沈舒望心里竟有些发堵。
难不成是这几日一直跟在燕信然身边,已经习惯时时刻刻有他了?
沈舒望回过神,连忙将心里面那莫名其妙的想法甩出头脑。她都在想些什么呢?燕信然没把自个儿身体里的梦缠解决掉,走的掉吗?
随后看着燕信然笑道:“这几日多谢湛世子对我的照顾了,也多谢湛世子几次三番出手救我的小命,舒望无以为报,若是湛世子日后用得上我尽管来找。”
燕信然垂下眸子,压下眸低暗光,“郡主不用这般客气,既然是本公子的人,本公子自会护你周全。”
沈舒望:“……”
她就知道,燕信然不会这么轻易的跟她划清界限。
两人在山间奔波了几日,好不容易来到镇上睡高床软枕,自是不放过这个机会。于是进完食后,各自抱着恢复过来的小老虎回房间睡觉。
燕信然一到镇上,就派人去通知顺宁王他们了。
到了半夜,客栈的门被顺宁王带来的人暴力砸开,顺宁王冲进去就哭着大喊自家女儿小名。那声音大得把客栈里的其他客人吵醒,整个客栈顿时沸腾起来。
沈舒望本来睡得挺香甜的,结果好梦才做到一半就被燕信然给扯了起来。
“你进我房间干嘛?!”她惊恐道。
燕信然没好气道:“再不出去看看,你父王都要把这个客栈给掀了。”
沈舒望一愣,“我父王怎么这么快就来了?”虽然很疑惑,但也没慢下手上穿衣的动作,没一会儿就跑出去找顺宁王。
结果一出门就看到客栈下面跪了一地的人,而在他们前方坐着的正是扛着大刀的顺宁王……
“父王!”她大叫一声,朝顺宁王跑去。
前一秒还威严端坐的顺宁王,一听到自家女儿熟悉的声音,立马扔掉手中大刀朝沈舒望跑去。而后接住沈舒望,在空中旋了几个圈才把她放下。
“望儿啊!你真是要吓死父王了!怎么突然就在围猎场失踪了啊!父王把那围猎场翻了好几遍都没找到……”顺宁王抱着沈舒望就开始嚎啕大哭。
沈舒望不由哭笑不得,怪不得这几日没有人找到他们,原来是根本不知道他们掉下悬崖了。可一注意到顺宁王疲惫的神色,心底又暗暗发疼。
顺宁王哭了一会儿,又大叫道:“怎么不见云安王府那个臭小子?!望儿你说,是不是那个臭小子把你带走的!带走了都不好好照顾,还让望儿憔悴了这么多!老子非要去宰了他才好出心中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