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樱在隔间里躺着,这个两平米的小屋子她平躺着刚好,密闭的躺里面像一个棺材一样,姜樱觉得她得想一个办法。
她将自己内衣的一层布料撕下来,打算手指用力咬破,但咬下去太痛了,而且一直咬不破,姜樱觉得电视剧里面都是骗人的。哪里轻易一咬就出血的。
但为了逃出去,她还是屏着气使劲咬破了一小块指腹,挤出血珠在布上面费力写上“110,杀人”这几个字,写完姜樱手指尖都发青了。
姜樱将这一层布料揣进裤包,再把绳子缠在脚上和手上,伪装成依然被绑着的样子,用脚踢了踢门,没人应;姜樱又使劲踢了踢门。一阵拖沓的脚步声响了起来,那黑衣男人睡眼惺忪,脚上踏着马丁靴,连鞋带都没系,松散着。
他打开门,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姜樱:“什么屁事儿啊?”
姜樱努努嘴,示意她嘴上还封着胶布,男人上前蹲下来,撕下她嘴上的胶布。
姜樱清清嗓子,一脸可怜的看着他:“我想喝水,我渴的嗓子冒烟了。”
男人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起身去前面拿水。半分钟后他回来了,扭开瓶盖,示意姜樱张嘴,姜樱微仰着头,微微张开嘴。
男人啧了一声,不满的捏着她脸颊,把她嘴嘟起,张的更大,瓶口挨着她嘴唇猛喂下去,姜樱被喂了快半瓶,实在喝不下去了,挣开了捏着她脸的手,咳嗽了几下:“够了,不用了。”
男人半蹲在她面前,盖好瓶盖,拍拍她的脸,笑了笑,姜樱觉得他笑的一脸阴森。
“乖乖听话,别想着跑,你哥和你的男朋友正发了新闻全世界找你,你觉得他们找得到吗?”男人慢慢站起身,俯视着她“你听话的话,这一路我不会让你吃苦头,你看你那么快就醒了,我都没舍得给你下迷药,不然你只会一路睡到床上。”
姜樱假装害怕,听话的点了点头,乖乖的说:“当然,我肯定听话,我哪儿敢跑,万一被抓回来我不死得更惨,那个胶布能不能别再贴了,我脸疼。”
男人微微一笑:“你那么乖,当然可以满足你。”
男人出门后又把门反锁上,姜樱站起来默数了三千六百米秒,估计差不多一个小时了。又坐下来踢了踢门,不一会儿男人把门开了,靠着门框,眉头微蹙着:“小美女又怎么了。”
姜樱看他脸色有些冷,阴森森的。姜樱打了个冷颤,放软了声音:“我,我想上厕所,刚刚水喝多了,憋得肚子都疼了。”
男人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低头把玩着钥匙:“忍一会儿,车开到前面没人的地方你去林子里解决一下。”
姜樱一脸纠结,睁着星星眼看他:“我不喜欢在野外随地大小便,有没有公共厕所啊,在林子里太不文雅了。”
男人勾了勾嘴角:“没有,你可以选择憋五个小时,等到了村子里我让你去公共厕所上。”
姜樱瘪瘪嘴,一脸不情愿的说:“那就前面林子里吧,我想上大号,你能把我手解开吗?我要脱裤子。”
男人玩味的看着她:“不用解开手,我来帮你脱。”
姜樱听错了似的瞪大了眼睛:“不可以!你是男的!你脱不就看光了,不行!”
男人眼神把她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宝贝儿,你这么害羞怎么行,到时候我把你送到他们床上去,你放不开,多扫兴啊。”
姜樱瞪着他:“那也是卖过去再说,现在没卖给你!你只负责运人,不负责验货!”
男人失笑:“你还真的有趣的很呐,行,我到了给你松开,你听话,你的请求,我也会尽量满足你。”男人侧头对着走廊打了个手势。
过了一分钟左右,车子停了下来,姜樱用背在背后的手悄悄把绳子拉紧。男人走了过来,把她背后的绳子解开,他并没有发现绳子已经被姜樱解开过了。
男人没有解她脚上的绳子,将她扛在肩上,走了出去。
他没有打开火车车厢侧门,而是直接把她从车厢连接车头的一个窗子那儿塞了进去,然后另一个人从车头的门那里把她扛出来。
男人跨进车窗,跳下车门,扛起她直接往一旁的树林里面走,姜樱在他肩上扭了一下,指了指前面:“前面树多,看不清,去前面吧。”
男人听了她的话,转身往前面走,姜樱乘机一回头,看到了车牌号,而且车型和她想的一样,确实是一辆大货车。姜樱心里有了底。
男人将她放在了一棵树旁,靠在树后面:“上吧,我不看你。”姜樱站在原地没动,扭扭捏捏的说:“你有没有卫生纸啊,我要擦屁股。”
男人嫌弃的啧了一声,从包里摸到一包卫生纸,扔给她。姜樱拿到纸蹦到树另一面,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蹲了下来,不放心的警告他:“你不要偷看我!”
男人嗤笑一声:“我不做那么没品的事儿。”
你绑架我还要卖了我,这事儿就有品了吗?姜樱心里默默吐槽,瞟了他一眼,确定他没看她。姜樱抽出一张卫生纸,将之前咬破的手指又咬了一下,在卫生纸上写上“大货车粤F528**”。
姜樱手指几乎挤不出什么血,她将伤口咬大了一些,痛的她快抽搐,她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这苦。姜樱将写好的纸捏成团我在掌心,之前那块撕下来的布也被她也从裤包里拿出来握在掌心。
姜樱并没有很想上厕所,但怕等会儿被带进货车就没有厕所可以上了,她逼着自己上了个小厕。
姜樱上完厕所,站起来,蹦到树后面。男人看见她,没有说话,直接将她扛在肩上往货车走,姜樱头朝后被他扛着,在他快要走出树林的时候,她趁机将手中的纸团和布悄悄挂在了一个枝丫上。
男人将她塞进了车里,然后把她扛进了隔间里,再次把她的手给捆了起来,在男人捆她的时候,姜樱软着嗓子装可怜的说:“可不可以绑松一点,我手好痛,都破皮了。”
男人停下来,看了她一眼,姜樱挤出两滴眼泪,眼泪汪汪的看着他。最后绑她的时候姜樱发现他留了两指宽的距离。
景延正在看监控时,姜时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过来:“刚刚查到的消息,解子许和解羽两人以前一直在日本定居,四年前来的广东。来了广东后解子许和解羽关系似乎不太好,两人两年都没有联系。
解羽在广东认识了白信,两人一起开过一家面馆,面馆生意不好,白信还惹到过道上的人,两人过的挺难的。后来解子许找到了两人,让他们帮他做事,刚开始白信不太愿意,但有钱谁不愿意赚还继续着饭都吃不起的生活呢。
然后两人就开始帮解子许做事儿,白信老家是云南的,所以熟悉这边,经常在这边拐人。”
景延看着资料上的照片,许久没有说话,像是在出神,似乎陷入了思考。
忽然,景延出声:“他们往东南一带去了,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广东,他们带着这么多人,目标太大,肯定会选择距离近的,不可能把人送去东南亚,那边女人不如毒品值钱,而且他们会选择卖到价格更高的地方,同比之下,那就只有他们既熟悉,而且这种娱乐业发达的地方。
他们背后是有一个大的团伙帮他们重新办了一个身份,他们三个的身份,我们查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但是他们肯定在广东待过,而且他们背后的团伙应该也是在广东。”
景延说完自己的推论之后,姜时脸色沉了下去,因为这背后比他最开始想的复杂太多。邓禹拿到了指纹确认的信息,告诉他们:“飞机上的指纹确实是解羽的,解羽登了机,他去了B市。”
景延坐在沙发上,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陷入了沉默,如果飞机上的指纹是解羽的,那他这个时候应该到了B市,那么运送姜樱她们的人应该有别人。景延猛地抬头:“去查机场监控,看解羽出机场之后去了哪里,上了什么车,你们能联系B市的警方吗?”
“可以,这案子现在全国皆知,联系哪儿都没问题。”
邓禹去打电话的时候,突然警局接到一个电话,在省外打进来的,一警察接通了电话,突然猛地大喊:“邓组!有线索了!”
景延三人一听都大步跑到电话旁,姜时直接夺过小警察手中的电话。报案的是一个年轻男人,他说他当时是抄小路去送货,当时车上有他女朋友,女朋友半路晕车,吐到不行,他就把车半路停了下来,让她在路边缓一会儿。
他站在路边抽烟,然后抬头就看见一树丫上挂着一张带血的白布,他有点好奇,去看了一下。字迹有些看不清,依稀看着上面写着“110,杀人”,他当时以为是别人开玩笑的。
然后一低头看见地上有一个带血的纸团,上面像是写着字,他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大货车,一个车牌号”,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了,想到最近网上的新闻,那个绑架案,立刻他就报了警。
姜时大喜过望,让那男子加他的微信,把那张布条和纸张拍下来,发给他。邓禹派人去那男子发现布条的地方,男子说是在南宁进入安吉互通的一条路,这是往东南方向走的一条路,景延更加确定了他们就是往广东方向去。
景延看向邓禹:“现在马上根据车牌号找,他们已经出省了,我们必须马上找到他们,他们不会走高速,肯定是小路,这些小路找一辆货车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