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樱被人捆着手和脚扔在了货车车厢里,因为刚刚一个急转弯,她一头撞上了车厢铁皮上,痛的姜樱醒了过来。一醒过来,她感觉自己额头痛,后脖颈痛,手麻脚也麻。
姜樱环顾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她听见了车行驶的声音和鸣笛声,猜测自己在一个货车的一节车厢里,这个货车车厢应该用很多挡板给隔成了很多个密闭的小隔间。
因为姜樱所在的这一块很小,大概只有两平米左右,而且贴着隔板,她能听到旁边的呼吸。她大概猜到了这是一个大型的拐卖团伙,如果按照一个正常的大型货车来说的话,这个车上应该有八到十个人左右。
姜樱猜测他们应该不会把她们给卖到同一个地方,肯定是分开卖到不一样的地方,如果这样的话她还有时间和机会逃走。但是她害怕的是,他们这伙人如果是走私把她们给卖到国外去,那些三角地带,那她是很难逃的出来的。
姜樱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这车开到了多远。四周除了车行驶的声音,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就连风声都没有,她也看不到哪里有空气可以进来的地方。
姜樱挣了挣手,她发现她手上的麻绳捆的不是很紧,姜樱内心一喜。她把绑在一起的左手上下摩擦了一下,感觉到绳子松了一些,粗粝的麻绳磨得她手腕手背刺痛一片。
她顾不上那么多,不断将左手向外扩,然后上下摩擦,感觉到绳子又松了一些,她左手用力使劲一挣,左手从绳子里挣了出来。
姜樱解开手上的绳子之后,赶紧解脚上的绳子,她发现不是她的错觉,绳子真的系的不紧,手上和脚上都是留了一指的宽度,让绳子没有直接磨着肉,姜樱心里有些怪异,这绑匪难道是不想把她磨出伤口然后价格好卖得更高吗?
姜樱发现脚上的绳子比手上难解,手她可以挣松了然后缩着手挣出来,但是脚面积比手大,更难。姜樱把麻绳使劲往脚后跟拨,磨得脚踝那里一片血红,甚至渗出来一些血丝,姜樱忍着痛,终于把一只脚挣了出来,一只脚出来后另一只脚就容易了。
突然姜樱听到隔壁厢内从传来动静,姜樱赶紧把绳子套在手上,伪装成原来的样子,躺在地上假装昏倒还没醒。
姜樱听着外面钥匙的声音,微虚着眼看见一个穿着黑衣的年轻男人打开了隔门,看了里面几下,然后走进来拍了拍她的脸,撕下她嘴上的胶带,往她嘴里塞了一块面包。
姜樱被这个干面包给哽到了,噎到不行:“水,给我点儿水,我咽不下去。”
那男人啧了一身,“屁事儿真多”,起身出去给她拿水了。
姜樱乘机挪到门口看了一看,然后赶快回到刚刚的位置上,和她猜的一样,她们就是在一个火车改装成的小集装箱里面,她在最前面那层,她看到外面有一条仅供一个人行走的小走廊,然后往前大概两米左右就是车头。
她在车上几乎无法逃走,只有下了车才可以,如果中途不停下来的话,她完全找不到机会逃出去。半分钟左右,那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瓶农夫山泉,拧开盖子,一手捏着她脸让她嘴唇张开,直接对着她嘴灌了进去。
因为喂的太快,姜樱被呛到了:“大哥,你能不能温柔点啊!”
姜樱瞪了一眼他,那男人笑了笑,拧上了瓶盖凑到她面前,摸她的脸:“小妞儿,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我饭都不会给你吃,你还要我温柔点,要是让哥哥亲一下,我会考虑温柔点。”
姜樱嫌恶的把头往后仰,避开他的手:“那你打算把我送哪儿去?”
那男人听到这话后居然坐了下来,靠在隔板上,双腿伸直靠着姜樱的腿,姜樱往旁边挪他的腿也往旁边挪,男人看着她:“不是我要把你送哪儿去,是他们要把你送哪儿去。”
姜樱捕捉到她话里的关键词,他们?“说的跟你不是他们那伙人一样,你不也是一伙的吗?你们到底要把我们送哪儿去啊?”姜樱放软了声音,故意带着一丝可怜的撒娇来套他的话。
男人从嗓子里发出一声轻笑坐起身凑到她耳边:“当然是有钱人的美人窝里了”
男人伸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脸,微偏着头深深的看着她,门外打进来微弱的光照在姜樱脸上,瓷白的脸蛋精致动人。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妞儿,我本来不想绑你的,只能怪你遇人不淑了,你放心,看在你这漂亮的脸蛋份儿上,我会给你找一家好一点的,不会让你受那么多折磨。”
姜樱听着他轻声说话,那声音像是地狱使者在召唤她,姜樱后背发凉,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瞳孔微张,抖着声音问:“我们,我们这一车人…..都是吗?”
男人站起身,走到门口,背对着她:“她们没有你美,所以,她们只会比你更惨。”
男人离开后,锁上了门,姜樱抖开半套在手上和脚上的绳子,她现在几乎可以确定了,他们这伙人不是简单的拐卖,他们是把人走私卖到那些红灯区,给那些有钱人当玩物,或者直接卖到那些大的会所或者夜店。
姜樱以前听姜时说过,娱乐圈很多人还有很多公子哥都会光顾这些地方,这些地方一旦进去,就是非人的待遇,那些人有各种的癖好,甚至可以把人活活玩死。
坐在狭小的隔间里,姜樱第一次体会到人心的黑暗,社会的险恶,第一次体会到深深的无力和绝望。她还没有和景延在一起呢,不能就这么被卖了啊。
因为姜樱失踪的村寨是个小寨子,基本进来只有一条路。根据这条路上的监控和小巷子外面的监控来看,如果有重复的人就提出来。最后目标锁定了三十个人。
景延看着这三十个人的照片,突然一张照片让他一惊,这个人就是之前姜樱发的朋友圈里面那个给她画画的人,姜樱还给他提过,叫解羽。但是这张照片下写的人的名字是解子许,和解羽一个姓!
景延赶紧让邓禹查解子许的信息,果然,这个解子许和解羽是双胞胎兄弟,但是解羽在姜樱来这个寨子那天早上就已经坐飞机离开了,并且航空公司那边查得到记录。
但是景延有种很强烈的知觉,就是他,他不相信那么巧,解羽刚认识了姜樱,他的胞弟解子许就走进过姜樱出事的巷子,而且解羽也是画画的。
景延有着一股很强的感觉,景延看向姜时和邓禹:“你们说有没有可能离开的是解子许,然后留在寨子里的是解羽。”
姜时和邓禹对视一眼,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毕竟两人长得这么像,景延突然想到姜樱提过的那几个美术生,但姜樱没提过他们的名字,景延皱着眉头:“快去查一下解羽到昆明的火车票临近的几个位置的人的信息,他们是一起的。”
等查询结果的时间,景延和姜时走到走廊抽了几根烟,两人都没有说话。邓禹查到信息后走到走廊找到两人,“我查到了那几个人,年龄在18岁左右的有五个人,而且我发现解羽是23岁,他们六个都办理了云南飞B市的机票。”
23岁,明显不是姜樱说的艺术生,不可能这个年龄:“你再去查一下他们六个人有没有一起办理B市到西藏的机票或者火车票或者长途车票,不一定是B市到西藏,到西藏的都算。”
景延抽完烟,回到了房间,根据脚印算出来的嫌疑人的身高是一米八二,体重148斤,景延拿出手机,再次看了一下姜樱朋友圈里那解羽后背的照片,从照片可以看出他比姜樱高了将近二十厘米,而且根据身形来看,差不多就是140多斤左右。
邓禹查完了信息,走到景延身边,猛喝了一口水:“这解羽还真的有问题,他不是从B市飞的西藏,另外五个人是从B市飞过去的,而且解羽没有和他们一个集训中心,解羽和他们是在西藏认识的。”
景延突然心里猛地一沉,一个不好的预感出现:“你去和航空公司确定一下那五个人有没有登机,还有解羽。”
几分钟后,邓禹回来了,满脸严肃,紧皱着眉头:“那五个人都没有登机,但是解羽确实已经离开了,而且当天飞的B市。”
景延一听,眼睛微眯,脸色很冷:“那五个人很有可能也被绑了,解羽应该是在西藏看见了他们几个,然后假意与他们同行,他应该不止一个人,有同伙,然后在云南遇到了姜樱,就想把姜樱也一起绑了。他编织了一个谎言只是为了骗姜樱对他放下戒备。”
邓禹觉得有些不太可能:“但是他在姜樱失踪当天就已经坐飞机离开了,他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
景延冷笑一声:“万一离开的是解子许呢?你去查一下解羽离开的那架飞机上他坐的位置周围有没有他的指纹。”
虽然景延心里基本确定是解羽绑的人,但是却没法找到人在哪里,而且如果那五个人也是被解羽绑了的话,那他们应该不会卖在国内山区里,因为他们瞧不上这些钱,他们的目标应该是那些红灯区。
越接近真相,景延心情越承重,因为这样的真相远比他以为的更残忍。邓禹打完电话交代完走到他们俩身边:“这个指纹的确认需要些时间,你们先回去休息吧。”
姜时冷哼:“休息个屁!你睡的着吗?现在是找人的黄金时间,你睡觉人越走越远,越难找。”
景延瞥了一眼邓禹:“这几天都别休息,你把进寨的那条路的监控调出来,我再看一下。”
景延在看监控的时候,邓禹站在一旁,一脸想说话但不知如何开口的便秘表情,景延看不下去:“你想说什么。”
“不是我就奇了怪了,那五个人有两个都是男的,他们把男的绑了去干嘛?”
景延嗤笑一声:“这年头,各种癖好的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