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飘到底还是小瞧了梅萍萍的恶心程度,她抱歉地对贺景童说道。
“对不起,我多日没回府了,不曾想我的卧房已经变成了这般模样,你今日入我胡府,我却连一口像样的茶都没给你喝。”
“不打紧,你我之间……不必再分你我。”贺景童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正含情脉脉地看着胡雪飘。
一时,胡雪飘的心跳也不由得快了几分。
“咔!”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异响。
胡雪飘立刻冲到了门边,想推门而出,却发现门从外面被锁死了,根本打不开。
“是谁?怎么回事?”
“今天是小姐大婚的日子,老奴这么做,也是为了督促小姐好好呆在房中与姑爷圆房。姑爷方才可是亲口说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既是如此,那姑爷可就抓紧的吧。三月之内,若是小姐没有身孕,那怕便是这位姑爷不行了。不过所幸这位姑爷也是个倒插门的,小姐可再招个夫婿上门再试,总是要解决了嫡系开枝散叶的问题。”
说罢,那说话人便直接走了。
简直是恶心人!
胡雪飘气愤地就开始踹门,要说着胡府可真不愧是凉州城首富,土豪到连门都是全实木,一脚踹下去疼的胡雪飘的眼泪都要出来了,不由得“哎哟”一声就叫了出来。
贺景童赶忙走到胡雪飘身旁,扶住了胡雪飘的手,道:“娘子,你没事吧?”
娘子……
这个称呼……哎,好吧。
“没事。”胡雪飘勉强笑了笑。
“来,娘子,我扶你坐下。”说着,贺景童一只手臂就直接揽上了胡雪飘的细腰。
胡雪飘毫无心理准备,心中一惊,直接从贺景童的怀中跳开:“你……你……不是说非礼勿言非礼勿视的嘛……你怎么搂我!”
“娘子,我们已经成婚了呀!”贺景童一脸无辜。
胡雪飘晕了。
这贺景童结婚前还是个连手臂都不敢看的正经人,怎么结了婚连搂腰都敢了!
难道古人都这样嘛?没结婚就到处都是礼,结了婚就直接一步到位?这都没有一点过度的嘛!胡雪飘只觉得脑壳疼。
“娘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贺景童一双眼睛,立刻楚楚可怜了起来,“既是不喜我,为何要让我入赘这胡府,结这门亲事?”
不得不说,帅的人一委屈起来,那真是委屈巴巴啊……
胡雪飘赶紧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我……我这个人比较慢热,呃……慢热就是,要接受一个人,一件事,得慢慢来。我们今日才成的夫妻,一下就走那么近,我有点不适应。”
贺景童皱起了眉头:“娘子,此话怎讲?多少夫妻不都是一成婚就入了洞房?何来要适应这一说?莫不是你还是嫌弃我?既是嫌弃我,何苦主动来招惹我?”
胡雪飘觉得脑子都要炸了。
“哎呀!我没有嫌弃你,我真的没有!”
“娘子不必说了,明日便把我休了吧!我不愿强人所难!”贺景童一下背过身去,留下一脊背的倔强。
胡雪飘翻了个白眼,直接扑上了贺景童的后背,一双手直接揽上了贺景童的腰肢:“不嫌弃,不嫌弃!这总行了吧!”
贺景童低头浅浅一笑,转过身来,把胡雪飘搂入了怀中:“娘子,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的。”
胡雪飘简直要哭了……这是小媳妇撒娇吗?
“你……你不会,这就要洞房了吧?”胡雪飘的嘴角都在抽动。
“不会。”
那就好!胡雪飘松了口气。
“现在还是白天。不可白日宣淫。”
那晚上就可以了吗?!
这个节奏是不是也太快了?说好的保守呢?!你不是古人嘛!
叩叩叩。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小姐,是你吗?我是老何!”
胡雪飘一听,一对眼珠子立刻转了起来,有救了!
“是我,老何,你可算来了!”
这三天的时间,胡雪飘可没闲着。她在纪府家丁的护送下第一时间就去找了洪神医,还留下了一百两银子,求洪神医为老何的孩子治病。依洪神医的速度,估计现在已经有了第一轮疗效。
老何此时对胡雪飘,自然是心存感激。
“是梅姨娘贴身的张妈妈来关的你们,她没走远,我不敢马上过来,上次放了你就挨了一顿了!”
“没事没事,你快帮我把门开开。”
门外传来了稀里哗啦的杂声,过了一会儿,门还是不见开。
老何尴尬地说道:“小姐……这门的钥匙,只有那张妈妈有。我打不开啊!”
胡雪飘叹了口气,说道:“没事,那你快去帮我找一把小刀或者匕首来,捅了窗户纸给我塞进来!”
“是。”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老何就带回了一把小匕首。除此之外,还贴心地为胡雪飘带了一些小个的糕点。胡雪飘从窗户缝一一接过,道了声谢,就让老何赶紧走了,以免被人发现。
“喏,给你,快吃。”胡雪飘把糕点递给了贺景童。
贺景童微微一笑,那笑,如三月春风:“谢谢娘子。”
胡雪飘咽了口口水:“客气。”
吃完糕点,胡雪飘就拿着匕首,走到了床边。这床上虽然没有枕头被子,却还是铺了一层床单,想来是还没来得及撤走。
胡雪飘提起匕首,深吸了一口气,牙一咬,就朝自己的手指划了去。
“嘶……”还挺疼。
一地鲜红的血,就滴落在了床单上。
贺景童闻声立刻走了过来,拉起胡雪飘的手,惊道:“娘子,你这是作甚?”
“他们明日一定会来查落红,我总得先准备着。”
贺景童立刻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受伤:“娘子……你……莫非你……已不是完璧之身……?”
“想什么呢!”胡雪飘面色一红,这厮怎么成了亲之后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了,“这只不过是拖延的法子而已,你想想,现在梅姨娘对胡家的产业虎视眈眈,若是我真的有孕,她能让这孩子平安的出生?”
贺景童这才稍显安心,紧而又皱紧了眉头道:“这梅姨娘果真这么猖狂,什么事都做得出?”
“从她想逼着我嫁给钱员外当小妾这件事情上就可以看出来了……嘶……”胡雪飘心中一阵懊恼,刚才下手实在太重了。
贺景童连忙拉着她坐下,然后开始宽衣解带。
“你、你干什么,你不会真的想就在这圆房吧?”胡雪飘看着他的动作,不禁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心中一阵慌乱。
“外衣布料有些硬,不便于包扎伤口。”贺景童说着,从里衣撕下了一绺布条,开始给她包扎伤口。
胡雪飘窘迫的低下了头,自己这都是想到哪儿去了。
“娘子在这种环境下生活,定是很辛苦。”贺景童含情脉脉的看着胡雪飘说道。
胡雪飘看到他深情的眼神,不禁愣了愣,怎么有种他已经喜欢上自己了的错觉,这真心是如此简单就可以付出的吗?
“只是今晚,我们可能就要在这儿歇息了,连床被子都没有。”胡雪飘回过神,不禁苦笑了一下,“只是连累你了。”
“我们是夫妻,有何连累一说,娘子要再这样说,我可要生气了。”贺景童沉下了脸说道。
胡雪飘微微一笑,“好好好,是我说错了,不过也不用太担心,明日我们就可以出去了。”
“娘子怎么知道,那梅姨娘明日就会放我们出去?”贺景童面露疑惑的问道。
“她啊,空有占胡家财产的心思,可惜没有一点本事,明天你就知道了。”胡雪飘神秘兮兮的开口。